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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崇容劍尊的兒子,都比你聰明多了。小家伙剛剛可是一直看著我本體所在的位置,都不帶眨眼的。人家有那么可愛的兒子,還會看上你?”少年譏諷地說完,施施然地跳下了臺子,回到坐席中去。沈思遠看著身邊抱琴的徒弟,又看了看遠處的獨孤九,笑嘻嘻地問道:“徒弟,人家怎么追求崇容,跟你有什么關系?嘲諷得那么狠,小心被記恨上?!?/br>少年慢條斯理地給他倒了碗酒,道:“回師尊,我氣的不是他覬覦崇容劍尊,而是外界皆稱他為天才,那么我又算什么?非得往我頭上扣個第二,可不可笑?再者,我實話實說有什么錯?崇容劍尊的兒子本來就發現了我的本體?!?/br>沈思遠聽完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抓著酒碗一飲而盡,他敲了敲徒弟的額頭,道:“那小娃娃可不一定是崇容的兒子,在外不許亂講。你日后見了他,也小心著點別把人嚇著了?!?/br>少年懶懶地應了一聲,不太高興道:“我知道,我躲著他還來不及,那個娃娃現在就能找到我的本體,日后他如果得了崇容劍尊的真傳,我還不得被他吊打?一個連云山已經夠讓我郁悶的了?!?/br>師徒二人的交談聲淹沒于其他修士嘈雜的議論聲中,莫焦焦看著拭劍臺上的紅衣少年被扶下臺子,轉身攀著獨孤九的肩膀貼在男人耳畔,小聲道:“這個人,焦焦好像見過?!?/br>“他叫顧朝云?!豹毠戮诺?“椒椒聽過他說話?!?/br>“顧找羊?”莫焦焦茫然地回憶了一下,遲疑地搖頭道:“感覺很奇怪。我聽他說話,和我見到他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就像兩個人?!?/br>莫焦焦有些艱難地解釋道:“我記得,在我剛剛發芽的時候,見過他,可是那時候他沒有現在這么大,他小小的,和我一樣高?!?/br>“為何不是同一個人?”獨孤九斂起眉,眸色幽深。“焦焦見到他的時候,他小小的?!蹦菇贡葎澚艘幌?,懷念道:“他喜歡說很多很多話,總是帶我去追蜻蜓,捉蝴蝶。焦焦沒有腳,只有根可以走路,走一會兒就累了,他就背著我走。后來他不見了?!?/br>“你可記得他的名字?”獨孤九沉聲問。“不記得?!蹦菇辊局伎鄲赖負u頭,握緊獨孤九的衣袖,道:“狐貍長老讓我叫他云糕,說云糕比較好吃,焦焦喜歡甜糕點??墒?,我在識海里聽他說話,他很奇怪,和以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br>“椒椒以為,他如今的樣貌,和過去一般無二?”獨孤九沉聲問。“也不是?!蹦菇咕趩实胤裾J,“他長得很不一樣了,云糕以前胖胖的,還很黑,現在就很白??墒俏也粫J錯的,在隱神谷住過的妖怪,身上都有同樣的氣息?!?/br>“原來如此?!豹毠戮疟〈轿⒚?,神情難辨,低低道:“鳩占鵲巢,當真可笑至極?!?/br>“獨孤九,他為什么不一樣了?”莫焦焦懵懂地問,他戳了戳自己腰間的玉佩,嘟囔道:“以前的云糕很好玩的,可是他現在叫顧找羊了,變得好笨,也變壞了?!?/br>獨孤九拍了拍小孩的背,冷聲道:“椒椒記住,在他親口承認自己叫云糕之前,切勿輕信他?!?/br>“云糕會回來嗎?”莫焦焦期待地問,“我想云糕變得和我一樣大就好了。這樣他可以跟我玩?!?/br>“會?!豹毠戮蓬h首,沒有絲毫猶疑。莫焦焦這才放下心來,正想伸手去抱獨孤九的脖子,右前方忽然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見過崇容師叔祖,我……我可算見到你了……”沙啞的少年嗓音中帶著極為明顯的疲憊,卻能聽出其中抑制不住的欣喜。莫焦焦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往獨孤九懷中埋了埋,將自己蜷縮成一小團,小手握緊男人的衣袖,被對方攬著護在懷里。確定自己非常安全了,小孩才扭頭去看來人。面前的少年臉色慘白,形狀姣好的唇瓣白得幾乎透明,是重傷未愈的模樣。他已經換掉了之前那身紅衣,此刻穿著的是另一身做工精致的墨綠色衣裳。莫焦焦睜圓了眼睛瞅著少年墨綠色的衣服,又盯著對方衣服上墨綠色的帽子看了許久,隨即低頭看了看一身嫩綠色的自己,傻乎乎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戴著帽子的腦袋,仰頭對獨孤九高興道:“焦焦真開心?!?/br>“嗯?”獨孤九看著小孩的動作不解。他可記得適才小娃娃鬧脾氣不肯穿綠衣服的模樣。“焦焦穿得這么丑,可是不是我自愿的?!蹦菇狗浅UJ真地道:“他是自己這么穿,還有個好難看的綠帽子,他比我可憐多了,都不知道自己不好看。別人就會偷偷地笑話他?!?/br>獨孤九聞言沉默地看著小孩,拍手撫了撫莫焦焦的帽子,昧著良心道:“椒椒說得對?!?/br>勉強站立在一邊的顧朝云完全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小孩“胡言亂語”嘲諷自己,而崇容師叔祖竟然還附和了,一時間臉色漲得通紅,只覺屈辱至極,雙眸瞪大隱隱泛起了淚光,按在胸口處的手也緊緊攥了起來。少年心中憤恨交加,恨不得立刻反駁小孩的話,但是他不敢……也不能那么做。因為身上的墨綠色衣裳確實是他為了迎合崇容劍尊的喜好特意換的,誰想到獨孤九竟會親口承認綠色衣裳丑陋?既如此難看,為何他還要給小娃娃穿那樣的衣裳?顧朝云氣得幾乎站立不穩,他晃了晃身子,眨了眨泛紅的眼睛,軟聲道:“今日朝云的比試,師叔祖可看了?那個人……我也不知道為何,一直找不到他的本體,所以特意來請教師叔祖,懇請師叔祖指點一二?!?/br>獨孤九抬眼看向少年,周身氣息森寒如刀。他定定地看著少年越來越紅的臉和戀慕沉迷的眼神,心思百轉千回,體內勃發的殺戮劍意同樣蠢蠢欲動。然而最終,他卻收斂了所有殺意,冷冷道:“神意門之琴,心性澄明自然不攻自破,天衍劍宗唯爾戰敗,你以為是何緣由?”但凡天衍劍宗弟子,皆劍心堅定一往無前,因而以迷惑人心制造幻象為根本的神意門琴訣,在天衍劍宗任何人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顧朝云戰敗無異于變相承認了他于劍修一道踟躕不前心有雜念,已是極大的恥辱。而他最大的妄念……便是自己的師叔祖。如今這樣被獨孤九直接點明原因,顧朝云始料未及,瞬間只覺臉上一片火辣辣的,難堪無比,又為對方不愿耐心教導他而濕了眼眶。莫焦焦不明所以地看著默然垂淚的顧朝云,他捏了捏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為什么要哭?獨孤九說的是真的,劍心不堅定,你以后修煉就很危險,也很難進階,會死的?!?/br>雖然獨孤九說這個顧找羊不是云糕,但是莫焦焦覺得他就是,起碼是一半的云糕,所以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