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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煙盒里拿出一支細長的香煙,然后又把吳雅的打火機攥在手里,摸了一會,把煙點著,這時,耳麥里傳來的瞳瞳外婆的聲音。“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支畫這個女人不可信,可你為什么一直執迷不悟,你別以為這個小狐貍精給你點甜頭就是對你忠心耿耿了,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我們的畫舫絕對不能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趕緊把她打發走!”瞳瞳的外婆坐在沙發上,厲聲對唐逸卿說道。此時,瞳瞳的外婆的臉色非常不好,眉頭皺得緊緊的,一只手抓著沙發扶手,手背上的青筋都比平時突出了很多,同時,從這番話里,也可以知道,瞳瞳的外婆對于支畫和唐逸卿之間的暖昧關系有一定的了解。這還真是一對奇怪的大妻。唐逸卿顯然對支畫的事情也是感覺相當棘手,用手摸了一下斜放在旁邊的文明棍,道:“少琪,你先別急嘛,這件事情我需要進一步調查,支畫的能力還是很強,這些年她在亞洲地區做的事情也頗讓我們滿意,不能因為這一件事把以往的功勞全部抹殺,依我看,支畫不過是想多賺點錢罷了,也沒什么實質性的大差錯?!?/br>瞳瞳的外婆一聽唐逸卿這么說,柳眉倒豎,用手使勁抓著沙發扶手,道:“那你認為什么樣的錯誤才算實質性的,支畫居然敢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隨便殺人,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被很多人知道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瞳瞳的外婆氣急,把手握成拳頭,看著唐逸卿,安鐵總覺得這眼神里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對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恨鐵不成鋼,這個樣子非?;?。再看唐逸卿,把那根文明棍拿在手上,支著站起身,然后一手背在身后,望著陽臺的方向怔忡了半晌,這一點安鐵十分佩服,唐逸卿在瞳瞳外婆面前似乎永遠也沒脾氣,倒是把瞳瞳的外婆搞得經常怒氣沖沖的,不過,瞳瞳的外婆也就跟唐逸卿在一起才會這樣,看來這就是這表兄妹倆一直以來的相處之道。“少琪,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不過你也不要對支畫有偏見,年輕人嘛,總會犯點錯誤,想想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常常會沖動嘛,那時候你天不怕地不怕,讓姨夫可是頭疼的要命啊?!?/br>唐逸卿居然打起了親情牌來岔開瞳瞳外婆對支畫的質疑,可見唐逸卿對支畫是多么維護。唐逸卿說起這話,瞳瞳的外婆剛才怒意果然消下去了一點,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唐逸卿,特別是盯住唐逸卿滿頭的華發,和帶著皺紋的眼角,好像在捕捉唐逸卿當年的影子一樣,眼睛里時而神采奕奕,時而黯淡萎靡。安鐵看著這對白發蒼蒼的老人,心里琢磨著,這二人到底當年結婚是因為相愛呢還是別的原因,后來又為何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想著,安鐵專注地看著刀疤臉老太太,這個現在看上去像一個中年婦女的臉,不但被一道刀疤奪走的昔日的容顏,就連頭發也白得徹底,目前為止,安鐵知道這個唐逸卿不但在結婚前與瞳瞳的老師有過一段,就算是現在,身邊還縈繞著不少女人,作為這個花心老頭的妻子,成瞳瞳外婆這樣也就不奇怪了。以前安鐵只覺得瞳瞳的外婆專橫跋扈,現在想來,安鐵感覺瞳瞳的外婆很悲情,這種悲情就如同她臉上的刀疤,在白哲的皮膚上猙獰著,雖然不會疼了,可是永遠也無法抹去。再想想瞳瞳的母親周曉慧,這個有些瘋癲的女人也實在夠可憐,最愛的人死了,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在自己強勢的老媽面前像一只單純的小白兔,只知道遇到什么事情紅了眼睛抹眼淚。安鐵拿著煙頭想著瞳瞳家里這些復雜的家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這一家怎么這么復雜,九姓家族又是些什么人呢?就在這時,安鐵突然聽到耳麥里傳來幾聲敲門聲,接著就看見門口出現了魯剛和支畫的影子,只見支畫低著頭,一副恭謹的樣子走在魯剛身后,站在門口猶豫著不敢進來的樣子,與平時的囂張樣子判若兩人。魯剛一進門就道:“老佛爺,支畫請來了?!?/br>瞳幢的外婆坐在沙發上沒動,揮了一下手,看也沒看門口一眼,直接看著站在那里皺著眉頭看著支畫的唐逸卿,對魯剛道:“你先下去吧?!?/br>魯剛把門關上之后,那間小會客室又陷入一陣奇怪的寧靜之中,支畫站在門口的位置微微低垂著頭,雙手交握在身前,似乎沒聽到這二人的命令不敢向前一步的樣子。“老佛爺安好!老爺子安好!”支畫聲音悅耳地對著唐逸卿和瞳瞳的外婆說道。看到此時情形,安鐵心里一頓,暗道,原來支畫是知道瞳瞳外婆的,而且看起來瞳瞳的外婆在畫舫的高層之中非常有權威。瞳瞳外婆聽了支畫的話,根本沒理支畫,盯著唐逸卿的目光就沒移開過。唐逸卿在支畫與他老婆的目光夾擊之下,神態頗有幾分不自在,站起來的身子在原地挪動了幾步,然后在瞳瞳外婆的身邊坐下,然后抬起文明棍沖著支畫示意道:“過來先坐吧?!?/br>支畫抬起頭看了一眼唐逸卿,那眼神里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意思,看到這里,安鐵把手里的煙頭掐滅,搓了一下手,冷笑了一下,道:“這女人,還真會演戲?!?/br>安鐵自言自語的話音一落,猛地聽到一聲墻響,安鐵警覺地扭頭一看,是柳如月又進來了,安鐵這才舒了一口氣。柳如月看著屏幕里的畫面愣了一下,然后扭頭對安鐵道:“支畫也來了?”安鐵點點頭,道:“嗯,剛來,你也在這看看吧?!?/br>這時,安鐵有一個疑問,見柳如月進來,馬上就問了出來:“如月,你之前知道瞳瞳的外婆是你們老爺子的老婆嗎?”柳如月皺著眉頭一愣,說道:“以前不知道,是最近才知道的,目前畫舫里面知道他們倆是一家子的也不是很多?!?/br>安鐵點點頭,正想再問問什么的時候,就聽到耳麥里傳出了瞳瞳的外婆的聲音:“支畫,你好大的膽子,濱城那幾個地產商居然是你派人去殺的,你知道這件事帶來的后果嗎?”老太太的聲音很冷,帶著一股子壓迫感,即使通過耳麥,安鐵也能感覺到老太太這話里透出來的冷颼颼的意味。支畫的道行果然也很深,支畫的眼睛里并沒流露出什么慌亂,但卻故意做出了一種坐立不安的樣子,像是在表達她現在很惶恐,依安鐵看,這動作肯定是演給唐逸卿看的。“老佛爺,我知道我有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