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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孟大哥的表弟,家里聽說他出事了,便讓我過來尋他,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他。多謝姑娘對我大哥的救命之恩?!?/br> “哦,原來是表弟啊?!鼻嗝反迕耧L淳樸,雖然明玉這謊話真是編得不怎么樣,不過林彩鳳見她眉清目秀看著也不像是壞人,便自然就相信了。她一邊招呼著明玉坐下來,一邊朝孟瑾瑜道:“孟公子,你想要寫什么,告訴馬家大哥就行了,他會替你代筆的?!?/br> “不用了,我知道表哥要寫什么,還請馬家大哥稍等片刻,我去寫?!泵饔裾f道。 她坐在一邊的石桌上,寫了兩封信,一封是以孟瑾瑜的口吻寫給西江巡撫衙門里的人,說是他現在受了傷正住在青梅村,請府里派些官兵過來接他回去。第二封則是以小九的口吻寫到云水鎮給老白和小吉的,說她已經找到了孟瑾瑜,只是現在不便回來,等過一段日子,他會再回一趟云水鎮去看他們的。 信寫完后,明玉便封好交給了馬家大哥,說了一聲“勞煩?!庇纸o了幾錢銀子。馬家大哥道了聲謝,也不敢耽擱,拿著信便走了。 林彩鳳見家里多了一個人,便問:“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么稱呼?” “我在家排行第九,姑娘叫我小九便是。我家表哥受了傷,因此我也想留下來照顧他,不知姑娘可方便?”明玉看過孟瑾瑜的傷勢,他經此一劫,身體十分虛弱,再加上暫時失明,現在要離開青梅村并不是最好的打算。 林彩鳳雖有些為難,不過想了想,卻還是答應了下來:“我們家地方小,攏共兩間屋子。小九兄弟要是不嫌棄那我就讓弟弟搬到我那屋里,你們兄弟倆擠一間屋,不知這樣可好?” 明玉倒沒多想,一口答應了。晚上,林彩鳳燉了雞湯,又做了幾道小野菜,味道甚是可口。孟瑾瑜大概是因為明玉來了,心情、胃口都好了許多,晚上一連喝了三碗雞湯,飯也吃了不少。林彩鳳為他添著飯,臉上是溫柔的笑意:“孟公子多吃些,雞湯補身,多喝幾碗,身子也好的快些?!泵翔つ坎荒芤?,林彩鳳便要端著碗去喂他,其實他到青梅村后的這些日子也一直都是林彩鳳這么喂他的,是以,兩人倒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明玉瞧見了,卻是不樂意了,笑著拿過林彩鳳手中的碗道:“林家jiejie,你自己快些吃吧,要不菜都要涼了。我來喂表哥就行了?!?/br> 孟瑾瑜淺淺一笑,也說:“林姑娘,就由得我這表弟吧?!?/br> 明玉一邊喂著孟瑾瑜,一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這表弟伺候得可有那林姑娘好?”淡淡的醋意,可孟瑾瑜聽在心里,卻是暖暖的。 到了晚上,林彩鳳同弟弟回了自己屋,她指了指西邊一間屋子道:“小九兄弟,你同孟公子就睡那間吧,熱水我都備好了,你們自便吧?!?/br> 明玉本倒沒覺著什么,可是真的進了屋子,卻是傻眼了。 什么?!這張屋子只有一張床嗎?! ☆、第70章 共寢 “怎么了小玉?”孟瑾瑜覺得明玉似乎有些愣住了,便停下腳步問道。 “沒……沒什么,瑾瑜師傅,這里面只有一張床……”明玉越說聲音越低,原以為扮成男裝會行事方便些,卻沒想到反倒帶來麻煩了。 “這樣啊,”孟瑾瑜頓了頓,說,“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行?!?/br> “那怎么行呢!”山野鄉村,本就濕氣重,孟瑾瑜又是剛從鬼門關里渡過來的人,身體也還虛弱著,明玉怎么能讓他睡地上呢? “咱們擠擠,也無妨的?!泵饔竦拖骂^去,幸好孟瑾瑜眼睛看不見,才沒看到此時明玉的那張臉已經紅得同火燒云一般了。 屋子里邊有熱水,林彩鳳是女子,隨這幾天照顧著孟瑾瑜,可總也不便為他梳洗沐浴,她想既然孟公子的“表弟”來了,那倒是有人幫他清洗清洗身子了。 “瑾瑜師傅,你先坐下,我幫你洗洗頭吧?!泵饔穹鲋翔ぴ谝粡埬緱l凳上坐了下來,打了一盆熱水,用手試了試水溫,隨后解開孟瑾瑜束發的玉扣,將他的一頭長發散了下來。孟瑾瑜將頭低了下來,只覺得溫熱的水從自己的頭頂心淌過,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很是舒服。明玉用皂角起了點泡,隨后打在了孟瑾瑜的頭發上,一下一下輕輕揉搓了起來。長這么大,她從沒幫別人洗過頭,可是這些事情做起來卻又那么順暢自然,似乎她已經是她習慣了做的事情一般。 “瑾瑜師傅?!泵饔褫p輕叫他。 “嗯?” “從前,都是誰幫你沐發的?” “有時候是家里的小廝,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我自己洗的?!?/br> “那……可有女子為你洗過呢?” 孟瑾瑜頓了頓,極是溫柔地說道:“小玉,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br> 兩年前的洛珈燈會,她在河邊濕了腳,遇見了那個帶著刑天面具,遞給她一塊帕子的男人。從那以后,她的心里便住進了一個他。她想要的,便是他心里的那個唯一。 她拿起水瓢,慢慢地給孟瑾瑜沖著頭發,他的脖頸、頭皮處仍有疤痕,她無法想象,孟瑾瑜是怎么從洶涌的黃河中活過來的,他經受了多少苦難,也是她所無法想象的。 好在,他還是活下來了,讓她可以在一路艱辛之后見到他,讓她可以在這樣溫柔的夜色中,同他坐在一起,慢慢舀起溫熱的水,為他洗去風塵。 洗完了頭,明玉又還換了一盆熱水,絞了帕子,為他擦拭身子。兩人雖關系親密,可到底還沒有成親,明玉也只是替孟瑾瑜擦了擦手臂和背心,孟瑾瑜已是十分過意不去了,止住明玉道:“你是千金閨秀,要你這樣服侍我,使不得?!?/br> 明玉坐在他的身邊,說:“我從沒當自己是什么千金閨秀,瑾瑜師傅,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的小玉?!彼粫优K嫌累,她愿意同孟瑾瑜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難。只要與他在一起,即使同現在一樣茅屋破瓦,貧寒清苦,她心里也是甜的。 夜已深,也該休息了。明玉先將孟瑾瑜扶到了床上,好在她身上一直帶著百里鵲傳給她的那套針灸用的銀針,明玉回憶了一下醫書上記載的xue位和方法,朝孟瑾瑜道:“瑾瑜師傅,你的頭中有血塊積壓,須得施針將這淤血化去,這樣眼睛才能慢慢恢復過來?!?/br> 孟瑾瑜點了點頭:“好,小玉,你放心施針,我信你?!?/br> 他的信任于她是最大的鼓勵和安慰。明玉原先的緊張也隨之煙消云散,她深吸一口氣,隨后取出銀針,扎在了孟瑾瑜頭部的xue位上…… 幾針下去,明玉便問:“瑾瑜師傅,你覺得怎么樣?” 孟瑾瑜倒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不過原本雙目的灼痛之感倒是稍有緩解,明玉知道應該還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