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其短暫,于是外人看來,其便如凌空而走一樣。此人一步一步,終于來到了廣場之上。煙塵降下,明月升起。鐘天地之靈的清色照亮了此人手中的長劍。天上的月似也被這奪目的劍給摘了下來!驚呼突然在廣場中響起。“那是破日劍!”“此人難道是浪子——”一劍自天而降。如天外飛虹,瞬息而至;白光乍見,破日而歸。在場中人只遠遠見著了這一劍就覺肝膽俱裂,無人敢掠起鋒芒,紛紛躲避。這劍是從傅清秋所站的位置飛來的。傅清秋瞳孔一縮,帶著身邊的靈奇爆退三丈之地!劍光堪堪從他足前掠過,帶走了他揚起的一縷頭發,在堅硬的青石地上拉出一道數尺深的裂痕,以及數條來不及閃躲的性命,其中就有這一整日中大放闕詞的晴日院主!鮮血飛濺,在暗夜中開出了一副潑墨寫意畫。傅清秋一眼看出了這劍乃是沖著晴日院主去的,見到對方的結局,他雖心中驚悚警惕,此刻卻并無太多緊張之感。能看得清半空中蕭見深的,在場并無多少人,但傅清秋一定是其中一個。他自然認出了其乃是陪伴傅聽歡來此之輩。也當然知道對方剛才一舉,乃是為傅聽歡出氣。因此他揚聲道:“大家都冷靜一些,今日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一路從后方院落破壞而來的蕭見深越破壞越生氣,等到他在破壞途中聽見晴日院主大聲詰問傅聽歡的時候,他就更生氣了,心想著傅聽歡有沒有心竟需要你來評價?當然只有我能評價!而后面又聽見了傅清秋的聲音,登時就想起對方之前已經將傅聽歡弄得心情不好,不由更是不滿,只覺傅聽歡大可不必為這些閑雜人等花費精神,他就算要心情不好……也只需為自己心情不好!因為在傅清秋閃躲開了之后,蕭見深又居高臨下地看了躲開的傅清秋一眼,一邊聽著傅清秋說話,一邊再小心眼地輕描淡寫一揮劍,便叫躲過一次毫無防備的傅清秋大驚失色,不得不于倉促之中拔劍硬撼,繼而于接觸的那一剎那立刻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連撞倒三棵大樹才重新落地!余者噤若寒蟬,聞風喪膽,不得不躲,又躲無可躲!喧鬧的廣場之上,突然安靜得落針可聞。蕭見深堵在胸中的一口氣,也總算是出了半口。而剩下的那半口……他的目光鎖定在了傅聽歡身上。他從云端落了下來,從人群中掠走站在人群里的這個人,而后又踏上云端飛走了!☆、第60章章六十此時的一靈觀內。浪子久別之后甫一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劍殺晴日院主,一劍傷歸元莊主,而后又輕描淡寫地擄走了危樓樓主,并消失在遠方的夜色之際,眾人才發現原來傳說之中確實毫無夸張:前輩先人,唯天獨獨占鰲頭;我輩中人,僅浪子屹立云浪!但浪子為何會在消失于武林中三、四年之后又重新出現?浪子此番來此,所為究竟何在?看浪子剛才的舉止,莫非浪子與一靈觀有舊,此番是特意來償還恩情或者警告諸位的?浪子剛剛雖走,也不知待會會不會再殺個回馬槍來,將逼上一靈觀的他們一網打盡?如對方真的回來,觀剛才晴日院主和歸元莊主的結果,他們在場的人豈非羊入虎口,對方只要一個動念,砍瓜切菜一樣的輕松,他們就身首異處,七零八碎那樣不能齊全?這個……好像有點慘啊。武林群雄心膽俱寒。若浪子真要孤鴻劍,那他們還是即刻下山回家,洗洗睡了吧。但還有一個問題!或者說還有一個轉折!此刻眾人簡直如同那被和尚扛著的半桶水一樣搖擺不定左右為難!晴日院主是他們暫時的領頭人不錯,浪子若站在一靈觀那邊,理當殺他立威;但歸元莊主可是由一靈觀請來的人,為何浪子第二劍專門針對對方?莫非歸元莊主與浪子有舊日恩怨?又或者浪子其實只是自天上路過此地,視底下蒼生猶如螻蟻,隨意舒展了一下身軀,便兀自游走……?可這還有一些解釋不通,就是浪子為何要擄走危樓樓主,莫非見那樓主艷色傾國,心生獵艷之喜,于是連一靈觀承諾的孤鴻劍也不在意了?那這樣一來,他們之前的一切可怕猜測,豈非都只是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這樣一想也非一點都不可能,否則無法解釋浪子這三四年間究竟去了哪里?也就只有那更高的一個層次,那餐風飲露、移山填海的仙人一境可以解釋了吧!再者若浪子真的在意孤鴻劍,只怕也他們一樣不肯視線稍離,就怕那劍被一靈觀的牛鼻子老道士給窩藏了!一靈觀太極廣場上,除了搜肝抖肺咳著血的傅清秋之外,其余人等都罕見的僵持了起來,各自心有戚戚焉。剛才靈泉道士對內賊的憂心忡忡此刻完全變成了武林群雄對浪子的憂心忡忡。風水輪流之意,概莫如是。打破這短暫僵滯的,乃是急著去追浪子的飛虹仙子的一聲輕叱:“你們統統給我讓開!”她說的乃是那守在一靈觀山門之前的一靈觀弟子!那一行一靈觀弟子也被蕭見深的出場給唬得不輕,此刻尚有些沒有回過神來;但哪怕沒有回過神來,他們在聽見飛虹仙子的話的那一剎那,也迅速地反射性列了劍陣擋在其人面前,只拿目光透過重重人群注視自己掌門所在的方向。靈泉道士長嘆了一口氣。這是所有人都沒能夠預料到的亂象。這也是他們一靈觀所僅有的機會。但這個機會抓住之后,結果究竟是更好還是更壞?靈泉道士不能確定——但至少,他們這一派,就算自今夜之后從此墮入魔教,也好過就此滅門。他能夠束手就縛,以死殉教,能夠秉持公義,銷毀孤鴻劍,卻不可拿這百年基業數代祖師的心血,叫這上上下下百多人命任人宰割,只因這江湖之中的野心而毫無意義的死去。他的聲音在夜里傳遍了寒山山巔。恰好有一陣從峭壁下吹上來的冷風自山巔席卷刮過。于是所有聽見聲音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靈泉道士道:“你等既上來做客,就做客到底;你們既想要個結果,我一靈觀就給諸位一個結果!”“門下眾弟子聽令!”他手中拂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