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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榮耀,自然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有時候,她心里也會羨慕小玉,她是那樣的單純執著,她對名利權位毫不稀罕,也一直都將趙云徹當作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她心中所愿所求不過就是愿得一心人罷了。 大概是帶著心事,明玉出宮的時候仍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經過玉帶橋的時候,遠遠地,趙云徹便瞧見了她,忙走過去叫道:“小玉,你今日不是去聽彭先生講學了嗎?”趙云徹走過來,看見小玉,連笑容都燦爛了許多。 “你是去瞧你惠妃姑姑了?” 明玉心中煩悶,此時并不愿意見到趙云徹,因此也不回答他,轉身就想走。趙云徹這幾日一直忙著陪嘉和郡主,根本沒得功夫往秋鴻苑去,好不容易見著了小玉,本想和她說幾句話的,卻沒想到一見了面她便是轉身要走,趙云徹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她了,趕忙拉住她道:“小玉,這是怎么了?怎么一見著我就要走?” 明玉心里知道要娶嘉和郡主的事情并不是趙云徹的主意,看著他著急的樣子,不由心軟?!澳憷易鍪裁??你怎么不去陪你的嘉和郡主?” 趙云徹愣了愣,可心里卻對明玉的反應感到歡喜,身子也不由更貼近了她一些。 “你不喜歡我陪著表妹?” 明玉心道,難道趙云徹還不知道嘉和郡主要嫁給他的事情? “我問你,你是不是要娶那個嘉和郡主?你同jiejie成親都未到一月,現下卻又要娶別人了……” 趙云徹臉色一沉:“你是聽誰說的?” 嘉和郡主進京之后便整日來找趙云徹陪著,他本想抽空去秋鴻苑那邊,但嘉和郡主既是難得進京,他也不好回絕人家,是以這幾日他只是陪著嘉和郡主在京郊游山玩水,宮中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惠妃姑姑說,皇上昨夜已是決定了。我還當……你自己是愿意的……”明玉喃喃說道。 “我怎么會愿意?!”趙云徹氣道,他既氣父皇沒有問他便已是決定這樣重要的事情,也氣嘉和郡主這幾日一直在他身邊,卻對這件事絕口不提,更氣的,是明玉自始至終都不懂他的心!他怎么會愿意?!嘉和郡主他不愿意,明玫他也不愿意,可是那個真正讓他愿意的人,站得那么近,心卻離得那么遠…… 兩日之后,明玉聽明睿說,趙云徹為了此事同楚帝談了許久,只是楚帝心意已決,趙云徹最后也只能妥協。 夜已深,護城河中,一只畫舫停在岸邊,里邊獨坐著一個正喝著悶酒的華服男子。須臾,另一個身著青衫的翩翩公子也到了河邊,進了畫舫之中。 “太子?!泵翔た粗郎系膸字灰呀浛樟说木茐?,再見趙云徹的樣子,知道他心中煩悶。 趙云徹抬了抬眼,指指對面:“瑾瑜兄,請坐?!?/br> 外面開始下起了雨,滴在畫舫之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擾人心緒。趙云徹端起玉瓷酒杯,仰頭又喝下一杯,苦笑道:“瑾瑜兄,我又要娶妃了?!?/br> 孟瑾瑜也聽說了一些嘉和郡主的事,勸慰他道:“人生許多事情都是無法自己做主的,太子還是放寬心緒?!?/br> 趙云徹給孟瑾瑜杯中斟滿了一杯酒:“今日請你過來是陪我解解悶的,剛才你說的不錯,人生許多事情是無法自己做主的,我的人生……”他搖了搖頭,“看似風光,實則亂七八糟?!?/br> 他頓了頓,說道:“少年時為了逞一時意氣,跑到北燕去,接過被做了兩年的質子?;鼐┲?,和八哥斗,斗得兩敗俱傷。我不想要的,大家逼著我去爭取,我想要的,偏偏又是我無法得到的……我現在貴為太子,大家都覺得這是無上的榮耀,可是我不快樂,一點兒都不快樂。我已經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現在……還要再娶另一個,瑾瑜兄,皇宮、太子府,我現在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家?!彼粗翔?,他是從心底里羨慕他啊,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不要這些權勢名位,他也不要后宮的三千佳麗,他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真心罷了。 畫舫外的雨聲越來越響,既是陪著解悶,孟瑾瑜自是也喝了一杯,酒是梨花白,微微酸澀,倒也正符合趙云徹此時的心境。 “太子殿下切莫這么想,人生的際遇并無一定的好壞,不過看你從哪方面去想了。太子當年被囚北燕,忍辱負重,可卻歷練出了太子堅毅的個性,凡事都不會輕言放棄;至于宮中爭斗,那本就是每一個皇子都會經歷的,也許這其中有許多的身不由己,可是最后走到這一步,只能說明太子殿下比其他人都更適合這個位置。其實太子不必羨慕旁人,高高在上有高高在上的煩惱,普通人也有自己的煩惱。地里的農夫為莊稼欠收煩憂,江上的漁夫為補不到魚煩憂,采桑的姑娘為桑葉賣不出好的價錢煩憂,宅門中的婦人為一日三餐,管理家宅煩憂……世上每個人都會遇到煩憂之事,只不過看自己如何排解罷了?!闭f著,孟瑾瑜又給趙云徹斟上一杯酒,“若是太子覺得酒能解憂,瑾瑜愿意陪君一醉?!?/br> 趙云徹聽著孟瑾瑜的這番話,心中細細回味琢磨,的確,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全看如何排解。趙云徹朝他問道:“那么瑾瑜兄人生之中可曾遇到過煩憂之事,又是如何排解的?” 孟瑾瑜淡然一笑:“自是有許多。每每遇到煩悶之事時,便想著古人說的那句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一想到此,便覺所有不順心之事不過是上天在磨練自己罷了,如此心境便平和了許多?!?/br> 趙云徹開始有些明白明玉為何會對孟瑾瑜情之所鐘了,他的豁達淡然,他對世事無常的泰然處之,即使身為太子的他都比不上其萬一。 情愛之事不過是人生之一,一時失意,便要如此頹然,在這里喝著悶酒,實在不該。既然是上天的磨練,好,那就來吧,難道他還會輸了不成? 想到此,趙云徹心境開闊了許多,煩悶的情緒也不由掃去不少,他朝孟瑾瑜謝道:“今日多得你開解,你說的對,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件事都是不可避免的,既避之不及,倒不如坦然面對?!?/br> 話雖這樣說,可是真的回到了太子府,趙云徹看著房中搖曳的燭影,卻又不知該如何同明玫說了。平心而論,對明玫,他雖不愛,可心中卻是敬重她,他們雖成親不久,可是明玫溫柔體貼,事事以他為重,對她,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眼下,要親口告訴她,他馬上就要娶側妃了,他不知道明玫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推門進屋,明玫正倚在貴妃榻上看著書,見趙云徹回來了,忙下了榻過來,關切地說道:“我剛聽外面下雨了,還想著不知殿下什么時候回來,本讓青芷熬了些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