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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燭火嚓的一聲滅了。清晨的陽光還不足以照亮營帳,營帳內是深藍和淺黑的光陰,邵越的臉隱藏在忽明忽暗的角落。顏修文低頭凝視自己白皙的雙手,片刻后,他帶起頭,臉上帶著溫潤寧靜儒雅的笑,那,你可愿去了解?有號角聲從遠處傳來,整齊的步伐開始在營帳外想起,光怪陸離的影子投在營帳上。邵越站起來,走到營帳口,他掀起營帳的門簾,沒有回頭,他臉上掛著一絲嘲笑,像是在笑顏修文,又像是毫不在意,冰冷的話語從剛毅的唇邊吐出,我不愿。聲落,人走。顏修文臉上的笑在邵越轉身后,變成了深深的苦笑,他在邵越的身后用手輕輕按住悶疼的胸口。所以,顏修文想要的,只能是奢求。蜀川的此時正在下雨。噼里啪啦的雨點打在茂密的樹葉上發出猛烈的沙沙聲音,又在屋檐上掛下萬千水簾,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形成急切的漣漪。午后,黎景捧著一本書坐在窗邊,靜靜凝望窗外,突然有風吹來,他才突覺自己竟是發呆了很長時間。低頭看看手中的書,二字諷刺的寫著。給出嫁的女子看的書,讓他一個男人看嗎?!他眼睛微微瞇起,想起幾日前陸續送來的秀女圖冊,盡管老王妃讓人小心的收著,但又怎能瞞過他。呵,把沈楚熙故意帶走讓他們不能相見,趁機羞辱自己?黎景知道瑄王對沈楚熙有養于之恩,但是,這不代表自己的忍耐沒有限度。讓他學女紅,他學了,讓他學服侍人,他學了。縱然這樣還不可以嗎!他只是想平靜的生活。黎景想起那坐在紫金殿上朝自己微笑的少年,他暗暗想是不是自己選錯了?也許轟!天邊突然響雷大作,房門被猛力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雨中,衣衫盡濕,發絲凌亂,雨水不斷從沈楚熙的臉上滑落,映出他一身狼狽。王爺?黎景倏地站起來驚訝的看著他。沈楚熙一言未發,蒼白著臉大步走入房間,也不顧自己身上的雨水一把把黎景抱住懷中。楚熙?你怎么回來了黎景撫上他的胳膊,縱然被雨水淋得透濕,卻能感覺到皮膚上guntang的熱度。黎景想看看他怎么了,卻被沈楚熙死死抱著動彈不得。楚熙,你怎么了?他雙手抱住沈楚熙,雙手在他背脊上輕輕安慰,先把衣服換掉好不好,這樣會生病的。沈楚熙身體僵硬,他緩緩放開手靠在桌邊讓黎景給他褪下濕衣服。黎景帶著涼意的指尖剛碰到沈楚熙的頸項,就被他拉力拉過去抵在桌子和身體之間吻上。他的舌頭猛烈的侵入黎景的口中,帶著guntang的熱度,急切而又熱烈,帶著雨水的苦澀,狠狠的攪動著黎景的唇舌,死死的抵在他唇上。唔黎景想要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沈楚熙用雙臂把他禁錮在懷里,用舌頭攝取他口腔里每一個角落,然后放開他讓他喘息吻上高挺的鼻子,臉頰,額頭,最后用guntang的雙唇貼在黎景有些冰涼的額頭,吐出沙啞的字,很、難受黎景心里一顫,他貼在他胸前聽他不正常猛烈跳動的心口,你別下藥了?是誰!沈楚熙的手開始貼著黎景的衣衫游走,他身上的雨水沾濕了黎景的衣衫,抱著懷里微涼的身體,沈楚熙覺得剛剛在雨里狂奔壓下的燥熱又突然如火般熱烈的燒了起來。從昨夜便被藥控制一夜的沈楚熙神智幾乎不清,用了一夜在雨中狂奔,驚覺自己急切的想要看見黎景,壓抑的思念在心里都痛了,身體也灼熱的厲害。他不想也不能再回那里,不能看見沈連成,看見白家人,他怕他會失控,會壓抑不住被他們逼到盡頭的怒氣。當他看見黎景的時候,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用內力控制的藥性瘋狂的在身體里蔓延,他想抱住他的景兒,想狠狠的吻他,愛他。他貼在黎景臉上游走的唇顫抖著吐出沙啞的話,景兒,給我!黎景在聽清楚他的話的一瞬間大力把沈楚熙推了出去,眼里突現怒火。沈楚熙輕哼一聲撞到墻上,旁邊桌上的彩繪花瓶應聲落地,一下子驚醒了神志不清的沈楚熙,他眼中難掩痛苦之色,靠著墻緩緩坐在地上,濕濡的發絲凌亂的貼在臉頰散在肩上,出去他艱難的說道。手摸到碎了的陶瓷,握一塊在手心,借利刃的冰冷和鋒利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黎景站在門邊,一只手緊緊的按在門欄上,他身體微微顫抖,像是控制不住怒火。他沉默的看著蜷縮在墻邊狼狽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是要接受的,可是身為男子的尊嚴卻讓他控制不住。他知道這個人一直都是小心的守在自己身邊,縱然相處時間不長,他卻知道這個男人的性格,風流瀟灑卻謹慎有力,善德聰慧。他記得成親那日他說的話,他說,我等到你愛上我。可是,現在沈楚熙手指間滲出鮮紅的液體一下子刺痛了黎景的眼睛。窗外的雨聲轟鳴,樹葉被雨點打的左右搖晃,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打在薄如蟬翼的紙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跡,夏末的風把雨吹的如煙、如塵、如霧,透過沒有關嚴實的門窗吹進來,卻澆不滅屋內激烈纏綿的人兒。幾日未停的大雨在灰蒙蒙的的天空中唱起似悲似喜的歌,不知歲月從何時開始又從哪里結束。第二十五章沈楚熙睜開眼的瞬間,記憶像洶涌的海水涌進腦袋,帶著眩暈的浪擾的他的痛一陣一陣疼。娶白瑾兒、下藥、拘禁?雨、山野、瑄王府、吻、景兒?!懷里的人臉色蒼白皺著眉緊緊閉著眼睛,裸露的雙肩上吻痕斑斑。他伸出手小心的放在黎景的額頭,還好,沒發燒。沈楚熙記得他是前夜從白府跑出來的,蜀川連著下了好久的雨,現在應是第二日的清晨了。他低頭凝視懷里的人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沈楚熙心疼的緊了緊胳膊,是他的錯,沒有控制好自己。天光隱約照射進屋子,沈楚熙把黎景往懷里側了側遮住光好讓他睡的好些。扣扣這么早,是誰敲門?沈楚熙記得黎景不喜歡仆人伺候,更不喜歡陌生人接近他的生活,所以沈楚熙不允許府中的奴才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時候來打擾景兒的。黎公子,要起來準備膳食了。聲音傲慢無禮是舅母的貼身丫頭。黎景動了動身子,眼睛在還沒有睜開的時候被沈楚熙吻上,像在閑王府的每一天醒來。準備膳食?這是下人才做的吧!他的景兒什么時候要做這種事了!去告訴老王妃本王回來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