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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自己悲慘的未來,于是他話鋒一轉,又說回了浪子身上,只聽他道:“因不知道浪子究竟在哪里,于是現在歸元山莊印發得最多的就是給浪子的請帖,每一個號稱認識浪子的人都能夠拿到……而您若去,哪怕浪子當面,眾人也只會以為您才是真正的浪子!”這就是九五之尊,真龍天子的風采!……當然其實只是蕭見深樣貌的風采而已。蕭見深道:“你在此經營了這么久,竟捧不出一個豪杰,混不到一張武林大會的邀請帖?”孫將軍連忙指天立誓:“陛下誤會臣良多!臣雖不敏,又如何能尸位素餐至此?只是這一次歸元山莊邀請的都是江湖中叫得出名字的武林人士,陛下真龍難掩,跟在那些人身后,只恐是夜中明燭,白日驕陽,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蕭見深:“……”若他不是浪子,早晚被這擅做主張的屬下害死。但他是浪子,所以他以指作筆,龍飛鳳舞地在請帖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指在請帖上游走的時候,請帖并無任何痕跡;但等他的手指寫完最后一筆,離開那大紅燙金請帖的時候,剛剛被他手指劃過的地方突然齊齊下塌,請帖上面剎時出現了一塊雖沒有墨跡,卻凹凸不平叫人不能忽視名字。那乃是金鉤鐵劃“蕭破天”三字!xxxxxx南嶺在白水渡與中原腹地之間,距離傅聽歡的危樓有十來日的距離,距離歸元山莊也有十來日的距離。等蕭見深再從行船上下來的時候,冬日已經徹底來到,但江北此時的鵝毛大雪滿目皆白在這時候反而不能看見了。只有光禿禿的樹枝在略顯陰冷的風中搖擺,而就算是這樣陰冷的風,也纏纏綿綿黏黏膩膩叫人提不起勁。此時的武林大會不日便至,歸元山莊已經開啟莊門,接納來自江湖各處的豪杰進入山莊之內,只等明日申時(15-17點),便正式召開武林大會!蕭見深就是在明日申時直接到的現場。外頭唱名的禮官在翻開大紅名帖,像之前一樣高聲洪亮而抑揚頓挫地唱出上面的名字:“‘浪子’蕭破天攜隨從賈病到場——”聲音遠遠地傳入了大廳之中。喧鬧的大廳也為之一靜!傅清秋此時正站在大廳中和已經來到這里的各門各派掌門寒暄,當聽見門外的唱名聲時,他神思一晃,立時便想起了一靈觀中,居高臨下又輕描淡寫地斬了自己兩劍的那個男人!但他很快回過了神來,他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想要為剛才的走神做一些描補,卻發現失態的并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這廳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他們或者已直接將自己的面孔轉向了來時的方向,或者雖沒有轉過自己的面孔,目光總也忍不住往那個方向飄。傅清秋看在眼里,不動聲色。——這時蕭見深已至,他也已經迎了上去。“原是貴客到來?!?/br>蕭見深甫一跨進院門,就聽見了這句話,并且還看見了微笑著迎上前來的傅清秋。但這世界上需要上前來迎接蕭見深之輩數不勝數,甚至亦有數不勝數之輩會為了爭取一個迎接蕭見深的機會而大打出手搶破腦袋。他不喜歡傅清秋,也沒看對方,神色淡淡地便直接越了過去。傅清秋臉上的笑容龜裂了一下。但他很快不動聲色地一錯步,先攔在了蕭見深的前面,而后直接伸手與其把臂,做出兩人十分親密的姿勢來。蕭見深思索著是否要把對方的手臂砍下來。而后他就聽見傅清秋低聲說:“浪子似與我兒過從甚密?”這開門破題的一句話叫蕭見深的注意力暫時被牽引住了。而這時傅清秋已經帶著蕭見深往那廳堂中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緩而低地同蕭見深說話,話中的內容當然還是有關傅聽歡的事情。“浪子在江湖中有的是女子青睞,何苦與一介男子糾纏不清?我兒雖貌若好女,心中也是狂傲自負,只怕不如那些女子一樣小意溫存?!?/br>說道這里,他微頓了一下,又道:“若浪子有意,可說說自己喜歡何等女子,我自會想方設法,幫浪子尋到想要之人?!?/br>這句話落,他們也到了廳堂之中。傅清秋便泰然自若地放開了蕭見深的胳膊,只對著余下的最后一個位置說:“浪子請?!?/br>這時蕭見深當然不能再和傅清秋討論他究竟要不要繼續糾纏傅聽歡。于是蕭見深在座位上坐下了。但他心情很不爽。此時大廳內分列兩側的所有座位上都已經坐滿了人。傅清秋負手環視周圍一圈,方緩緩道:“承蒙諸位信賴,今日的武林大會由歸元山莊與摩尼教一同舉辦。此番諸位齊至,便由摩尼教的掌教,明智大師出來與諸位說話……”說罷他便退后一步,將正中的位置讓給摩尼教方丈,明智大師。明智大師也是一個胡須花白了的和尚。他頭上有九個圓圓的結疤,腦袋與鼻子同樣圓圓的,就像他胖胖的如球一樣的身材。任何人在沒有見到明智大師之前,大約都不能想象以清規戒律嚴格的摩尼教的方丈竟是如此一個觀之可愛的老和尚。這位老和尚的說話與他的外貌一樣詼諧。他并未長篇大論,卻如數家珍地提了在座諸人心中自得之事;而當他說到這次武林大會的重中之重的時候,他的神色還是嚴肅下來。當胖乎乎的和尚一冷下臉的時候,廳內的氣溫似乎也降了好些度數。只聽他說:“此番武林大會提前召開,一為流毒武林的孤鴻劍;二為因孤鴻劍一事而被宵小滅派的一靈觀;三則為武林中的第一邪教?!?/br>他環視一眼周圍。“釋天教?!?/br>開場的一幕并不過多久就結束了。天色已暗,蕭見深與其余諸人已入歸元山莊的客房歇息。這是繼浪子離開武林之后的四年間,第一次公開露面,幾乎所有的人都想與蕭見深私下接觸,然而正因為他們對彼此的這個目的心知肚明,因而蕭見深的這一個晚上反而過得意外的安寧。只是安寧與否與蕭見深并無多少關系。因為心情不爽的他已經于夜晚離開了歸元山莊散心,并且一散心就散到了摩尼教中。接著他撞破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乃是摩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