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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在這方面,他太笨,太沒天份,那就用別人兩倍,五倍,甚至十倍的時間去練習好了。風勁節咬著牙,看他笨手笨腳地練習,看得身子發麻,牙齒發酸,忍無可忍之下,傳了盧東籬一套內功。這套內功并不需要太復雜的練習方式,只以一種特殊的吐吶法呼吸就可以,甚至連睡覺時也能練功。風勁節稱,這門內力,心思越單純,練起來效果越佳,他有個朋友,因為是個超級大笨蛋,所以憑這門內力,練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而盧東籬思慮太重,是絕對練不成絕頂高手的,不過,比起普通士兵將軍,應該就不會差太多了。盧東籬棟習之后,果然漸漸身輕氣爽,力氣增大,眼力漸準,動作也流暢快捷許多。再加上他每日練習武技,風勁節也偶爾點撥他一些技巧。他的長進確實不小,漸漸一個人,和兩三個大漢打架,也不容易輸了。但盧東籬抓緊每一分每一刻努力學習的,遠遠不止這些。盧東籬白日每天升帳商議軍務,隨隊cao練,晚上則拉了風勁節同住,要他教自己兵書戰略。盧東籬自己為了這個職位,已經惡補了所有能找到的兵書,但他也知道,打仗絕不是死讀書可以學得會的,他需要風勁節教導他,軍隊里的所有知識,以及如何靈活運用書上的知識。風勁節開貽懶得收徒弟,嘲笑他太過多心,以前的軍隊元帥們,從來高高在上,哪里會向下屬學本事。盧東籬只是笑而不答,他可不想象范遙那樣被下頭的將軍們架空,表面上是元帥,實際上完全不了解軍隊運作,手下大將半夜帶了一支軍隊出去打仗,自己身為大帥,居然完全不知道。到最后,他不得不動用元帥的特權yin威,逼得風勁節不得不屈服,委委屈屈當他的老師。二人日日夜夜同行問止,夜晚同讀兵書,共演沙盤,大帥房里的燈,總是熄得很晚很晚,很多時候,徹夜明亮。實在倦了,二人有時拿著書,就那么伏案睡去,有時勉強記得要上床,掙扎著撲騰到床上去,衣服也不脫,就自睡得歪七倒八。白日雙騎并行,風勁節就以眼前cao練的軍隊做活教材,不斷為盧東籬解說。有時也登高遠望,風勁節指點山河地勢,稱何處可屯兵,何處可設伏,并預想種種敵人可能發起的進攻方式,以及各種應對之策。這段日子,二人竟是形影相隨,寸步不離。當然,風勁節做了這么辛苦的工作,也會想要爭取一點待遇回報的,比如半夜沒有外人時,暗中要求可以喝酒的特權。盧東籬則爽快地點頭:“喝酒,行啊?!?/br>然后抬頭看看風勁節高興的神色,慢條斯理地說:“我正瞅著剛上任不久,找不著機會立威呢,你不介意試試我的軍法吧?“小樓傳說第四部風中勁節來客章節字數:4502更新時間:08-07-1416:24在任上這么多天,盧東籬也發現了軍中最重要的問題,不是軍隊的訓練或紀律,而是軍需品大多不合格。一支軍隊不夠精銳強大,嚴格的訓練和管制,將帥們的以身作則都是可以大大改善軍隊戰斗力的。可是,軍需用品不佳,就不是靠單方面努力可以改變的了。刀劍都是劣鐵打制,與敵作戰,用力砍兩下,雖說不至于斷,但是沒準鋒口全鈍。放在庫房里蒙塵多年的盾牌經不經得起人家的重斧強弓硬砍硬射,這也是個問題。馬匹大多老邁疲弱,全軍能真正挑選出來的精壯馬匹不過八百匹,這點數,怎么夠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呢。而箭矢的數量,遠遠比冊子上白紙黑字記錄的少得多,箭是不是足夠尖銳鋒利,弓會不會多拉幾下就斷開,這也是需要好好思考的問題。其他的許多守城器材或攻擊用的大型軍用器械,不是缺少,就是老舊或殘破,做為主帥,盧東籬看到將軍們整理好的所有記錄,心間頗為凄涼。長年無征戰,而雕弓寶刀盡生塵,說起來,倒也是人之常情。各地邊關的軍需供應都是由附近幾處郡府負責的,他們每年從國庫得到大批的用于軍事的費用,上上下下的官,都覺得肯定沒有什么仗可打,當然是能沾多少好處,就沾多少,可以分得多少肥rou,就分多少。到最后,真正發到軍中,落到士兵手里的自然都是劣品。除了這些戰爭品之外,生活必需品也一樣有著極大的水份。空心的枕頭,無用的被子,不能御寒的錦衣,以及過期霉壞的糧食,從來能沒有少過。只不過,相應的,供給將軍元帥們的東西,肯定是不會有什么次品的,因此各軍的主帥們一般對這種事,也都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士兵們在寒風中冷得打哆嗦,也只得拼命用那微薄的軍餉來安慰自己罷了。一樁樁一件件,盧東籬一一查實。親自查驗軍需庫中的所有劣質軍用品,親口去吃士兵的糧食,親手撕開士兵的衣服被子檢查。心口一點點冰涼下去,手足一分分寒冷下去,胸口漸漸郁結難消,只欲吐血。風勁節卻只漫不經心地拍拍他的背,替他順順氣,輕輕道:“你看到的這還是在上次陳軍攻打之后,朝廷重視了很多,軍需供應改進許多的結果。若是在以前,軍隊的用品就更加不堪了?!?/br>盧東籬怔怔無言,當日他還是大名知府時,聞定遠關被攻破,陳軍幾千人馬,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時,也曾拍案痛罵將領的無能,此時此刻,方知在這樣的軍隊里,一個統兵將領要面對戰爭,是件多么艱難的事。然而,現在的他,卻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傷感憤怒。他只得迅速下令,讓諸將各司其職,盡快把好的軍用品單獨整理出來,其他的軍需品也讓軍中的鐵匠們看看,能修好的,盡量修好,早早分發下去為是。然后他回了帥府,一頭扎進書房開始寫信。向人要錢要東西是很痛苦,很難看的。而向一堆吸血敲髓唯恐不及的官員們要錢,那就更加辛苦了。但事已至此,別說是硬著頭皮討東西,就是厚起臉皮,上門去鬧,去爭,坐在人家府里不肯走,他也得把軍隊需要的東西爭回來。一把鋒利的刀,也許可以多殺許多敵人,一個堅硬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