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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姐回來的時候我們吃過飯,飛飛看上去比我還年輕呢?!?/br>安鐵撫掌笑道:“白大俠都成精了,估計我成小老頭了,人家白大俠還是妙齡少女,嘿嘿,哎?海軍呢?”趙燕頓了一下,說:“李海軍的消息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飛飛姐應該知道的,等安總跟飛飛姐見面再問她吧,安總,你一定去貴州找過瞳瞳吧,有消息嗎?”安鐵神色暗淡地搖搖頭,這時,那架白色鋼琴里流淌出一曲很熟悉的曲子,是?!安鐵有些訝異地往那架白色鋼琴旁看了一眼,彈鋼琴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這又是一個巧合嗎?“安總,你怎么了?我覺得瞳瞳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你也不要太擔心?!壁w燕眼神復雜地看著安鐵說。安鐵把視線收回來,舉起酒杯,道:“我沒事,我也相信很快就會和瞳瞳見面,來,趙燕,咱倆喝一杯?!?/br>趙燕緩緩地舉起酒杯,跟安鐵輕輕碰了一下,然后笑盈盈地把杯里的酒喝干,用餐巾擦一下嘴角,情緒有些激動地說:“安總,你說這五年我有什么變化嘛?”安鐵看看趙燕,笑道:“沒變,還跟以前一樣漂亮?!?/br>趙燕摸摸自己的臉,羞澀地笑了一下,道:“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可我還是覺得我也變了,安總,你知道嗎,咱們公司的員工還給我起了一個綽號呢?!?/br>安鐵饒有興味地道:“哦?什么綽號,我沒聽說???”趙燕抿了一下薄薄的嘴唇,說:“不是什么好聽的,叫什么‘鐵娘子’氣死我了,可現在覺得無所謂了,估計他們平時是看我板起臉的樣子私下里就可能會討厭我了?!?/br>安鐵看趙燕像是在談論別人似的談論自己,心里那種對趙燕的愧疚感又涌了出來,深吸一口氣,說:“趙燕,你為天道公司付出了很多,如果有機會,考慮一下你自己的事情?!?/br>趙燕聽完安鐵的話,手無意識地往滑下桌面,手腕上的表把餐巾勾住了,酒杯被帶得歪倒在桌面上,把跟前的碟子敲得“當”地聲,所幸杯子沒有碎掉,趙燕手忙腳亂地把酒杯扶起來,然后目光閃爍地看看安鐵,說:“安總,我現在挺好啊,怎么你急著想送我嫁妝嘛?”說到最后一句,趙燕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安鐵張了張嘴,沒想到趙燕的反應這么大,趕緊轉移話題道:“我不是怕你為了工作上的事情都沒有自己的生活了嗎!你放心吧,趙燕,以后不用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如果真把你這個總經理給累壞了,那損失可就大了?!?/br>趙燕低著頭,不太自然地笑笑,沒說話,接下來氣氛變得有些沉悶。趙燕幾乎沒怎么吃東西,倒是喝了不少的酒,看著趙燕的臉色變得越發紅潤,眼睛忽閃地看著自己,安鐵也搞不清楚此時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心里不斷地想,西餐這洋玩意怎么他媽的就這么難吃。把半醉的趙燕送回家,安鐵開著車沿著大馬路閑逛,這春天里的風越來越暖了,記憶中瞳瞳身上散發出來的青草陽光般的味道在春天里到處都是,難道自己一直感覺瞳瞳就在身邊,也是春天造成的錯覺?!安鐵想起把趙燕送進家門時,臨走時趙燕那雙幽怨而失落的眼晴,背后出了一層細汗。感情上的事是每個人心中的軟肋,安鐵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把車緩緩開向白飛飛的影樓。穿過一條街道,安鐵遠遠就看到了白飛飛影樓的燈箱,等到車子越來越近,安鐵看清楚燈箱上的那副照片一下子愣住了,一腳踩下去,在這條幽靜的街道上響起一聲尖銳而急促的剎車聲。第二部第30章扼住冬的的咽喉會有一種物質從它體內嘔出來冬是干凈純粹的這如同一個擁抱自然的女體骨子里的純潔讓人頂禮膜拜看那些晶瑩的雪花以一種不疾不徐的步子迫近一片一片交疊至銀白視線已經觸摸不到它的輪廓來了來了它帶著一慣的從容從九天之上從冬的手掌紛紛揚揚我不記得是怎樣迎接它的到來也不記得用哪一只手揉碎它的棱角這似乎已經遙遠以致于,它早已在眼角安靜融化它不是一片、兩片而是許多片、無數片輕而易舉漫過額頭、漫過懵懂的早晨在整個冬季留下哀怨的白霧薇秋凌白——安鐵情緒激動地推開車門,望著影樓門口那幅巨大的燈箱發呆,雖然那照片上只是一個背影,卻宛若曈曈站在自己面前,遠處的大海和畫面里出現的那只大手,每一個細枝末節都讓安鐵的心忍不住翻騰著。那一日,也是像現在這樣的春日吧,那一日安鐵記得曈曈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反復折騰著試穿自己的衣服,每一個少女都想把自己的美展示得淋漓盡致,從一件衣服、一個飾品、一雙鞋子,或者一個甜美可人的笑意。在安鐵眼里,曈曈就算是穿著一身寬大的校服美得別無二致,那個自己在火車站前領回家,并從此在自己身邊呆了四年的小女孩,早就烙在自己心里,而五年過去了,安鐵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曈曈,你還好嗎?叔叔多想只做這照片里的那只手,能在你需要的時候托住你。安鐵失魂落魄地望著那幅曈曈在海邊拍攝的婚紗照的燈箱,那就是曈曈,那里還有自己的一只手,雖然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沒有一個人知道站在海邊一身白衣的女孩究竟長什么樣子,可那張臉卻是在安鐵的心里,就像用刀子刻上去一樣。這畫面上的那一刻真的就成了永恒,安鐵心中的永恒,安鐵有些踉蹌地走到那個燈箱下面,用手反復摩梭著那張照片,安鐵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觸燈箱上的玻璃,就像那玻璃是曈曈的臉一樣。曈曈的臉是溫暖而柔軟的,就像一塊奶酪一樣,而指尖碰觸的玻璃帶著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意,安鐵把手緩緩縮回來,往后退了幾步,呆呆地看著照片上曈曈的背影,肩膀在夜色中似乎在抖動著,這春天怎么還這么冷呢。此時此地,在這條空蕩蕩的街道上,安鐵的視線穿過那個白色衣裙的女孩望著畫面上的茫茫大海,遠方一無所有,那我們為何還要對遠方流連,難道正是遠方的遙遠,才能擱置住我們的所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