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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難如登天。 好在顧嶼江沒有等她說到下半句,已經俯身下來,右手掌心從她背后墊過去,略一用力就把她扶坐起來了。 他正準備松手,程悠整個人明顯哆嗦了下。 顧嶼江看得一愣。 “那個——我有點急——”程悠囁嚅著解釋了一句,低頭下去,無端端害臊起來。 “哦?!彼墒?。 程悠已經落地穿鞋大步往浴室那邊走去。 等程悠從洗手間里出來,顧嶼江已經在餐桌上放好碗筷。 “先吃點東西吧?!鳖檸Z江說時給程悠盛了一碗湯。 居然煲了雞湯,里面放了不知名的藥材,喝上去有股藥味。 兩人安靜吃飯,但是并沒有讓人覺得不自在。 程悠喝了熱乎乎的雞湯又吃了碗飯下去,整個人都明顯覺得舒服了很多,連著精氣神也好了大半回來。 顧嶼江收拾好廚房出來又沒看到程悠的身影,反倒是浴室那邊傳來水流聲,顧嶼江微皺了下眉梢,大步過去敲門。 下一秒,程悠已經過來開門,臉上濕漉漉的,還有不少水珠往下滑,倒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什么事?”程悠隨口問道。 “別碰水?!鳖檸Z江說時去拿了條干凈的毛巾過來在盥洗臺下用熱水打濕,等到瀝干一些才遞給程悠。 浴室雖然還算寬敞,不過他個頭高,站在里面,空間就變得略顯逼仄起來。 從始至終,程悠就乖乖的杵在邊上,聽他吩咐,生怕因為她自己的出聲讓這浴室里的空氣變得愈發稀薄起來。 等到程悠簡單洗漱了下,他才先離開浴室。 顧嶼江忙活了一天,睡下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他睡得迷迷糊糊,隱約有聽到敲門聲,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若有若無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他這才知道不是幻聽。 “怎么了?”顧嶼江應了一聲。 “我胸口有點難受——”是程悠的聲音,不是很響,估計她也知道三更半夜的擾人清夢不太厚道。 顧嶼江睡意全消,起來開門就見著程悠無比心虛的站在門口外面,相比入睡前,她睡衣里面明顯空蕩了不少,睡衣雖然寬松,還是能夠隱隱現出里面的曲線。 “束胸呢?”顧嶼江帶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語氣聽著不太和善。 “我、我昨晚胸口勒的喘不過氣來,之前那個醫生幫我纏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他纏得太緊了透不過氣,不過那個人沒理我。我本來想著解開來調松一點,沒想到包不回去了?,F在手術的地方有點疼?!贝蟾攀且庾R到她自己干了蠢事,程悠難得訕訕開口,像是做錯事等著大人責罰的小屁孩似的。 他無端端看得來火,偏偏又發作不得,“拆了多久了?”顧嶼江深呼吸,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和程悠一般見識。 “大概三四個小時了吧?!背逃菩÷晳?,接二連三麻煩顧嶼江,她心里其實挺過意不去的。 “怎么不早說?”顧嶼江責怪起來。 “我本來想著自己試試看的……”程悠的聲音愈發輕的壓在嗓眼里。顧嶼江雖然話不多,不過她也感受到了他隱忍未發的怒意。 “我先看下再說?!鳖檸Z江隨口應道。 程悠本意是把顧嶼江喊起來送她去醫院看下的,壓根沒想到顧嶼江要親自看下她的傷口。別的地方還好點,可是偏偏做手術的位置就略顯尷尬了。 她自己先前在房間里看過,動過手術的那一大片被碘酒擦拭過略顯發黃,先前被繃帶纏的這么高壓緊實,胸前乃至肩上都有不少淤青,看著挺慘不忍睹的。 老實說,她還是挺抗拒讓顧嶼江看她的傷處的。 大概是看出程悠的遲疑,顧嶼江忽然開口,“去你房間?!?/br> “哦?!背逃茰啘嗀貞艘宦?,她覺得多半是麻藥的后勁還沒退完,從醫院里出來后她就一直犯渾到現在。 等她走回到睡過的床沿邊坐下,顧嶼江進來看了眼散落在床上的繃帶,他徑自過去開了床頭柜上的臺燈,之后隨手把大燈關了。 原本燈火通明的房間立馬暗沉下去,倒是能夠減緩不少突然尷尬的氣氛。 程悠硬著頭皮去解睡衣紐扣,動作緩慢。 算了,像他們這種動不動做大手術的醫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估計早就見怪不怪了。她沒必要這么多想的。程悠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催眠。 等到她解開睡衣紐扣,顧嶼靳略微俯身,伸手過來按壓了下她手術附近的區域,她跟著倒吸了口冷氣,不過并沒有喊痛出聲。 是怕他責罰。 從他陰沉的臉色就可以窺見一些。 已經有血腫了。 還好她不算蠢得無可救藥及時把他喊起來,要不然拖下去更嚴重的話到時候還得做手術。 他隨手把繃帶撿回來,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算很糟糕,“繃帶是為了減少傷口拉伸用的,所以才故意要高壓勒緊,要不然容易發生血腫,熬過幾天就可以了。你解了幾個小時已經有血腫現象了,現在先給你纏回去,兩天后去醫院換藥時觀察下有沒有好轉?!?/br> “哦?!背逃频拇_對這方面所知甚少,顧嶼江的這番話不啻于金科玉律,加上他這陰沉的臉色,她莫名大氣都不敢出。 顧嶼江說完后抬手把臺燈也關了,外面天色青壓壓的,雖然還不是很亮堂,不過就這可視條件已經不影響他幫她重新包扎回去。 他知道她雖然平時看著風風火火的,其實這方面的觀念還是略為傳統不怎么放得開,所以特意把臺燈都關了。 隨著燈火熄滅,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他和她對面而立。 顧嶼江一上手就開始后悔了。 他忽視了在手術室里和當前環境的天差地別,要是在手術室里隨著無影燈一打,手術包布一蓋,對著麻醉后的患者肌體,腦海里只會條件反射的想著肌體構造和手術刀進去的方位角度,何時何地都絕不可能會有任何念頭。 但是,眼前的對象是麻藥全退頭腦清醒的程悠。 而他居然還自作聰明的想著關燈動手。 他剛碰觸到她后背上裸.露的肌膚,就無比清晰的感知到她渾身都跟著一僵。 黑夜明顯會放大一個人的感官能力。 她的反應不比他輕松。 第25章 程悠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唯獨怕癢。 顧嶼江的手法雖然和手術室那個幫她扶坐起來束胸的醫生幾乎沒有多大出入,給她高壓束胸時著力點幾乎都在她的后腰略微往上區域, 而繞到她前面的時候只是虛虛帶過, 幾乎沒有什么實質性碰觸到她的胸口敏感位置。 饒是如此,程悠還是緊張地如臨大敵。 凌晨時分氣溫略低, 他的手心沾了點寒意, 碰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