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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廚房特地給你做的。不燙了?!?/br> “是嗎?”天賜饒有興致,伸出小手拿起來,送到嘴邊,慢條斯理地享用。 程夫人瞧著小哥兒倆,由衷地笑道:“有時候是越瞧越像?!毕埠孟?,那慢條斯理的樣子更像。 “可不是么?!扁χ鴳?,又撫了撫修衡的肩,“別只顧著天賜,多吃些?!?/br> 修衡點頭說好。 天賜卻側頭、仰臉,小眼神兒透著不滿。 怡君拍拍兒子的腦門兒,“哥哥就不用吃早膳么?祖母、娘親、三嬸不都可以照顧你么?” “……”天賜這才老實了,哦了一聲,繼續小口小口地吃包子,過了片刻,咕噥道,“你們又不知道,我愛吃什么。哥哥知道?!?/br> 怡君啼笑皆非。 程夫人、修衡和徐氏則逸出愉悅的笑聲。 . 用過早膳,天賜堅持要送哥哥去垂花門外,程夫人和怡君便由著他。 兩個孩子到了垂花門外,恰逢兩輛馬車抵達。 “修衡哥!”董飛卿下了馬車,神采飛揚地跑向修衡,“我來接你回家?!?/br> “……”修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自己回家,怎么就需要他來接了? 董飛卿知道,修衡平時慢性子,也不著急,笑嘻嘻地站在那兒。 “哦?!毙藓獬亮艘粫?,就悶出這么一個字。 “噯,這小孩兒是誰呀?”董飛卿斂目望著修衡身邊的天賜,“哎呀,這也忒好看了?!闭f著就彎下腰,跟天賜說話,“修衡哥從哪兒把你撿來的?” 修衡把董飛卿往一旁一帶,板了臉,“這是我師弟?!闭f著劍眉一揚,“你又想挨踹了是吧?” 言辭不善,語氣不佳,董飛卿卻一點兒都不在意,“那你不早說?我又不會算卦。真是的……” 修衡扯了扯嘴角,這小毛孩兒說話忒沒個正形。 “哥哥,”天賜奶聲奶氣地喚著修衡,扯了扯他的衣袖,“他們是來串門的嗎?” 修衡笑著點頭,握住天賜的小手,“是。等會兒你要是瞧著哪個不順眼,就讓小廝攆出去?!?/br> 董飛卿立時苦了臉。這會兒是完全明白了,眼前這小孩兒,就是修衡哥奉為神明的師父的兒子——程家大少爺。 天賜眨了眨大眼睛,“我聽哥哥的?!?/br> 陸開林這才走過來,“走嗎?”說著指一指董飛卿,“他要跟我擠一擠,在你們家里住兩天?!闭f完了,對天賜抿出一個禮貌的笑容,算是打招呼。 “……為什么?”修衡嫌棄地看著董飛卿。 陸開林撓了撓額頭,“不知道。你別打岔,行不行???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他帶回家去?!?/br> 修衡轉頭望向董飛卿,見對方正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 “修衡哥……”董飛卿的一雙小手攪在一起,“我在家里,人嫌狗不待見的……你就讓我去你家里住兩天吧?!?/br> 修衡笑了,“這都是從哪兒學的詞兒?” 董飛卿卻笑不出,“我們家大人好像在吵架,都顧不上搭理我了。一早,我不小心打碎一個花瓶,我娘親差點兒打我?!?/br> 修衡和陸開林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小小的天賜則不安地搖了搖修衡的手,“打碎東西,就要挨打?” 被長輩這樣對待,在他們三個,想都沒想過。 “閉嘴?!彪m然挺同情董飛卿的,修衡仍是當即瞪了他一眼,又俯身對天賜一本正經地道,“沒事,沒事,他給我們說書呢?!?/br> 天賜將信將疑,“是嗎?” “是啊,別當回事?!毙藓饷娌蛔兩?,“哥哥得走了,你跟卓mama回去找祖母。愷之乖?!碧熨n是師弟的乳名,愷之是名字,在人前,他會適當地變換稱謂。 天賜也已習慣這種情形,不止哥哥,長輩都是這樣。他抿嘴笑著點頭,又說:“哥哥,初一早點兒來?!?/br> “好?!毙藓忾_心地笑著,彎身抱了抱小師弟,“聽祖母、師母的話,好嗎?” “嗯!好!”天賜轉身前,對修衡擺了擺小手,“我回去啦。哥哥讓車夫當心,剛下過雪,路滑?!?/br> “放心,我一定會留神的?!毙藓庹Z氣柔和又耐心。 董飛卿看得一愣一愣的,用胳膊肘撞了撞陸開林,“開林哥,修衡哥他……經常這樣嗎?”想問的是,他崇拜的不得了的唐修衡,對著程愷之的時候,是否總是這樣……啰嗦又溫和? 陸開林背著手,轉頭瞧著他,“你管得著嗎?” 董飛卿沮喪地搓著小手說:“這是不是就叫流年不利呀?爹娘祖父祖母打架,你們也不待見我?!?/br> 陸開林笑起來。 修衡也聽到了,忍不住笑了,“走吧,我跟家里說說看?!?/br> “好啊,好啊。只要你肯說,唐伯父就一定會同意的?!倍w卿立時神氣活現,一面追著修衡,一面絮絮叨叨,“哥,你的工筆畫那么好,這兩天能不能教我???還有下棋,我也想學誒?!?/br> 修衡言簡意賅:“再說吧?!崩^而敲了敲董飛卿的頭,“你實在愿意,就喊我修衡哥,別圖省事。你爹總跟我師父作對,你不知道???” “大人的事,跟我們無關啊?!倍w卿一臉無辜,“師父沒跟你說過嗎?” “……說過也是一樣,不準顯得跟我特別親?!毙藓猹q豫的那一會兒,是因為董飛卿末一句的措辭:他怎么覺得,師父被身邊這小毛孩兒自作主張地認了呢?那可不行。 “不管?!倍w卿索性拉住修衡的手,“就要賴著你跟開林哥。別人都沒意思,我才不跟他們玩兒呢?!?/br> 修衡記得,自己以前也沒少說這種話,再瞥一眼他那個小模樣,沒撐住,笑起來,“那你得聽話?!?/br> “嗯!”董飛卿用力點頭,隨即仍是賴著修衡,堅持同乘一輛馬車。 修衡拿這小皮猴子沒轍,只好讓他如愿。 . 除夕當日,程詢收到了怡君給自己的新年禮物:六幅工筆畫,是天賜、修衡和阿逍的,另附一封厚實的信件。 程詢看完信件之后,對著畫像看了好半晌,隨后提筆回信,要她下次把最新作的水墨送一幅過來,讓他看看有無進益。 以她的功底,若長期堅持,遲早會與名家比肩。倒不是他想有一個才名在外的妻子,而是曉得她對作畫近乎癡迷的喜愛,那份靈氣悟性也是尋常人難以企及的。 她告訴他,這一年,二弟妹、三弟妹和三弟大事小情地幫襯她,府里不少管事、丫鬟也都從不播不轉變成了得力之人,她每日清閑的時間越來越多。 既然如此,他希望她把做女工、研讀的時間用來作畫。 他跟她開玩笑,說別忘了,成婚前,我好歹做過你幾日的先生,教過你作畫,你總沒個長進,我有時候真上火,覺著自己把你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