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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將已經把自身氣息蹭到了無數天慈草上的蠱皇重新收入體內。xxxxx蕭見深回到了白水渡。他來時恰逢落花,晴空下行船如梭人流如織,酒樓中高朋滿座歌舞不休;他歸時大雪紛飛,細白的雪花鋪了整整一層的江面,零落的船只停泊在江岸邊,與江水一起被這不停歇地下了整整三日的大雪凍住。街上、酒樓中、甚至靠江的這幾處民宅中,已經都沒有了人。蕭見深一個人走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除了聽見落雪的聲音,就只有自己的腳步之聲。他一路走著,腳步越來越重,腳步聲也越來越大!于是這寂靜得如同死去了一樣的地方,忽然也有了些響動。第一個出現在蕭見深面前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年輕的男人總是跑得最快的。然后是年輕的女人,年輕的女人永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輕盈。再然后,是年長的男人與女人,是年幼的男人與女人。短短的一刻鐘以內,這個死寂的地方就塞滿了人。但這些人的出現也只讓這寂靜的地方更加的寂靜!他們青著面目,直著眼睛,雖還活著,卻已死了,雖是人形,卻比野獸猶有不如!蕭見深已經被這些人團團圍住了。他們并沒有發出聲音,而是飛快從四面八方撲向蕭見深,那并不像是要將蕭見深直接殺死,因為他們并沒有露出兇惡而狠厲的姿態。但蕭見深也絕不會以為他們只是想和自己聊聊天敘個舊。所以他輕輕一騰挪,就自這群人的包圍之中脫出。他并沒有立刻離去。他還有些許疑問。此地的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與釋天教、春蟬蠱都必定脫不了關系。但是琴江城附近中了春蟬蠱的人便如同活死人一樣不能動彈、最終枯朽;而這附近的人,為何表現出一種與琴江城截然相反的結果?他們更加敏捷,尋尋覓覓,看起來簡直——蕭見深以破日劍擊飛了一個想要撲到自己身上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身后跟著無數個同樣想要將他撲到的男女老少。他用的是柔勁,飛出去的所有人都并沒有受傷,只是一時半會因為抽筋兒站不起來。他繼續沉思著:看起來簡直想要直接將他撲倒在地,不達成目的誓不罷休。☆、第74章章七四又一個夜晚降臨了。蕭見深在江南這里一共走過了三個大城,五個小城,數不清的村落與民居。他見過呆木的活死人,敏捷的活死人,狂暴的活死人,敏捷又狂暴的活死人……因此當一路順著津江而下,越過白水渡往更前的方向,在一棟燈火通明、由普通人警惕守衛的山莊的時候,蕭見深倒是真的愣了一下。那守衛山莊的人見到蕭見深自黑暗中出來,也同樣愣了一下。然后他們飛快的緊張了起來,兩人準備好火油,兩人準備好長矛,剩下的兩人則喝道:“來的是人還是鬼?是人就說話,是鬼就由我們度了你升天!”蕭見深:“……”他向前走了一步,火光照亮他的面孔,他也開腔說話:“是人?!?/br>頓時一陣的兵荒馬亂,此后山莊莊主匆匆自莊內出來,又是作揖又是賠禮,與莊客一起請了蕭見深進去休息。山莊的莊主姓魏。魏莊主同蕭見深唏噓道:“不知俠客是從哪里來,又要往哪里去?這幾日里,簡直有一種換了江山的感覺……唉!若非我這莊子遠離人士,只怕我和莊子里的人也變得和外面的怪物一模一樣了?!?/br>蕭見深發現這個莊子里的人并不少。他一路走著,一路都有人在樹木或橋廊之后看著他。這夜幽深莫測,這影影影幢幢,乍看看去,一切都沉浸在一種詭譎的寂靜之中。但等莊子上的燈火亮起的時候,所有的怪異便全都消失了。正如一切的陰謀在陽光下,總要纖毫畢現。藏在角落里窺探蕭見深的都是些半大不小,好奇心最重的少年。蕭見深掃了一眼便不再注意,只詢問對方:“莊子里的人看起來不少,都是原本就在這里的?”“好些是從外面逃難進來的,也是因為有人逃難過來,我才知道外頭發生了鈉鹽更可怕的事情,俠客你說,”魏莊主壓低了聲音,“這是不是因為現任的那一位不修私德,被上天降下刑罰,所以才有此千年浩劫……?”“我看有這個可能?!笔捯娚畈ㄈ徊惑@,還附和了兩句,“說不定正是因為武定老爺就是個兔子王,而那天老爺也是個兔子王,兔子王對上兔子王,那當然一山不容二王,非得一生一死?!?/br>魏莊主:“……”魏莊主訕訕道:“我看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喜好兔子的也不少,怎么沒見他們有什么事情?!?/br>于是兩人說回了正事。蕭見深問:“莊主多日待在山莊之中,不知道你與莊客有沒有發現最近一段時間,有人運了大批貨物從這里經過?”“大批貨物?”魏莊主擰眉重復了一遍,然后他瞅一眼蕭見深,說,“俠客想問的是有沒有糧草路過這里吧?”“莊主知道?”蕭見深問。魏莊主就是一笑,面露精明:“那深深的車輪碾壓地面的痕跡、以及痕跡周圍掉落的些許糧食都還沒有消失了,俠客說我怎么會不知道?”蕭見深道:“那么他們前往的方向是——”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客房之前。魏莊主道:“他們前往的乃是正北方。車輪的痕跡便在我山莊背后的一叢小樹林之后。但此時夜已深沉,俠客不如先休息一夜,洗洗風塵,其余事情等明日再說?”事情到了此時,已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蕭見深很快點頭同意。魏莊主與莊中的其他人一起離去,沐浴用的熱水很快送上。當掩了房間的門后,蕭見深解下衣服,正決定泡泡熱水然后直接上路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傅聽歡噙著笑的聲音:“這萬里赤地中突然出現的一個人間樂土,還偏偏給了你最重要的消息,你竟不覺得奇怪?”“這又有何奇怪的?我想要糧草,自然就有人以糧草引我過去;只要消息準確——朕何懼直面那些鬼蜮陷阱?”蕭見深話都說完了,才忽然一怔,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目四顧,只見周圍一派寂靜,又哪里有傅聽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