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4
書迷正在閱讀:擷香、世卿、奶爸的愜意生活、我把你當嫂子、道童傳、大佬從不跪鍵盤、月下貪歡(H)、熱搜女星也追星[娛樂圈]、保護‘自己’作戰、被渣渣附身之后(H)
可是,他卻還是真的,不舍。勁節,我只怕,我會太想你了。勁節,其實……其實我真想和你一起,踏遍山河,偕手同游,我……是啊。他真的想,他真的想過,但也,只是想過!他是盧東籬。他不是風勁節。他不可能拋下妻兒不顧,也不可能帶著妻兒去隨他云游天下。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可以,他也不會。何必呢?何苦。他是盧東籬,他不是風勁節。那個人愛邀美人,愛飲美酒,一擲千金卻也許只為賭下一刻枝頭的落花是成雙成對,還是孤零零一朵飄零。而他。只會微笑著,看著,瞧著,見那人歡喜縱意,他便也覺欣然快慰。然而真要他永遠像他那樣去生活,他其實是不會習慣。難以學會地。他和他親如一體?;榉稚?,可是。他和他,卻還是不同的兩個人。何必呢?何苦。要拖家帶口,牽著他,累著他,讓他因了他,而不能肆意自由。所以,便是這樣地想,也只是一瞬而過,便是這樣的念頭忽然升起,便又立刻淡下去。風勁節微微一怔,凝望著他,眼神里的溫暖一點點化開,然后大笑起來:你想?先把吃喝玩樂四個字學會再說吧,找個美人靠你身上,你就能嚇出一身冷汗來,我的逍遙日子,你哪里過得了。他正色指著盧東籬:你別以為我嫂子性情好,就什么也能忍,越是溫婉的性子,忍無可忍發作起來才越是厲害,她要知道我帶壞了你,你和我,她能饒得了誰?這般玩笑言詞,卻只令得盧東籬苦笑一聲。風勁節也就不好意思再同他扯這樣地干笑話了,沉默了一下,神情卻漸漸柔軟下來,輕輕道:東籬,我會常常找你地。嫂子要肯放人,我也會偶爾拐你出來,四下玩玩樂樂,也是快意開懷之事。我……他終于輕嘆一聲,爽利道:算了,也不知欠了你些什么。有你在那里,我不管去到何處,總也是走不遠地。他是在慨嘆,然而,那么那么溫柔地語聲,竟只是言若有憾。他當他是風是鷹,不羈千里,而他卻知道,這一次回頭入世,他早已是那一只風箏,就是飛得再高,胸中也是牽了一根線。這線若是斷了,他縱少了牽絆,卻也再難填心中的那一份空落。盧東籬心中一熱又是一澀,勁節……他喚他,極輕的聲音,仿佛有許多話想要對他訴說,然而,喚過那個已深印進靈魂的名字,卻又忽然忘了言語。風勁節卻已微笑著轉頭看前方浩浩海波的盡頭:再過兩天就到吳國了……是啊,再過兩天,就到吳國了。再過兩天,他就要見到他的妻兒了。蕭家的人應該早就把他的行程告訴了婉貞吧。這兩天,婉貞和英箬,怕是都歡喜地坐立不安,連覺也睡不著吧。他那溫婉賢淑的妻子,會對鏡理妝,努力用妝華掩飾憔悴地面容,會裁衣縫裙,盡量不要讓自己顯得過于消瘦。她會把家中最好的酒找出來,她會煩惱著烹制什么菜肴來迎接他,她會牽著孩子,長長久久地等在大海邊,望盡明眸,她會……他默默地和風勁節并肩站在一處,看著那碧海驕陽,萬里無波。未來的歲月,風勁節可以想象,其實他也同樣可以想象。全不戀棧權勢,功成而身退的他,必將享有巨大地榮耀和聲名。而做為幕僚,大部份時間只隱在他身后的風勁節,卻勢必會漸漸消失于世人眼中。在數年之后,他將在那個風景如畫的學府里,擁有許許多多的弟子,擁有無數人的欽佩和愛戴。他會有最溫柔美好的妻,最聰明伶俐的孩子,他可以和很多飽學鴻儒來往交游,他可以把所有的理想志業,傳予后人。他還會有一個,最好最好地朋友。那個不管去往何處,總會有音信不斷傳給他的朋友。那個不管到了天涯還是海角,總會有許多稀奇古怪禮物送過來的朋友。偶爾,他會收到千萬里外送來的信,展開后,見那素白紙上,熟悉而灑脫的字體,仿佛那飛揚的文字,就是那人地眉眼,那人地笑。信上會告訴他,哪一天,那人會回來一聚。于是,他歡喜著連續數日,臉上的笑容都斂不去,他地妻微笑著把埋在菊花下的酒壇挖出來,盡心地張羅著,準備著,迎接他們一家都一直放在心上的友人。于是,在某一個清晨,有人一襲白衣,騎著白馬,一路踏花來。于是,以往的無數歲月就重回眼前,他和他說了那么多說不完的話,完全不知時光如電飛逝,他和他,喝了那么多后勁綿長的美酒,醉倒之時,卻不是為了美酒。也許,他的好朋友會存了心給他一個驚喜。不聲不響,就悄悄歸來。于是,在某一個夕陽如火的黃昏,他教完學生,踏著青草落花歸家去,卻聽到身后一聲輕輕的呼喚。東籬。聞聲回首,那人在一片翠綠竹林前微笑,夕陽將他的白衣,都鍍作淡淡金色。于是,剎那之間,眼中微潮,卻又不自覺地笑起來,歡喜自胸中漸漸溢出,便是身旁拂過的晚風,頭頂飄下的落花,都柔和美好起來。那人這回卻不耐去家中做客,而是拉了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拖他同游。他的妻會微笑著在門前遙送,明眸之間,全是為他歡喜的溫柔和欣慰。那個任性的朋友,會拖了他一路游山玩水,看壯麗山河,游繁華都市,日間共乘一馬,夜晚抵足而眠。每到繁華鬧市,那人怕還會照了舊性子,邀美人,飲美酒,一擲千金卻也許只為賭下一刻枝頭的落花是成雙成對,還是孤零零一朵飄零……而他,還是會微笑著,看著,瞧著,見那人歡喜縱意,便也覺快慰欣然。那樣的時光,是極美好,極快意,卻也轉眼便會度過的吧。一年中,最多也就一兩個月,聚過之后,便又灑然分手。他依然有一個最美好的家,有一群極可愛的學生,依然過著平靜而充實的生活。他依然會時時想起那人在何處逍遙,于是,便叫心中涌起三分甜密,三分溫柔,三份欣悅和一分的淡淡悵惘來。那個人啊,就是讓人連思念他,都只有更多的快樂和欣喜,便是偶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