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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片刻之后,她魚兒一般滑進他這邊的錦被,摟住他。 程詢側轉身,摟住她。不出意料,她此時也似魚兒一般,不著寸縷,滑溜溜的,“有話跟我說?”他問。 “嗯?!?/br> 程詢的手撫著她的背,手勢溫緩,不含一絲情/欲。 “唐家又有喜事,唐夫人又有喜脈了?!彼朴频卣f,“娘說,只盼著這回能給修衡添個meimei?!?/br> 那是不能夠的。程詢心里想著,唇角上揚。修衡會有三個弟弟,這才第二個而已。 怡君不再言語,左臂環住他頸子,右手靈巧地解開了他的衣襟,繼而,吻上他的唇,香軟的舌順著他齒縫溜了進去,撩著他的舌尖。 他呼吸一滯,心里卻是什么都明白了:她在跟他較勁、置氣。 白日里,碧君來找過她。姐妹兩個說過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是,引得她心緒惡劣或低落是必然。 她有火氣,是對他,也是對碧君。雖然,后者是她不想承認的。 除了天賜,他不想再要孩子了,不想讓她再經歷那般的磨折。 因為他怕,怕她在經歷煎熬的過程中出閃失。 她的態度卻從初時的認同逐步轉為反對,說沒事的,第一胎都安穩無虞,何況第二胎。 可是,就算拋開對她的擔心,他現在都覺得沒必要再添兒女。 對她,他貪心,對與她相關的別的事,從來不敢貪心。 只是,眼前這香香軟軟的小身子、香香軟軟的吻,亦是他不能拒絕的。 也不需要拒絕。 他回應著她的親吻,亦回應著她的撩/撥,欺身將她壓在身下,肆意索要。直到她如花盛放,直到她攀著他周身顫栗。 “好了么?”他貼著她耳畔,柔聲言語。 讓她經歷了一番要死要活,他卻并未釋/放。本就一直壓在心頭的無名火,此刻全然燃燒起來。 她執拗地摟著他,吻著他,氣喘吁吁地說:“沒有……你還沒有?!?/br> 這會兒,他其實也有點兒火氣了:他喜歡跟她凡事放到明面上說清楚,不喜歡這樣不清不楚讓他就范的方式。 “我是還沒有?!彼f著,蠻橫地吻住她,更為強硬肆意地要她。 他好似剛開始,她所承受的歡愉卻已疊加至讓意識昏聵的邊緣,難耐至極,卻也平生怒意:什么都要聽他的,什么都要在他掌控之中…… 再一次將要攀升至頂峰時,她死死地纏緊他,不給他抽身退離的機會。 他并沒有退離的意思,合著她的頻率急速進退,近乎兇狠地吻著她,直到她更緊地纏住他,輕輕抽搐著。 等懷里的人略略平靜之后,他點一點她的唇,再次問:“好了么?” “……”他仍舊不肯給她。這讓她在瞬間的泄氣之后,陡然生恨。她做了一件自己從沒想過能做得出的事:右手用力地抓撓在他背部,一下,又一下,繼而顫巍巍地道,“沒有?!?/br> 程詢無聲地笑了,低下頭去,一下又一下地親著她,“這可怎么辦?” 她的手到了他肩頭,毫不留情地、用力地扣住,以指甲著力,狠狠地向下劃去?!熬褪菦]有?!?/br> “那好說?!背淘兯剖菍λ臒o理取鬧渾然不覺,甚而調侃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們家怡君是個欲壑難填的?!?/br> “……”怡君要出口的反駁,被他用力的撞入堵了回去。 之后,他慢慢變得溫溫柔柔的,動作如此,親吻亦如此。 恰如春/潮,一浪接一浪,把她推到浪尖,再推升至云端。 而他,仍是沒讓她如愿,沒有她希望的噴/薄而出。 “好了么?”他再一次問她,似之前那一場溫溫柔柔卻暗潮洶涌的□□一般。 “……”怡君把所有的力氣用上,推開他,面頰燒得前所未有的厲害。 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他順勢抽身而退,躺在她身側,緩了一陣子,默默地起身穿上寢衣,去了凈房。 怡君掙扎著揚聲喚吳mama叫水,心里也明白,他生氣了,不然的話,怎么都會替她喚人進來服侍的。 是該生氣,她把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放到一起計較了?;蛟S是在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改變這個男人的一些堅持。 很幼稚。 幼稚死了。 但在今日,在這樣受打擊的一日,她不想控制自己,就是想刁難他一下。 壞脾氣是給誰的?對她而言,真正沒來由的壞脾氣,都會宣泄給至親至近的人。她最親的人,如今是他。 對不住了。 . 怡君回到寢室的時候,室內已掌了燈,程詢意態閑散地倚著床頭,目光溫和地望著她。 她只覺得臉頰燒得厲害,低眉斂目地上了床。 程詢原樣不動,若有所思。 怡君滑進錦被,裹住身形,閉上眼睛。 程詢伸手撫著她的額頭,俯身湊近她,“這就消氣了?” “……”什么事都能用歡/愛解決的話就好了。怡君睜開眼睛,斜睇著他,“沒有?!?/br> “那就繼續撒氣?!背绦驕販厝崛岬匦χ?。 “……”怡君沉了片刻,卻撫上他的肩、背,“疼么?” 他搖頭。 “不管,我得給你上點兒藥?!扁崎_他,起身下地,找出一個小藥箱,回到床上。 程詢無奈地看著她。憑她那兩下子,就跟小貓似的撓了幾下,哪兒就至于上藥了? 怡君無視他的不以為然,拉他起身,動手除去他的上衣。 程詢唇角上揚。 他的后背,有一道道猙獰的血痕。怡君看著,耳根都燒起來,抿緊了唇,把藥膏一點一點抹上。 藥膏清涼,她空閑的扶著他肩頭的一手卻是溫熱,涂藥的動作,則是至為清淺溫柔。 程詢闔了眼瞼,享受著這般少見的好光景。 怡君轉到他身前,指尖蘸了清涼的藥膏,給他涂在肩頭、胸膛。 程詢睜開眼睛,看著她。 “疼么?”她底氣不足地看著他,眼中有虧欠。 他搖頭。 “對不起?!彼G訥地說。隨即,吻了吻他肩頭的抓痕,臉頰是完全燒了起來:她居然用這種方式對待他,真是不可想象,當時自己是怎么想的?要了命了…… 程詢眸子瞇起,托起她的臉,看著她出浴后面若桃花的面容、燦若星辰的眼、艷若玫瑰的唇瓣,情不自禁地去索吻。 吻著吻著,便又癡纏到了一處。 他呼吸炙熱,無奈地咕噥著:“小兔崽子,真是要人的命?!?/br> “就是想要你的命?!扁p扭,“你想不想給?”今日是打定主意跟他也跟自己唱對臺戲了,在這回事上,便有意撩他。 “我只管把你伺候舒坦?!彼偷偷卣f著,手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