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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軍攻擊另一方。“既然如此,愿聞方侯高見?!?/br>方輕塵好整以暇,就著美酒吃了幾筷子菜,這才笑道:“秦楚兩國本為世交。兄弟之邦,榮辱與共。時年楚國jian臣亂政。囚上皇于深宮。大秦三王子率英武之師,萬里馳援。助楚平亂救君。除逆賊于京都。釋上皇于宮宇,恐遭此戰亂,各方誤會重重,消息不通。致使南北對峙。新君雖立已久不能歸京。直至鎮國侯復歸,與大秦三王子約談以淮江之上,方才前嫌盡去。真相大白,乃迎新君于都城,正社稷于危難,奉上皇大禮,還大楚以安寧,時新君太上,皆感秦軍相助之義,再三挽留,三王子數度推辭不得。乃以客席參朝議,凡軍國大事,于國于民有益者,大楚軍民,無不從其議……”方輕塵侃侃而談,秦旭飛目瞪口呆。兄弟之邦,榮辱與共?這青天白日的,老天居然沒劈一道雷到這人頭頂上?是,他們發兵侵楚之時,是有那么個助楚平亂的口號。要出兵么,總要祭天祭祖,一個好聽的名號還是要的。不過這種話,不但楚國人當放屁,他們自己也當是放屁。如果不是方輕塵提起,他早就忘了還有這么一出。而方輕塵居然可以臉也不紅心也不跳,指鹿為馬,口出如此彌天大謊,卻還如此自然從容。“方侯如此說法,何以取信天下?”方輕塵失笑:“天下人信不信,重要嗎?刀子在我們手上,軍隊在我們手上,這樣的說辭,所有人的臉面都可以過得去,不也就成了?”“臉面上過得去,可是心里也能過得去嗎?”你是武將??!武將!怎么居然可以說出這種話來?方輕塵正舉杯喝酒,差點把自己嗆到。唉,這孩子真實在,心不黑臉皮不厚,只要不是在戰場上比劃刀劍,一點天分也沒有。在談判桌上玩政治手段的話,他肯定會被人家耍的團團轉。“心里過不過得去有什么要緊,只要他們敢怒而不敢言就行。文官,清流,儒生。當然是會破口大罵,不過,你在乎嗎?我在乎嗎?殿下進軍楚國,這幾年哪天不挨罵,難道你還會怕?至于我自己。若能救得萬千性命,我舍去一身聲名,又算得了什么?”方輕塵作不惜自身毀譽的大義凜然狀:“百姓更不會有大的抗拒。所謂亂后易治,嘗夠了亂世之苦,只要能有稍稍安穩日子,他們就會知足感恩,至于上頭決議朝政的到底是誰。百姓們才不在乎呢?!?/br>他輕描淡寫,四兩撥千斤,天大的事也給他說沒了。秦旭飛心中驚濤駭浪。他真是做夢都想不到方輕塵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來。然而,略一思索,轉過彎來,他立刻就明白,這樣確是兩軍可以共處,共同分享楚國權利地位。而楚國仍然完整統一,所以人面子上都說得過去的辦法。把楚人的新皇帝和一堆文官都接進京來,組建朝廷,同時厚待上皇。有了這樣正統的基礎,組建大大小小的管理層,穩定國家局勢。安定人心,招納人才,一切一切。都方便容易許多。小皇帝是傀儡,他以客臣的身份參知政事,國家大權是握在他手上的??沙巳绻俑覍λ麆颖?。就是讓小皇帝去死。這不忠不義的罵名,一生都洗不脫。當然,楚人不可能將舉國大權都交給他。跟著小皇帝過來的朝廷人物,就代表著南軍的利益。他們開口說得話也應該尊重。但是,他們這支秦軍既然要在楚國扎根,國政之上,遲早也是要用楚人。任何國策,只要是富國益民的,不傷及他們的利益。他歡迎還來不及,怎么可能不接受?這個建議實在是好,太好了。好到秦旭飛很不理解,為什么以前一直沒有想得到。凝眉斂容,秦旭飛陷入了沉思。那一天,方輕塵和秦旭飛在江心聚首酌酒,后世對于他們之間的初次相會,果然演繹出無數種英雄相惜,豪杰相會的傳奇版本來。而史家們則更加相信,那一天,這兩個大人物,都在就當初那個奇異協議的細節做著激烈的爭辯和談判。然而,真情是,當日方輕塵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來對秦旭飛講出他那前無古人的厚黑設想,而秦旭飛的思考時間也并不長,只是一炷香功夫之后,就淡淡道:“好?!?/br>做決定時,他沒有回頭看那平日倚為臂膀,萬事都要問其意見的柳恒。而柳恒也只是沉默著,繼續當他的木頭人,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個字的意見。在那一聲重逾千斤,關乎秦楚無數人生死的承諾之后,方輕塵和秦旭飛便開始閑閑飲酒,笑談起那些曾共同經歷的沙場往事。在這浩浩江波之上。萬里江風之間。曾經的血雨腥風,生死危難。近在眼前,卻又遙遙不及。酒至酣處,他也會擊節而歌,他也會拍案相合。說至快意時,他也會搖頭悵然嘆息:“當初居然讓你逃跑了?!彼矔а狼旋X:“那次敗給你,真是不甘心,早晚……”擊節而歌。拍案相合,生盡意止之時,相對一笑,舉杯欲飲,方才驚覺,酒已盡了。抬眼看看,暮色將昏。秦旭飛微微一笑:“我們再這樣聊下去,兩岸的兄弟們要撐不住了?!?/br>他們在這里喝酒聊天,兩岸那些精銳將士,可是個個披掛周全,持刀佩劍。準備應變呢。身上壓著幾十斤重的甲胄和武器,一直保持高度警惕,這是多么累人的工作。二人從中午一直聊到黃昏,再不分手,兩邊就得趴下一大片人了。方輕塵倏地縱聲長嘯,浩然之聲,穿云裂石破江擊浪,大江南北,無數人為之一震。趙忘塵應聲行舟,向江心靠去。方輕塵只向秦旭飛抱了抱拳,連告別的客套話也不說一句,甚至沒有等趙忘塵的小舟靠到近處,就平空掠起,踏波凌云,竟是猶如在水面上行走一般,輕飄飄來到舟前。他那白衣飄然,于江上御風而行的身姿優美到極處。直等他上了小舟,徑向南岸而去,兩岸無數看得呆了的漢子們,才醒悟過來,發出轟天的叫好之聲。反倒是秦旭飛的小船上一片寂然。柳恒看也不看方輕塵那飄逸出塵的身姿一眼,只靜靜將船駕向北岸。秦旭飛靜坐不動,依然沒有回頭,只低聲道:“阿恒,你不打算罵我嗎?”“我知道方輕塵這是用軟刀子慢慢殺人??晌乙仓?,你一定會答應,既然說什么都沒用,我又何必再浪費唇舌來罵你?!?/br>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