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你也不能什么蝦兵蟹將都讓我收著吧!” “但這兩人善音律?!背淘兒闷獾匦χ?,“他們曾請人過來說項,要跟您學的亦是音律,文章好壞不需在意?!?/br> 姜道成狐疑地望著他,沉了半晌才道:“我會守諾收下,但要說出這緣故。不然我成什么了?” 程詢爽快點頭,“隨您怎么說,只要答應就行?!?/br> 姜道成又生了會兒氣,轉身離開。 程詢心里很是歉意,但這些表面文章,不得不做。幸好,不久之后,老先生便會明白他請他前來的真正意圖。 盡忠風塵仆仆地趕回北廖家,來到廖文詠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啞著嗓子道:“小的罪該萬死,那位公子……他,不見了?!?/br> 廖文詠手里的茶盞應聲落地,霍然起身,失聲質問:“你說什么?什么叫不見了?!” “就是平白無故地不見了?!北M忠的頭垂得更低,語帶哭腔,“連同服侍他的兩個仆人,都不見了。是以,小的也不知是被人擄走,還是那兩個仆人帶他逃離?!?/br> 廖文詠當即重重地給了盡忠一腳,隨后,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如至冰窖,面色煞白。 這樣的意外,鬧不好便會引來滔天大禍。該怎么辦? 過了一陣子,小廝在門外通稟:“大小姐來了?!?/br> “不見!”廖文詠煩躁地擺一擺手。 可是,片刻后,廖芝蘭施施然走進門來??吹矫嫔纯嗟毓蛟诘厣系谋M忠,秀眉微揚,“你不是在真定的莊子上當差么?怎么忽然跑了回來?” 盡忠瞥一眼廖文詠,沒敢吱聲。 廖芝蘭再看向面無人色的哥哥,料定出了大事,很可能就與被關在真定的柳公子有關。 “你下去?!彼愿辣M忠,又對廖文詠道,“便是出了天大的事,你這樣發呆也不是法子,倒不如與我說說?!?/br> 廖文詠實在是煩躁至極,不耐地道:“跟你說有什么用?你還能把不見的人變回來不成???” “這話可就有聽頭了?!绷沃ヌm悠然落座,強壓下心頭的惶恐,鎮定地道,“是不是柳公子的事情生變了?” “……”廖文詠驚愕。 “你醉后吐真言,把那件事跟我說了?!绷沃ヌm道,“昨日我問過娘親,她見瞞不住我,索性和盤托出?!?/br> “……”廖文詠語凝,過了好一會兒,萬般沮喪地說了眼前事,末了道,“完了。萬一三個人被柳家或錦衣衛找到,我們定是大禍臨頭?!?/br> 廖芝蘭斂目思忖多時,問:“依你看,是不是程家暗中做的手腳?” “怎么會?!绷挝脑伒闪怂谎?,“這些年了,我跟爹爹從沒漏過口風,眼下程家又正忙著給我們牽線搭橋做生意如果做了這種手腳,不該第一時間來告訴我們,讓我們死心么?” 廖芝蘭嗤的一聲笑,“不是他們,還能是誰?而且歸根結底,就算不是他們做的,眼下你也得讓他們善后從速找到柳公子,還要把正在尋找兒子的那個人除掉,不然,可真就完了?!?/br> 廖文詠睜大眼睛望著她。 “這事情始于程家,也要止于程家,不然怎樣?你難道想繼續做劊子手么?”廖芝蘭語聲冷冽,“他們把人擄走,沒事。只要我們北廖家的人還活著,便可隨時指證他們誰會好端端地往身上攬這種罪責?只要我們態度堅決,就不怕他們不心虛?!?/br> “……”廖文詠不得不承認,meimei的心思,比他更毒,甚至堪稱瘋狂。 “眼下只有一條路,破釜沉舟?!绷沃ヌm一字一頓地道,“我們想要的益處,這兩日便要讓程家斡旋,盡快如愿以償?!?/br> “可是,那樣一來……必是兩敗俱傷?!绷挝脑伨趩实氐?,“益處,若非長年累月的,當下要來有何用處?”說到這兒,他心頭一動,定定地看住廖芝蘭。 廖芝蘭見他神色有異,不消片刻就明白過來,不由深深蹙眉,“你少打我的主意。程家大公子,我是死活看不上的,想想就能煩死?!?/br> 廖文詠卻沉吟道:“程家不是有三個兒子么?” “……”廖芝蘭驚怒交加。 “若真到生死存亡的關頭,那是你能否看上誰的事兒么?”廖文詠語氣低落,“我明年開春兒娶妻,那女子又何嘗是我中意的?在當時你和娘是怎么跟我說的?不都讓我為了家門勉為其難么?” 廖芝蘭被噎得不輕,良久痛定思痛,終是道:“這事情怎么想,都沒別的出路。你若實在容不得我置身事外,要我幫襯,也行。這樣吧,明日你安排我與程詢見上一面。該說的,我會當面跟他說清楚。屆時我察言觀色,再做定奪?!?/br> “這倒是?!?/br> 先前在葉先生面前,說要請爹娘同意,也只是隨口一說,壓根兒沒想去問母親的意思。 廖大太太平日總把“女子無才便是德”掛在嘴邊,打心底不贊成她們讀詩書、做學問。是不難見到的那種重男輕女的婦人心思。 廖大老爺是嚴父面孔,值得慶幸的是,從不反對兩個女兒的求學之心。關乎這種事,都會爽快應允。 當日,姐妹兩個掐著時間去了外院,等候在府門內。 廖大老爺下衙回府,二人迎上前去,陪父親回內宅的路上,把葉先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聽得此事與程詢、姜道成有關,廖大老爺意外地揚了揚眉,思忖片刻,道:“明日我派管家出去,問明兩位先生和程府的意思。你們要每日前去程府的話,廖府不能失了禮數?!?/br> 他對次輔程清遠一點好感也無,卻很欣賞聰明絕頂的程詢、才華橫溢的姜道成。文人相輕不假,但要分對誰,程詢和姜道成那樣的文人翹楚,尋常人真沒輕慢的資格。 姐妹兩個聽了,立時笑逐顏開,向父親道謝。 廖大老爺被她們的情緒感染,笑了笑,告誡道:“去歸去,你們可不能惹事?!?/br> 廖碧君忙保證道:“爹爹放心,我們一定會謹言慎行?!?/br> 父女三個說著話回到正房,見到廖大太太,誰都沒提方才說定的事。 程府東院。 姜道成坐在廳堂,沒好氣地看著程詢。 前幾日,這后生派小廝尋到他面前,針對當地一樁案子跟他打賭,隨附一封注明好幾項事由的賭約,惹得他瞧著信運了半晌的氣:他就在案發的縣城,且在縣衙中有熟人,眼看著就要結案了,怎么想都不會再出周折,程詢卻篤定案情發生逆轉,更與他賭上了未來幾年的運道,說如果料錯此事,便擱置功名路,到他跟前做幾年灑掃的書童。 太狂了。 他相信有神機妙算的人,并不敢斷定程詢日后不會成為那樣出色的人,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程家這大少爺如今還太年輕,還沒出門歷練過,信誓旦旦地跟他來這么一出,只能讓他認定是中了解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