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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從前雖嘴上總說不愿娶親,說到底也不過是孩子脾氣,真的遇上了合適的,他覺得娶親也是件讓人歡喜的事情。 到了大婚那日,明睿先騎著高頭大馬,氣宇軒昂地往徐家迎親去了。從明府往徐家去要經過幾條街道,那里都擠滿了前來圍觀的老百姓,都說明四公子風流倜儻,是個數一數二的人物,百姓們見了也都不由嘖嘖稱嘆,這迎親的陣仗也只有淮王、景王娶親那會兒能比得上了。 明玉和一眾女眷們都待在家里等著新娘子前來,這時間,宮里也送了賀禮來了?;蒎允遣粫俚?,還有德妃、太子,就連楚帝也親自書寫了“天作之合”四字作為賀禮,這般的榮耀自是給明家的,同時也讓其他前來道賀的賓客羨慕不已。 這一晚,道賀的賓客可不少,除了看著明言正面子前來的,還有不少是明睿的朋友,他平日里雖愛玩,可結識的人卻不少,一時間明府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明玉不想去前面湊那個熱鬧,只想著要去看看新娘子。新房里邊,徐昭蓉端端坐著,家里跟來的吳嬤嬤陪在一旁,給她講著新房中的一些規矩。徐昭蓉哪有心思聽這些,心里總是禁不住想著臨出嫁前母親同她說的,新婚之夜洞房時該注意些什么,她一個姑娘家,聽著母親說的話臉都要燒起來了,可倒是都記在了心里,現在坐在新房里,臉上遮著紅蓋,什么也看不見,母親的那些話便不斷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越想,便越是緊張,兩只纖纖素手也不由自主地絞了起來。 “老奴說的這些,姑娘可都記下了?” “記下了記下了?!毙煺讶胤笱芩?。 “篤篤篤”外面有人敲門,侍女小蘿去開了門過來回說是明玉姑娘來了。徐昭蓉坐在這里幾個時辰了,都快悶壞了,一聽是明玉,就像聽見救星一般,忙說:“快快快,快讓小玉進來?!?/br> 明玉進來看見徐昭蓉頭上戴著那沉沉的鳳冠,不由“嗞”了一聲道:“昭蓉jiejie,你頭上戴著那么沉的東西,不重嗎?” 何止是重,她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壓斷了呢!徐昭蓉想同明玉說說話,便將吳嬤嬤和小蘿差了出去,吳嬤嬤自然不肯,說還有許多規矩沒說與姑娘聽呢!徐昭蓉哪管她,直將她往門外推,一邊推一邊說道:“嬤嬤放心,你剛才說的我都記下了!有什么你明日再來同我說吧!” 吳嬤嬤一出了門,徐昭蓉馬上叫明玉過來:“小玉,你快來幫我將這鳳冠摘下來,實在是太沉了!” “好好好,我來幫你!”兩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就將它拿了下來,明玉拿在手里想了想說,“可你是新娘子,要是一會兒哥哥回來了,你還是得帶起來?!?/br> 能輕松一會兒是一會兒吧,看這樣子,他們男人在前廳估計是要喝上一陣子了,哪有這么快回來的? “不管那么多了!”徐昭蓉摘了鳳冠脫了鞋,拉著明玉一起坐到了床上說話。 燭火之下,映得徐昭蓉更顯神采風揚,花容月貌,明玉不禁贊道:“昭蓉jiejie,你今天可真是美!”想了想又說,“不對,我該叫你四嫂了!” 徐昭蓉呵呵笑道:“叫什么都好,還好這府里還有你陪我作伴,要不然可真是要悶死了!我娘說,你們家是侯府,不比我們小門小戶,家中也是有許多規矩的,小玉,你同我說說,有哪些規矩是非常要緊的,我一定好好記下?!?/br> “我家哪有什么要緊的規矩!”明玉呵呵笑著,握著徐昭蓉的手道,“我爹爹本就是不拘小節之人,對家中子女也沒什么特別約束的地方。再加上我娘親很早便去世了,家里一直是姨娘打理著,她也不是多事之人。所以昭蓉jiejie,你別緊張,你在家中是怎樣的,現在便也怎樣就是,只要你同哥哥好好過日子,好好孝敬公婆,我保證你在侯府的日子一定過得舒服自在!” 徐昭蓉聽明玉這么說,倒是真的放了不少心,只是她的口氣可真是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她點著明玉的頭道:“你這語氣倒同剛才那個吳嬤嬤差不多?!?/br> “你才是吳嬤嬤呢!”明玉聽她將自己比作那個大蒜鼻的老嬤嬤,不由瞪了瞪眼,伸出手去咯吱徐昭蓉,徐昭蓉怕癢,頓時要躲,躲不過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伸出手去咯吱明玉,她也不禁癢,忍不住倒在床上,一邊笑著一邊求饒。 新房中笑聲一片,前面廳里卻是觥籌交錯。 今日孟瑾瑜、趙云徹都來道賀,徐昭然和明?,F在變成了親戚,兩人自是同一戰線,明睿要敬酒,徐昭然便幫他一起擋酒。 敬到趙云徹,明睿喜笑顏開,帶著三分酒意說道:“太子殿下今天也來了,實在是太榮幸了!” 趙云徹笑笑道:“咱們是什么交情,你大婚,我還能不來?只是小小賀禮,你見慣了稀奇的明四公子可別嫌棄???” “怎么會呢?太子殿下的賀禮那定是好的,來,殿下,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未來妹夫呢,我敬你一杯!”明睿說著一飲而下。 趙云徹本是笑著的,可是聽到未來妹夫這四個字,他的笑容不由一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趙云徹原本酒量不算差,可是今晚他卻似乎特別興奮,不僅同明睿喝,那些過來同他攀談套近乎的朝臣來敬酒,他也一個不推辭地都喝了,大半個時辰下來,已是臉色酡紅,頭重腳輕了。明侯見狀,趕忙攔住了還要過來敬酒的人,又拉過徐昭然低聲道:“太子怕是喝多了,你帶他到園子里去醒醒酒吧?!?/br> 前廳喧嘩不斷,園子里倒是清靜。月色如水,映在池中,暖暖如玉,趙云徹看著水中月影,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一年云水鎮千杯居后面的那片湖水,那個扮作小九的女子靠在樹下悠悠吹著短笛,笛聲如泣如訴,是從那個時候起吧,他便被她吸引住了。 “小玉,小玉!你為何如此待我!”趙云徹借著酒勁,突然發狂一般地大喊起來。一旁的徐昭然趕忙拉住他:“殿下慎言,這是在明家,您馬上又要大婚,要是被人聽到……” “聽到又怎么樣?”趙云徹的眼角滲出淚來,“你們每一個人都說明玫是最適合我的,你們要我做太子,要我娶明玫,可是有沒有人在乎我到底心里在意的是什么!” 他頓了頓,指著徐昭然道:“連你也看出來了吧” 徐昭然點頭默認,雖然趙云徹已是處處壓抑,可是內心深處流露出的言行舉止是騙不了人的,聰明如徐昭然自然早就發現趙云徹對明玉的這份感情,只是到今日一直都沒有說破罷了。 “連你都看出來……”趙云徹苦笑道,“你們個個都看得出來,可只有小玉不知道,可是她知道了又怎么樣呢?她的心里只有孟瑾瑜,就算我當上了天子,只怕在她心里也不會有我半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