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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近乎透明,腕上青藍交錯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像藤蔓般蜿蜒消失在血rou深處。太醫蒼老的指尖抵在細弱搏動著的皮膚上,感到脈案雜亂如麻。攝政王虎視眈眈地,即刻就要知道文煊的癥候。太醫令定了定神,趴在地上磕磕絆絆地不敢講:“回王爺,公子的癥候,是……是、是怒急攻心??!”陽痿了,虐出陽痿了。天太熱了,降降火吧。☆、第二十三章反掖之寇沈鏡庭本來一早和新王妃入宮謝恩,一聽說文煊出了事馬上就往回趕。當然少不得透露給新妻消息,不過他沒敢告訴文芳儀實情,怕她哭哭啼啼地要找哥哥,更加麻煩。結果文芳儀一聽說哥哥嘔血了,當即就紅了眼圈,在馬車上更是哭得梨花帶雨,扯著沈鏡庭的袖子差點兒背過氣去:“他還年輕呀,怎么就嘔血了,以后可怎么辦……”沈鏡庭第一次知道這女人是水做的,文煊都沒這么能哭呢,暴風雨似的說來就來,少不得軟言安慰:“你哥哥那邊有太醫照看著,不會有事。一會兒回府不許你跟著搗亂?!?/br>文芳儀抽噎著點頭。她和文煊的感情極好,此刻心急如焚,卻不敢拂逆沈鏡庭的意思,一想起一向體健的兄長居然有了嘔血之征,眼眶又是一陣酸熱。晨起描摹的清麗眼妝被眼淚沖刷干凈,薄薄的眼皮白中透粉,像兩顆標致的水蜜桃。她想,是不是容王騙了自己?昨夜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她沒在該在的位置上,沈鏡庭卻入了洞房。文芳儀隱隱知道沈鏡庭去做什么——他是同九郎哥哥相好去了。當初芳儀未婚夫婿的陳家因為東宮案被攝政王查辦,謀害儲君是誅九族的大罪,容王擔心文家被連累,才提出要娶她為妻。下聘之前沈鏡庭私下找過芳儀,說是因為他同文煊相好一場才愿意幫文家,芳儀自是不信他的:“我不信,那哥哥為何外放出京,從未聯絡過你?”“你哥哥一向氣性大,他是和我鬧脾氣了。你等著,他知道了我的婚事,一定會回京找我?!鄙蜱R庭勝券在握,巧舌如簧地欺騙著無知的少女:“不信你去打聽,文煊之前常住在我府上?!?/br>文芳儀當然不可能去打聽這些分桃斷袖的風流逸事,因為容王殿下不知廉恥的言語羞紅了臉。無論如何,沈鏡庭愿意救文家于水火之中,她就應該感激,所以哪怕日后她在容王府只是個琉璃花瓶兒似的擺設也甘愿,成全哥哥和容王的美事自然不在話下。可是才過去一夜文煊就病倒了,他和沈鏡庭的關系真像容王說的那樣焦不離孟嗎?但任芳儀怎么想,她到底是沒見著九哥,沈鏡庭讓她安置在后院休息,趕到文煊房中時,就聽見屋內在爭吵不已。“臨淵王府的醫官是我從太醫院調過去的?!睌z政王的聲音隱隱地傳出來:“你不能再在臨州生活,我不想你早逝?!?/br>“不想我早死?”文煊冷笑著,銳利又尖刻:“還是想留著我這條賤命給你們沈家接著傳宗接代呢?”“文煊,不要這樣說?!睌z政王的語氣難得染上的薄怒,看著文煊凄然的神色,又軟下語氣:“這樣不是很好嗎?就算你父親從朝中退了下來,也不會有人動搖文家?!弊怨乓詠硗馄荻硷柺茉嵅?,攝政王這樣說不過是想安撫文煊。沈鏡庭再聽不下去,一把推開門大步跨進來:“這是怎么了?”文煊聽到他的聲音,白眼一翻,直接推開沈鏡麟的藥碗,面朝床里躺了下去。攝政王捧著逐漸失了熱氣的湯藥,看著沈鏡庭的眼神像看一條不懂眼色的叭兒狗。沈鏡庭覺得自己無辜極了。盡管文煊萬般的不合作,他的身體還是逐漸康復了起來。當然,這期間兩兄弟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這一點對文煊的康復絕對功不可沒。文煊被允許下地走動之后,終于見了芳儀一次。在芳儀口中,文煊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知是該生氣還是高興。“你說的東宮案是怎么回事?”芳儀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女子,不懂朝野上的事。不過我聽聞陳家不過是被拉出來頂罪的,他背后還有了不得的人物?!?/br>朝堂之上牽一發而動全身,誰會覬覦皇儲之位?文煊一時沒有想明白。太子為人所害,沈鏡麟居然從來沒對他提過這件事,太子……怎么說也是他的孩子。他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緊張問道:“那太子……,沒有受傷之類的吧?”“容王說發現得即時,太子殿下平安無事?!狈純x說道:“正是天佑儲君呢?!彼窒肫鹦闹械囊蓱],便錯過了文煊臉上的表情。“哥哥,容王說你是和他置氣才去臨州的,是真的嗎?”文煊怒瞪口呆地看著芳儀,不忍心打破她希冀的眼神:“他是這么對你說的?”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你放心,我與容王殿下只是局勢所迫,殿下說,待風聲過了再另行嫁娶?!狈純x以為文煊不好意思承認,忽閃著雛鳥羽毛般豐滿纖細的眼睫,聲音越來越低:“我知道那天洞房,你們……”文煊聽到“洞房”二字,腦海一片轟鳴,芳儀薄施胭脂的嘴唇一開一合,后面的話他沒有聽清楚就倏地站起來:“虧你還是個姑娘,在胡說什么!”要不是看到文煊素白的皮膚都從耳根紅到了脖子,芳儀就被這聲怒斥給唬住了。芳儀便知道他是害臊,正想出言寬慰,文煊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房間里橫沖直撞地走了幾步,憋出一句話來:“我、我要走了?!?/br>芳儀扶住了他的胳膊,不解道:“你的身子還沒好……”“你想走哪兒去?”一把低沉醇厚的嗓音自門簾后響起,文煊聽得渾身一震,緊接著便看到攝政王撥開暖帳進來的身影。“蒙殿下垂愛,讓我在容王府養病?!蔽撵訉ι蜱R麟是又敬又怕,定了定神終于鼓起勇氣說:“不過我meimei與容王成婚,總在王府叨擾也不像話,懇請殿下放我回家?!?/br>他內心忐忑,不知道沈鏡麟會不會在芳儀面前駁他的面子,直接把沈鏡庭虛構的謊言打破,此刻文煊甚至生出了不切實際的妄想,幻想攝政王也許會順水推舟,直接放了自己。沈鏡麟望了眼芳儀,后者領會了意思,又不敢多問,只得怯生生地行了禮退下。芳儀不在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又回到微妙的局促,沈鏡麟上前拉住文煊的手,關切道:“身體如何了?”文煊干巴巴地回答:“已經大好了。殿下,我何時能離開?”沈鏡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