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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倒點水給你喝?!?/br>還沒等安鐵說話,瞳瞳就推門走了出去,安鐵看著瞳瞳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摸了一把左臉的傷,疼得嘶了一聲,這時,安鐵還注意到自己胳膊上還有幾道很淺的血口,但傷口幾乎沒怎么流血,被剛才那戶漁民請的大夫給簡單處理過,上了點藥水。安鐵瞇著眼睛看著對面的墻壁,目光變得越來越陰鷙,就在這時,瞳瞳趕了回來,安鐵立刻扭頭看了一眼瞳瞳,剛才那眼神立刻就變得柔和起來。瞳瞳今天是真的慌了,卻還在努力壓抑著這種慌亂的情緒,只見瞳瞳手中的水杯整了滿滿一大杯,走路的時候還不時地灑出來,等到快要到安鐵床前,瞳瞳的情緒才穩定一點,穩穩地握著水杯,坐到安鐵床邊,把水杯遞到安鐵嘴邊,說:“叔叔,喝點水?!?/br>安鐵挺了一下身子,想伸手接過瞳瞳的水杯,瞳瞳沒撒手,一手扶著安鐵脖子一手把水杯傾斜,努著勁看著水杯里的水流入安鐵口中。說實話,安鐵確實渴了,原來失血過多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扔到沙漠上曬了好幾天似的,干渴難耐。“慢點?!?/br>瞳瞳再一旁一邊專注地看著一邊輕聲說道。安鐵喝完水之后,瞳瞳立刻就抽出一張紙巾,給安鐵擦了擦嘴唇,然后看了一眼還帶有血痕的紙巾,愕了一下,盯著安鐵臉上的繃帶,問道:“是臉上受傷了對嗎?”安鐵頓了一下,道:“嗯,左臉有道口子?!?/br>瞳瞳沉默著吸了一下鼻子,剛才瞳瞳坐下來的時候安鐵看到瞳瞳的睫毛濕濕的,估計在弄水的時候哭過。“是不是很疼?”瞳瞳啞著嗓子,把手懸在安鐵繃帶附近的左臉側,聲音發顫地問道。安鐵用勁握了一下瞳瞳的手,輕聲道:“現在好多了,我沒事,別擔心?!?/br>瞳瞳神色一黯,有些執拗地說:“別騙我,出了這么多血,怎么會不疼?!?/br>瞳瞳的鼻音很重,還帶著點委屈,一張欲哭未哭的臉看起來更讓人覺得難過。“真的不疼了,已經上藥了?!?/br>安鐵有些無力地強調著。這時,瞳瞳又看到了安鐵胳膊上只是上了藥,還未包扎的傷口,立刻抓住安鐵的胳膊,道:“這里怎么沒包扎啊,他們到底怎么弄的?!?/br>瞳瞳懊惱地說著,眉頭皺成了一團,嗓子啞得幾乎快發不出聲音了,然后又要站起身。安鐵連忙抓住瞳瞳的手,道:“丫頭,這沒事,都沒出血,別忙了,陪我呆一會?!?/br>瞳瞳努力地笑了一下,道:“好?!?/br>安鐵笑了一下,攥了一下瞳瞳的手,沒說話。在海里有那么一刻,安鐵十分在絕望。對自己那種優柔寡斷的絕望,對自己那種拎不清事情的絕望,自己一直一廂情愿地想象事情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如果這次自己出事,5年前那種人生致命的變故會又一次出現,瞳瞳還是會被別人掀起的風浪卷來卷去,后果無法想象,要是這樣,安鐵無法原諒自己。如果這次自己能活著,安鐵想,我要讓所有這些人露出原型,讓他們芒刺在背,我要讓生活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回想起再海里那可怕的窒息的一幕,安鐵握著瞳瞳的手驟然用力,感受到瞳瞳軟軟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中真切地存在著,瞳瞳的臉,瞳瞳含淚的眼睛就在自己面前,安鐵不由得一陣后怕。瞳瞳低頭看了一眼與安鐵交握的手,目光又流轉到安鐵情緒復雜的眼睛上,然后,語氣十分平靜地問:“是誰要害你?”安鐵抬頭看了一眼瞳瞳,瞳瞳過于平靜的語氣讓安鐵有些擔心。瞳瞳說的這句話,其實不是再疑問,而是在心里有了肯定的答案。安鐵看著瞳瞳似乎有了答案的眼睛,心里悚然一怔,動了動嘴唇,閉了一下眼睛,手還在瞳瞳的手背上溫柔地拍了一下,輕聲說:“不知道,我搭船來極樂島,在船上一伙人對我下的手?!?/br>安鐵話音剛落,就在這時,安鐵聽得門外一陣sao動,接著,臥室的房門就被打開了,安鐵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居然是瞳瞳的外婆。第二部第四百二十二章瞳瞳的外婆來得突然,把屋子里的人都整得有點慌亂,安鐵看到路中華和張生在老太太進來的同時,也提前沖進屋中,站在安鐵右側的床邊上,與張生一起警覺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今天穿得很隨意,是那種在貴州見面時的居家打扮,一頭銀發在腦后挽著,身后帶著幾個中年的保鏢樣人物,沒有帶魯剛一起來,這樣的架勢似乎來得很匆忙,臉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往屋里掃了一圈,最后定在安鐵和瞳瞳身上。安鐵感覺瞳瞳和自己交握的手陡然一顫,兩人一起看著突然闖進門的老太太,都沒有動,也沒先開口說話。瞳瞳外婆邁著很大的步子往屋里走著,眼睛看也沒看在旁邊保持著警覺的路中華和張生,屋子里靜得只剩下老太太鞋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等老太太在安鐵和瞳瞳面前停住,站在那頓了一下,安鐵這時緩緩地把身子坐直,對老太太道:“您請坐!”老太太看了一眼床邊的椅子,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她一貫貌似慈祥的笑意,看著床上的安鐵,道:“看來你受傷了不是假的?!?/br>老太太的語氣非常冷淡,對于安鐵的受傷絲毫沒有覺得任何不妥,反而看到安鐵現在好好地躺在床上,隱隱有點失落的意味似的。瞳瞳聽了她外婆的話,看著她外婆的目光一冷,手又是顫了一下,胸口很明顯地起伏著,看著老太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站在安鐵身邊的路中華和張生聽完老太太的話,也同時皺起了眉頭,往安鐵的床邊移動了兩步。老太太身后的那幾個黑衣保鏢警覺地盯著張生和路中華,眼睛里滿是敵意,那架勢有點像望著一塊大肥rou的惡狼似的。整個屋里劍拔弩張的氣氛與屋子里的三個當事人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瞳瞳的神色很冷,安鐵的神情很淡,老太太的溫柔像是一把小刀,生生地在這種怪異的氣氛當中割出了一條口子。安鐵目光冷淡地掃了一眼老太太身后那群保鏢,然后松開瞳瞳的手,下了床站起身,瞳瞳見狀趕緊也站了起來,靠在安鐵身邊,靜靜與安鐵一起看著她外婆。“老人家,既然您不坐,那我這個當晚輩的理當這樣聽您說話才對?!?/br>安鐵非??蜌獾貙咸f道。老太太挑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