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年輕人依舊有些憂心不止:“但問童和風若并不知曉這回事,若中途有什么意外之處,豈非有玉碎之憂……”傅清秋略有揶揄:“那你以為問童和風若是由什么人救出的?天上掉下一個好心大俠來嗎?”年輕人啞口無言!傅清秋又笑道:“且以我對他之了解,他是不將所有和我有聯系之輩挫骨揚灰不能解恨,不會那么輕易便殺了問童和風若的。罷了,”他擺擺手,“不提這些,靈奇,你來說說鑄劍門之事吧?!?/br>叫靈奇的青年聞言收束心神,說道:“鑄劍門門主妄圖以門中秘技鑄假孤鴻劍之事,雖被我等窺破制止,但先是門主引天火*而死,而后又有記名弟子帶劍胚前往他處……而我等又并未將劍胚追回,屆時恐再生波瀾?!?/br>傅清秋已來到靜室打坐。他微微闔目,片刻后道:“既然劍胚沒有追回,想必持劍胚之人也未能處理?”“不錯?!膘`奇道,“莊主,請恕屬下直言,其實此時我們大可廣邀江湖同道,直接向其詰問,如此派人前去滅口,倒顯得我們自己心懷不軌?!?/br>傅清秋并未立刻回答。裊裊的清香自屋角升起,早晨的太陽還為真從云層中躍出,只有那一線金光,掙破了萬千阻礙,烈烈揮灑而下。他已在心中將那一篇刻在金鉤劍上、短短數十字的經文念完,方才睜眼輕哂:“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個人是否無辜,在這天下的風云龍虎之勢里,并不重要?!?/br>xxxxxx蕭見深暫且在危樓中住下。于是一應的聯絡之人、從京中由密道快馬送來的奏章,全都同暫放孫將軍處轉而直接與危樓聯絡起來。在聯絡的最初,孫將軍還特意來了一趟。當時傅聽歡就呆在蕭見深旁邊,他的第三層天一層的大書房收拾了一番,多加了一個書架與一張書桌,兩人便像當日在廳堂觀歌舞一樣并排而坐。這樣的改動不止驚動了危樓中人,同樣也驚動了前來這里的孫將軍。不同的是,危樓中人只覺自家樓主堪稱敬重這位貴客,孫將軍卻覺得蕭見深幾乎寵溺這位太子妃。他的目光就忍不住悄悄地在傅聽歡臉上掃了一眼,然后又回想了一下自家女兒……最后不得不遺憾地承認,確實是自己女兒沒有福氣。但在隨后,當他的目光接觸到蕭見深臉上的時候,又不由自主地想:也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皇帝陛下身側的皇后之位……也并非那么容易就坐得上的。孫將軍并不多留,秉持一貫性格,干脆利落地將事物交割之后便準備告退,只是因著身上的另一重身份,在告退之前,他又袖手鎮定說:“老臣恭祝陛下與皇后千秋萬載,見帝后伉儷情深,心懷大慰?!?/br>傅聽歡:“……”孫將軍又添新句:“愿帝后早添麟兒,承歡膝下?!?/br>傅聽歡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止。還是蕭見深淡定地接了一句:“孫將軍若能找出使男子懷孕之物……”傅聽歡目光如電掃在蕭見深臉上。“……萬萬不可將此種荒誕離奇之物進獻而上,以污皇后之視聽?!笔捯娚铈偠▽⒃捬a充完整。傅聽歡冷笑一聲:“不,若真有此物,速速進上,本座倒好奇我們英明神武的皇帝服下之后會如何?!?/br>蕭見深:“……”片刻后轉頭沖傅聽歡一笑,“也罷,古人彩衣娛親,今日我服藥娛你?!?/br>傅聽歡:“……”他突然又有了一點點不自在。今日可算是見識到了我朝圣上的畏妻如虎!孫將軍憋著笑快速告退,一刻也不耽擱,只怕再耽擱一些功夫,就遮掩不住臉上的情態。在孫將軍走后,恰好又有危樓的下屬進來向傅聽歡稟報事物。蕭見深與傅聽歡便不再做言語,兩人各自處理手中事物。蕭見深此刻身在江南,京中有他母后坐鎮,朝堂上的百官至少在這個時候還算兢兢業業,因此他素日其實并未有太多緊急重要的事情。此時看了兩份折子就隨意將其放在一邊,本想尋傅聽歡說說話,卻見對方正垂著頭十分認真的批閱事物。這個行為蕭見深絕不陌生。但此刻,他看了一眼傅聽歡,又看了一眼堆在傅聽歡桌子上高高的待處理事務,突然有點心塞,幾乎想上前去幫對方分擔掉一半,然后兩人好沒事說說話。一個時辰的時間匆匆而過。當傅聽歡手中事物告一段落,自椅子上站起來松動筋骨的不經意間,就看見了蕭見深執在手中的折子。此刻的蕭見深并非坐在桌前椅子上,他自尋了靠窗的長榻休息,整個人就歪在上面,不止除了腳下的鞋子,還連束發的頭冠都不怎么板正,十分慵懶。這是傅聽歡平日里休息的位置。他看了蕭見深一眼,確定蕭見深還在處理事務,便道:“難得見你如此憊懶?!?/br>“在你這里好像不自覺就懶散了一點?!笔捯娚钇桨宓?。他此刻還在因為剛才沒有直接走上前拿掉傅聽歡一半的事物而生著悶氣,奈何他的那張臉,高興也看不太出,生氣也看不太出……不過他向來不會為難自己,傅聽歡此時已經處理完了事物,蕭見深一轉念又高興起來,于是直起了身體,就示意傅聽歡在另外一側坐下。傅聽歡也自然地坐下,又指著蕭見深手中的折子道:“在看一靈觀?”習武之人目光敏銳之處不消細說。蕭見深點點頭:“不錯?!闭f罷他看了看長榻上的炕桌,覺得其十分礙事,于是輕描淡寫一揮袖,就將其送到了地上。傅聽歡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想說話,但卻并沒有真正開口。因此也沒有注意到蕭見深的行為。反倒是靠近了傅聽歡,頭發纏著頭發,衣服沾著衣服,肩膀湊著肩膀的蕭見深起了談性,指著折子上的一靈觀對傅聽歡說自己的來意:“武林需要整合?!?/br>他尚且是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地和傅聽歡說這一個打算。身為武林中能叫得出名號的一員,傅聽歡靜靜聽著。“朕在尚未回朝的最后兩年間,最激進的時候,曾想效仿始皇帝的焚書坑儒,將民間所有武學功夫統統焚毀一凈……”他雙目微垂,再一次回憶起了師父離開的那一天。還是那個草堂,還是那個蒲團,還是那個坐在蒲團上的人。天獨聶齊光慈祥一如老者,但他說出的話卻無分毫轉圜余地,他道:“你在此向為師起誓,你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