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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萬不得已,我怎么會給你搬弄是非的印象,并且算計廖怡君?她終歸是我同宗的姐妹?!?/br> “……成吧?!彼麘聛?,警告道,“你若出爾反爾,別怪我周家與你北廖家過不去?!?/br> “我明白?!?/br> 他悻悻地回府,開始琢磨人選:品行不堪、出身一般的人,他真不認識,出身高門聲名狼藉的倒是識得幾個。 全無頭緒,索性讓一名管事幫他斟酌。 晚間,一名老嫗尋由頭見到宋棋,說有親朋不止一次看到周家世子與凌婉兒私會,問這消息價值幾何。 宋棋當即斥責老嫗無中生有,再胡說就打折她的腿。 老嫗卻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講述夏日里的見聞:他與凌婉兒曾先后三次在戲園子碰面,先是各在一個雅間,隨后便湊到一處,戲散場之后還不肯離去。在樓上哪個雅間,看的哪出戲,要的什么茶點,都說得清清楚楚。 宋棋慌了,問老嫗是何用意,是不是想勒索銀錢。 老嫗卻說:“銀錢的事等會兒再說吧,先讓我見見你家世子爺,今日老婆子要是沒毫發無傷地走出去,明日戲園子里的人就都會聽說那些事?!?/br> 宋棋無法,只好如實稟明。 他聽完,懵了。這老嫗比廖芝蘭還狠。 他喜歡凌婉兒,喜歡得五迷三道的,怎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凌婉兒只肯與他做友人。明面上相見,必有旁人在場,私底下相見,每次道別時,她都會叮囑他不要與人提起,怕損了名聲。而每次相見的前提,都是他尋到了價值千金的物件兒,要送給她。 宋棋偶爾會說凌婉兒太過分。他也知道??捎惺裁捶ㄗ??他就是喜歡她,哪怕姿態再卑微,只要能夠偶爾見到她,好生看看她,與她說會兒話,便甘之如飴。若不能,真是抓心撓肝地難受。 假如私下會面的消息散播得街知巷聞……想讓凌婉兒為著名聲嫁給他?那是做夢。他還是了解她的,到時她一定會找與他門第相當又比他精明的人出面辟謠,隨后狠狠地收拾他,末了,把他當成腳底泥。 何嘗不清楚,比起他,她更在乎他雙手奉上的禮物。 讓他不安的是,老嫗話里話外,分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親自見了見老嫗,問她想要什么。 老嫗笑道:“今日北廖家小姐見過您吧?她跟您說過什么,要您做什么事,老婆子一概不問。只一點,她今日或日后要您辦的事,您反過頭來對她下手就行了?!?/br> 他于是明白:廖芝蘭得罪人了,自己成了兩個人斗法的棋子。 比起廖芝蘭的空口無憑,老嫗是有理有據。而且,老嫗背后的人,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那就很可能已經知曉廖芝蘭打的算盤,不照做真的很麻煩。 由此,他滿口應下。 后來,老嫗跟他要了五十兩黃金,又叮囑一番,喜滋滋離開。 他讓宋棋尾隨,卻不料,宋棋很快回來,哭喪著臉說沒走出去多遠,被一個戴著斗笠的魁梧漢子攔住,還挨了一記窩心腳。 他只能認栽,先前的事作罷,讓宋棋找個容易收買的窮書生去提親。之后,越想越生氣,索性吩咐宋棋找兩個見錢眼開的去提親,又親手畫了一張廖芝蘭的小像,讓于畫臨摹——如果她不到他面前嘚瑟,興許就出不了這件事。 如此行事,廖芝蘭定會自顧不暇,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算是料理了她。 到此時,回顧整件事,他愈發不安——有人揪著這個小辮子,肯就此罷手么?最要命的是,日后還怎么私下約見凌婉兒?忍一段日子吧,值得慶幸的是,以后在學堂就能時時看到她。 至于老嫗背后的人,是不是南廖家的人?說不準。以廖芝蘭那個討人嫌的做派,開罪的人怕是不少,誰說得準是哪個? 廖芝蘭不顧面頰紅腫的狼狽,獨自到了外院,找管家問話:“真的有兩個人來上門提親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何不讓人直接把人亂棍打出去?” 管家苦笑,“替那兩個書生出面提親的,是兩位老學究,在尋常學子之間,算得有名望。大小姐該知道,越是這種人,越是誰家都開罪不起呀?!?/br> 廖芝蘭追問:“那小像的事情呢?確有其事?” “這是自然。太太當下聽說,難以置信,為此才親自來外院見那個手持小像的人。畫像中的人,的確與您有幾分相似。不為此,那人也不敢信口開河,篤定您曾在外與書生相見、攀談……” 廖芝蘭倒吸一口冷氣,“小像呢?” “太太拿走了?!?/br> “……”廖芝蘭轉身,腳步虛浮地轉身,原路返回。到房里沒多久,有管事帶著護衛前來,把院子里的下人全部帶走。她阻攔,管事與護衛只是賠笑,并不停手。 院子里很快安靜下來,靜得讓人發慌。 廖芝蘭覺得手腳發涼,踉蹌著回到室內,坐在羅漢床上,欲哭無淚。 提親的事,是周文泰反過頭給她顏色瞧么?平時是個沒腦子的,這次怎么就聰明起來,把她算計到了這地步? 要知道,摻和進來的老學究,定是軟硬不吃,如果用銀錢收買,他們不但不會收,還會認定那兩個書生說的都是實情,跟人談起北廖家,難聽的話只有更多;如果出手打壓,結果還是一樣,他們很可能拉幫結伙地到官府告北廖家仗勢欺人。 只能沉默不語,然后,消息很快會在學子之間流傳開來,再傳到官宦之家。雙親壓下流言蜚語,不知要耗費多大的精力。然而問題是,眼下家中已到這個境地,她的事要放到后頭去辦。 鬧得滿城風雨的話,她豈不是更讓程詢嫌棄? 怎么會到這個地步的? 算計一場,卻算計了自己。 下午,吳mama回來了,與怡君在內室說話。 “……我那個近鄰叫福貴,在戲園子里專門服侍富貴門庭里的女眷。就因為這差事不大體面,耽擱了婚事,一直沒出嫁,與老娘相依為命。福貴娘腿腳不大好,有些年頭了,足不出戶。昨日我跟她們說了這樁事,聽得能賺一筆錢財,福貴娘便說她去——怕福貴笨嘴拙舌的說不清楚,也是一心想有筆意外之財,讓女兒離開戲園子那種地方,再收養個為她們養老送終的孩子?!?/br> 怡君笑了,“常在戲園子的人,怎么會有笨嘴拙舌的?戲文都能張嘴就來,為人處世只有更圓滑?!?/br> 吳mama點頭笑道:“正是如此。福貴在戲園子里,什么人沒見過?見過幾次的人,她就能看出一些是非,只是不敢與人說——沒人幫襯,哪有膽子招惹官家少爺小姐?昨日,沒等我復述您揣摩出的周家世子的心思,她就先一步說了?!?/br> “那我們這次真的找對了人?!扁闪艘豢跉?。昨日她以為去周家的是福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