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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老王妃小心的找話問身邊這個一待一天不說話的男子。王妃叫黎景便好,我沒有父母,常年待在宮中。老王妃心下可憐,既是如此,黎公子與老婦人便是一家人了。她給黎景遞上一塊布料。那老婦人也不客氣了,叫你小景吧,你也別見外了,和楚熙一樣叫聲舅母吧。黎景通過幾天的接觸,知道老王妃其實心地善良,舅母。哎,好孩子。老王妃湊過去摸摸黎景的頭,輕柔,慈祥。常年清冷的臉上涌現絲絲羞赫,他低著頭,掩蓋自己情緒,一聲簡單的呼喚卻觸及自己心底的柔軟。縱然知道婦人是為了讓他和楚熙分開,才主動和他接觸,卻仍是禁不住婦人如慈母的疼惜。他看著手中的長衫,布料柔軟,衿貴。其實什么繡花,制衣,準備膳食,這些在平常人家或許需要男子的愛侶準備,可是在如此龐大奢華的王府,就算是剛嫁進來的妾都不用做,更何況他這堂堂閑王妃。這些不過是瑄王不愿他和楚熙整日在一起才找的事罷了。常年拿劍的手心上有細細的繭,黎景拂過衣衫,想到是那個人歡喜的表情,心里再多的不滿都煙消云淡了。也許自己不懂情愛,可是他想,他卻愿意陪這個人直到白發齊眉。黎景在這邊想著,沈楚熙那邊可就不好過了。到白府已是下午,他估摸著舅父可能要待上三兩天,所以沈楚熙早就在來的時候拿上幾本書,以便在這里打發時間。楚熙,白姑娘呢?沈連成和白老三說完話回到客房,就看見一臉認真讀書的沈楚熙。白姑娘?自是做自己的事了。你怎么不和人家好好聊聊,本王剛剛聽說白姑娘邀你夜游,你拒絕了。沈楚熙翻過一頁,舅父,姑娘清白,我還是少些接觸的好,以免有礙人家清閨。沈連成一巴掌拍到頭也不抬說話的人。沈楚熙在他快碰上自己的時候,一個旋身,頭未抬,姿勢未變,便移到了床邊,仍舊是坐著看書。哼,看起來這些日子你沒耽誤練武啊。沈連成一屁股坐在沈楚熙的房間,大有不走之意。沈楚熙知道他舅父的意思,他放下書,走到窗口,望著窗外。外面,枝葉繁茂,綠的濃密,他嘴邊璀璨一笑,景兒自是不會讓我沉于美色。第十九章邵越選在每日塵世開始趕路如夜休息,以便能快速回到佩陽保護皇帝。剛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跟隨大臣中的文臣叫苦不迭,稱體力不行。他們推出顏修文,讓他與將軍說。顏大人,我三人同為文臣,顏大人不能見死不救啊。顏修文看著明顯瘦了肚子和面色蠟黃的大臣,心下不忍,他咬咬牙,同意了。但當他站在邵越營帳前時,剛剛的不忍心和勇氣一下子消失了。他想起那日邵越絕然的拒絕,不由得身體微顫,微微抿著雙唇。咦,你是?副將張誠一把掀開營帳,從議事營中走出,就看見外面站個身穿官員常服的公子,長發披肩,面容清秀,但卻一臉糾結。在下顏修文,是啊,我知道,皇帝派的送行的大臣嘛。顏大人有事找將軍?顏修文眼睛睜大,支支吾吾。軍營中的人向來直腸子,張誠一聽是來找將軍的,立刻大聲說道,將軍在營中,顏大人請進吧。說完就笑呵呵的走了,顏修文無語的想,軍中之人果然率真啊。顏大人?營帳之中傳來邵越的聲音,顏修文的思緒一下子回來了。他握了握拳頭,嘆口氣,掀開了營帳。將軍。坐在案前寫字的邵越回過頭,沒有起身,皺起眉看他。顏大人所來何事?顏修文很想告訴他,不要用這種表情看他,不要用這種口氣說話,很疏離很陌生,他會難過。可是,事實卻告訴他,他們本就如同陌生人,不,比陌生人還不如,是政派兩邊的對頭。顏修文低頭不再看他,修文想問將軍,我們還要走幾日。五日日后到濟城,在那里送別大軍。顏修文心里默算,還有五日到,再加上回來的時數,估計還要趕十日多。將軍可否能減緩大軍的速度?不能。沒有考慮的果斷回絕。顏修文苦笑,將軍不問問原因嗎?邵越凝眉,他站起身拿過一旁的書冊,行軍速度已是減緩許多。為了你們,已經減緩了速度。顏修文走到又坐下的邵越身邊,可這不是行軍,只是送別,不是嗎。啪,邵越猛的擱下筆,扭頭看他。營中一時悄寂無聲,只有燭火燃燒發出小小的啪啦聲。縱然他是站著,邵越是坐著,顏修文卻清楚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的威懾力,從四面八方而來,他就只看著他,就讓他呼吸不過來,心肺疼痛。顏修文想,他最是怕的,不是這個人的寡情,而是冷漠。邵越在心底懊惱,他雖然冷淡,卻并不是易怒不講理的人,為何會對顏修文如此?因為他愛慕自己?所以矯情的傷害他?邵越,你什么時候是這種人了!顏修文緩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他怔怔的移動腳步,轉身離開。顏修文忘了營帳中鋪的是厚厚的地毯,為了防止蟲蟻侵入,所以在他失神離開的時候砰!咚,呼啦!第一聲是邵越扶著摔倒的顏修文的聲音第二聲是他們中心不穩同時跌倒碰到桌案,又掉落一地宣紙的聲音!該死,你到底是為什么來的!起來!顏修文鼻尖紅紅,是撞到邵越胸膛撞紅的,他整個人側爬在邵越的胸前,邵越仰面躺在地上,試圖直起上半身。聽到邵越的怒斥,他撇撇嘴,一手按住邵越的胸膛準備起身。哎他騎行多日,腿間有擦傷,剛經過不小的動作,衣衫的摩擦讓有些結疤的皮膚又疼了起來,顏修文一時沒注意又因疼痛跌倒在邵越身上。顏修文!邵越被他一手按在胸膛,連剛剛的側爬都變成了現在的整個上半身都壓在他身上。我聽到了!顏修文也很不高興,很難受。他手上有握著粗糙馬鞭的細細傷口,腿間又有著羞恥的擦痕。誰愿意在愛慕的人面前丟臉呢,可現在自己笨手笨腳,還不是因為這個人的蠻不講理,一味拼命趕路。我聽到了,不要再吵了!邵越因他的呵斥停住了。不是因為顏修文有多厲害,而是從未有人敢對邵越用這種口氣,如此不耐煩,如此嫌棄。邵越微微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