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有好一番的插科打諢,互訴相思。 早上報完名后,慕寸心抽空去了一趟陸家,將設計稿拿給陸心雨過目。 陸心雨對慕寸心的總體設計還算滿意,只是在一些小細節方面兩人還存在分歧。她答應陸心雨回去再修改一下。 陸蕪有好一段時間沒看過慕寸心了?,F在突然看到還真有些意外。意外之余又有幾分暗自竊喜。 慕寸心那天穿了一條黑色的毛呢裙,配黑色的漆皮短靴,被絲襪包裹住的兩條腿筆直修長,氣質冷艷獨到,猶如高貴的黑天鵝。 平時慕寸心都是衛衣配牛子褲,要多休閑有多休閑,第一次看她打扮得這樣冷艷,陸蕪還真覺得有些驚艷。 陸蕪從第一眼見到慕寸心開始就覺得她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不過他陸大少可不怕,他最喜歡的就是有挑戰的項目。 結束的時候陸蕪一直堅持送慕寸心回學校。她左推右拒最后還是推脫不了。 還沒到學校,慕寸心遠遠地就讓陸蕪停車了。他那輛sao包的勞斯萊斯如果被熟人看到,那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學三年,她從未申請過貧困生助學金。大二那年班主任同情她的遭遇,認為她沒有父親,想給她一個名額。慕寸心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因為她不想自己成為所有人討論的對象,不想自己每天都頂著別人同情的目光。窮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后來總有一些言論空xue來風,時不時抨擊她一下,大抵就是說她被人包養。只是那些人苦于沒有證據,很多時候都不了了之。 這個社會對于長得明眸皓齒又窮得兩袖清風的女人總是格外苛責,誰都只會戴著有色眼鏡看你,何況她還一身傲骨。 她雖然清貧,但真的是一身傲骨。摸滾打爬至今,沒少吃虧。 進大一的時候就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可是她都寡淡地拒絕了。久而久之一些不利的言論就冒出來了。大抵就是說她假清高,嬌柔做作,被人包養。她聲名狼藉大多也是源于此。 這些還都不算,更讓人不恥的是一些長得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明確表示要包養她。她為此沒少丟工作。 她骨子里還是隨了母親,即使這些年過得拮據又擰巴,即使柳含煙對奢侈品有些與生俱來的狂熱,她也沒想過出賣rou體,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個社會浮華虛榮,很多人其實已經爛到骨子里了。不說別的,單單C大南門停著的一輛輛豪車就可見一斑。 而她之所以沒有隨波逐流,放任自己,歸根結底還是要感謝師父這些年耳提面命,事事叮囑。 陸蕪自然不懂慕寸心的思量,他只當她刻意在和自己拉開距離。硬是大搖大擺地將他那輛招搖的勞斯萊斯停在校門的正中央。 時值傍晚,許多學生出去吃飯,人來人往,許多學生對著這輛紅色的勞斯萊斯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慕寸心躲在車廂里幾乎將腦袋埋在了座位上。 陸蕪一看樂了,“有這么恐怖嗎?” 慕寸心狠狠地瞪他一眼,“都怪你?!?/br> “沒想到你還怕這個?!标懯徯那椴诲e,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他似乎想到對付這姑娘的辦法了。 慕寸心不愿再理他,等人少了之后才躡手躡腳地下車。 一溜煙的功夫人就跑遠了。 陸蕪看著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 這邊商離衡卻在醫院里焦急不安。 昨晚送慕寸心回學校后,他開車回家,在路上突然接到范家的電話,說老太太又突然暈倒了。他掛完電話二話不說就跑到了醫院。 大半夜值班醫生緊急搶救,又是好一番的手忙腳亂。但好在人是搶救回來了。只是商離衡不確定下一次還能不能搶救回來。老太太已經病入膏肓了,年后這半個多月就昏倒了兩次。 老鬼那邊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商離衡煩躁地簡直想殺人。 范希文小朋友直抹眼淚,看到他一個勁兒在哭。他不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如果慕寸心在一定會好許多,她哄孩子很有一套??墒且幌氲剿?,他又更加煩躁了。 這段時間公司加班加點趕制,全公司上下都忙翻了。他也就沒怎么顧得上老太太了。 隔著玻璃窗看著ICU里全身插滿管子的老太太,他再一次不安地意識到老人家真的沒多少時間了。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態,他無能為力,卻只求能讓老人家沒有遺憾地離開。 老鬼前幾天給他打電話勸他:“要不隨便找個人應付一下老太太得了,反正她也沒有見過她們母女?!?/br> 他當時覺得荒唐,想也未想就拒絕了??墒乾F在看來,如果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是不可以用這個法子。 老太太活一世不就是為了那么點念想嘛,他是真的不愿這么點念想都不滿足她。 可是找誰呢? 人才市場那成串成串的群眾演員?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商離衡在醫院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接到慕寸心電話。 她說:“辦公室的初稿完成了,你什么時候有空,給你過目?” 他捏了捏腫脹的太陽xue答:“我在三院,你直接過來?!?/br> “阿婆住院了?”慕寸心福靈心至反問。 “嗯?!?/br> “我馬上過來?!?/br>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越來越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一天天,一年年,轉眼間就20出頭了。在貼吧看到一個12歲的妹子在寫文,我是真的覺得自己老了! 大雙魚總有那么幾天要矯情,習慣就好。 ☆、霓虹燈(3) 霓虹燈(3) 上一次和商離衡鬧成那樣,她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去過范家了。她對于老人家的近況真是一點都不了解。 癌癥晚期的病人每昏倒一次就意味著她離死亡近了幾分。生老病死從來都是一眨眼的功夫。 醫院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生死離別,死亡本就是生命的常態,就像遲暮的夕陽,最終要歸于黑夜。只是一旦擱在至親的人身上,離別就被賦予了無窮無盡的疼痛,只要一提起就會讓人覺得肝腸寸斷。 醫院的空氣里彌漫著濃厚的消毒水味道,慕寸心只要吸上一口,身體本能地就會覺得反胃。 走廊里昏沉一片,大白天還亮著慘淡的白光,微弱的一捧光束難以照亮前路。 男人長身而立,站在ICU外,頭頂清幽的燈光落在他深邃的瞳仁里,細碎地像寶石。 商離衡的眸光遠遠地掃到她,短暫地停了幾秒,很快就移開了。 慕寸心到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清醒了,只是還很虛弱不能講話。 她只能隔著玻璃給老人遞口型,“阿婆,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