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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讓小孩再一次擁有最好的一切。別鶴劍所造幻象自然是極為逼真的,畫面定格于男人眉目冷沉,唇角滲血的模樣,久久未散。莫焦焦小聲地對著幻象喚了一句,“獨孤九……”聲音幾不可聞。他低下頭,糯軟的聲音響起,嘟囔道:“你們走開?!?/br>別鶴劍不敢再驚了他,一被松開后便連忙拽著吞楚劍逃命似的離開了識海。莫焦焦站起來繞著落日湖走了一圈又一圈,小聲地自言自語,仿佛在努力說服自己。“焦焦有落日湖了,也見到谷主和長老了,焦焦還可以化形,焦焦可以出識海做很多很多事情,焦焦能在冉月湖畔重新發芽,焦焦……有了獨孤九?!?/br>男人的名字含含糊糊地被小孩念出來。莫焦焦呆站著,腦海里又浮現男人唇角滲血的模樣,捏著小拳頭眼圈泛紅。他無助地轉頭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到那抹熟悉至極的墨色身影,只語無倫次道:“我想出去。獨孤九,焦焦要發芽,焦焦不躲在這里了。你快來接我……”莫焦焦擔憂地坐不住,越想越害怕,在湖邊徘徊了一陣后便走得越來越急,一不留神竟是踩到一顆石子,腳下一歪往前撲倒,結結實實摔了一跤。他剛蹙著眉想爬起來,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極為陌生的女聲,小孩不由停住了動作,歪著腦袋認真地聆聽。“崇容,拭劍大會因你推遲一月,如今你卻困于此地繪制法陣,真真令人費解。你如此作為,究竟為誰?莫不是真是為了外界傳言身具天火靈根的顧姓少年?”爽朗的女聲帶著顯而易見的調笑之意,笑嘻嘻道:“那少年難不成美若天仙?帶我去見見?”“拭劍大會開啟,本座自會前往,無需多言?!笔煜さ统恋哪新曧懫?,卻帶著罕見的沙啞。“行吧行吧,我也不跟你打聽了,反正只要那個少年心悅你,我便有機會見到他,這道侶身份,向來能者居之,若他敵不過我,你總能考慮一下我。如何?你真不去看看我怎么收拾你的重師侄?”“本座對你無意?!?/br>“唉,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贝蟠筮诌值呐暱鋸埖?,轉而又變得極為嚴肅起來,“先不提這個,你且告訴我,你身上的暗傷,究竟從何而來?寒毒侵體尚且無動于衷,崇容,你當真要如此不管不顧地拼命?”“與你何干?”冰冷的男聲毫無起伏。“與我何干?”女聲短促地笑了一下,隨即語速極快道:“是跟我無甚關系,我在此東拉西扯說了這么多你尚且無動于衷,難不成還指望崇容劍尊真的凡心大熾心悅于我,然后乖乖去療傷?當真是笑話?!?/br>腦海中傳來的對話戛然而止,莫焦焦呆了半晌,才將其中的內容理清楚,他爬起來坐好,無助地仰頭四處張望,這才發現自己困居于此地,哪怕與男人近在咫尺,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將人找回來。***等待的時日總是顯得格外漫長,別鶴劍和吞楚劍不敢回到識海,莫焦焦無法見到獨孤九,只好忍著心焦安靜地等候,盤著腿坐在落日湖畔,望著清澈湖水中倒映著的粼粼波光。從晨起日出,直至日落西山,夜幕降臨,冷月高掛,往常不到戍時便困得要睡覺了的小孩,依舊睜著眼在湖邊枯坐,小臉上木木的,只異常安靜地看著湖中的圓月。這一夜,識海之外的男人于茫茫落雪之中連夜布陣,識海之內的小孩亦睜著眼枯坐到天明。天光乍破之際,法陣大成。剛剛開啟的拭劍大會,卻出了事故。前來參加試煉的焚香谷弟子竟與天衍劍宗內門弟子大打出手,雙方和解之后,焚香谷谷主焚憂執意請求與崇容劍尊一戰。鴻御老祖不好直接推脫,便將獨孤九著急忙慌地請了過去。“雖說鴻冥足以與焚憂一戰,但師叔連來都來一下,未免太不給焚香谷面子了?!兵櫽献骖^疼地開口道,“師叔便是不喜歡焚憂不愿下場,也不能直接缺席,她昨日都見過你了,我就是要胡謅你閉關了也說不過去啊?!?/br>獨孤九于首席落座,漠然地瞥了一眼身旁胡子花白的師侄,并不理會鴻御所提之事,反倒沉聲問:“昨夜你代本座入夢哄椒椒入眠,他睡得如何?”“呃這個……”鴻御老祖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僵著滿臉皺紋心虛道:“實不相瞞,師叔,昨夜我忙著籌備今日拭劍大會之事,因而整夜未眠,沒能來得及入夢。小娃娃乖得很,應當會自己睡覺吧?!?/br>“椒椒等不到本座怎會入睡?”獨孤九神情森冷,一時間周身劍意勃發,竟是有動怒之兆。他凝神感應了一下冉月湖畔的動靜,果不其然發現剛剛種下的櫻桃椒種子依舊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原本按照獨孤九的計劃,昨夜小孩睡得沉,大荒法陣繪制只差最后一步,在法陣完成之時,識海內外兩陣遙相呼應,處于睡夢中毫無防備的莫焦焦亦不會對法陣生出抵觸,正好徹底脫離識海,融入那顆他親手種下的櫻桃椒種子,然而此刻種子毫無變化……這意味著,小孩根本沒有睡著。氣勢驚人的黑衣劍仙驟然起身,大步離席,全然不顧身后一片好奇的探視,鴻御老祖后悔莫及,攔都攔不住,只能眼看著男人隨手祭出別鶴劍,竟是急得連御劍飛行都無法忍受,眼看要直接破碎虛空離開比賽場地。誰想席中的焚香谷谷主焚憂見崇容劍尊突然離席,柳眉倒豎,不管不顧三兩步躍上了半空,徑直攔在男人身前。“慢著,此次拭劍大會,天衍劍宗為舉辦方,我焚香谷與紫霄宗,神意門不遠萬里前來參加,崇容劍仙作為主裁判卻中途離席,真當試煉為兒戲?”黑衣男人冷漠的視線在女仙身上掃過,平靜道:“主裁判之位不過爾等自行抉擇,本座可曾應允過?”語畢繞過來人繼續前行。“你!”焚憂仙子捏緊手中靈劍,一時語塞,氣息不穩,思及自己先是昨日單方面與男人爭吵不歡而散,如今又當眾被下了面子,一張俏臉轉瞬間漲得通紅,急怒中竟不顧場合揚聲道:“崇容劍尊莫不是已經動了凡心?不單單孤身涉險為不知名愛侶尋求良藥,今日又匆匆離席,若真是如此,我等還要獻上祝賀才是?!?/br>此話一出,底下修士一片嘩然,俱是不敢置信的模樣。焚憂見狀悠閑地一笑,眼中是明晃晃的勢在必得。作為追求崇容劍尊長達五百年之人,她對男人的性情再清楚不過,獨孤九最為厭惡曖昧不清的關系,向來清心寡欲不近人情,不管今天他是為了誰離去,只要被扣上了道侶的帽子,男人定然會留下來,因為繼續離開只是坐實了他凡心大動的猜測。果不其然,前方男人聞聲停下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