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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為我好的名號傷害真正對我好的人?!”謝玉然閉了閉眼,剛才一通話讓他將久埋心底的郁氣吐出來不少,刺客倒也能稍微平靜了些。他頓了一下,馬上又咄咄逼人地質問他:“我的父母,我的親朋好友,沒人反對我們兩個的戀情,倒是你,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做出這種事情。席景煊是我的愛人,是我喜歡的人,但更是我的哥哥,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家人,你憑什么認為對我好而做出傷害他的事情?!”喻高卓沉默了。說出這番話過后,謝玉然便不再出聲,他因席景煊還在急診室里而焦急憂慮,臉色也難看許多。席景煊好幾次買了東西來讓他吃一點,他也仍然沒什么胃口,看了一眼便神色悷悷地放下了。他們在急診室外面等了好一會兒,門上的燈才陡然熄滅,席景煊也很快被轉進了病房之中。剛做完手術的席景煊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謝玉然光是看一眼他這副模樣,就差點沒掉下眼淚來。他沉默地坐在床邊,握緊了席景煊蒼白冰涼的手,總算也體會到了當初自己生病時席景煊陪在自己身邊所感受到的痛苦與無力。謝玉然恍神好半晌,才低低地開口,對一旁的席景沛低聲說道:“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哥哥也不會出這樣的事的?!?/br>還沒等席景沛開口說出什么安慰他的話,病房門就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男聲從門口處傳了過來。“這不是你的錯?!毕x信走上前來,深深地看了謝玉然一眼:“不管是你還是景煊,都只是受害者,真正犯錯的,是做下這件事的人?!?/br>謝玉然分明記得自己為了不讓家里人過多擔心,只將事情告訴了席景沛,他驚愕地看著席義信和跟在他后面,眼眶紅紅的滕若萍,小聲喃喃:“爸,媽……”席義信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拍了拍謝玉然柔軟的發頂,這個向來嚴肅的,不茍言笑的男人,此時臉上也掛上了些許無奈的笑容:“這件事情是誰做的,為什么做,我也差不多能猜個大概了?!彼戳艘谎厶芍南办?,又馬上說道:“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情,席家都會為你們討回一個公道的?!?/br>他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居然將手段動到孩子身上來了,也是夠下作!”滕若萍上來拍拍席義信的肩膀,示意他冷靜,隨后又擦擦自己的眼角,低聲說道:“之前我和你爸爸,都不太能贊同你和你哥哥的事情……”她苦笑一聲:“本來我們現在也不想贊同的,可再想一想,你們兩個孩子畢竟也不容易……”“你們若是真心喜歡對方,又哪是我們兩個老家伙能攔得住的呢?”她輕輕地反問,似乎是在問謝玉然,但又像是在對自己提出疑問。她沒有在這一點上面停留多久,很快就說道:“你們選擇的這條路,到底還是不好走。你和景煊這兩年來是怎么互相扶持著走過來的,我們也都一一看在眼里了……”最后,滕若萍無奈地笑了笑:“你們再長大,再成功,都永遠是我的孩子,你們既然選擇了這樣一條難走的路,還決心一定要從此走下去,我,你爸爸,還有你的爺爺、姑姑、舅舅,包括其他幾個小孩兒,”她的手在席義信與席景沛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隨后又說道:“我們沒有不支持你們的理由?!?/br>雖然這兩年內,家里基本上已經默認了他與席景煊的關系,但現在,父母親自出來表示他們的支持,與之前那種捂著眼睛當看不見的態度,還是有著很大差別的。謝玉然呼吸一窒,瞬間感到喉頭一梗,他上前抱住滕若萍,這個溫柔而強大的女人不知在什么時候頭發里已經有了根根銀絲,原本高大似乎能為他遮擋一切風雨的身軀也能夠完全被他抱在了懷里。謝玉然將頭埋在滕若萍的肩窩出,眼淚終于在這一刻流了出來。他哽咽道:“mama……謝謝你?!?/br>☆、醒來謝玉然當著媒體所說的一番話,果然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惡心、厭惡同性戀的,視他如洪水猛獸,巴不得他就此被國/家封殺;而支持同性戀的群體,則一時間將他視作偶像,在網絡上瘋狂對他進行吹捧。這一切,謝玉然在一時半會兒間是不能知道的了。在明白席景煊并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席家人紛紛放下了心,滕若萍知道他肯定是要連夜在這里守著席景煊的,來之前就給他拿上了換洗的衣物,而席景沛和席義信在憤怒之后,也馬上考慮到了背后的事情,他們在醫院里守了沒多久便離開了:何徵舫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席景煊因此而受了那么嚴重的傷,何家無論如何,都該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滕若萍在醫院里守到十一點多時,也被謝玉然勸著離開了。她走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些微的憂愁,但面對謝玉然,她還是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安撫他到:“別太擔心,景煊現在還年輕,及時得到救治就不會出現什么問題的。只不過之后你要辛苦一點,多多照顧他了?!?/br>聞言,謝玉然的手捏緊成一個拳頭,他的聲音低沉,但卻堅定有力:“放心吧mama,我一定會照顧好哥哥,不會再讓他出現什么問題的?!?/br>最后,醫院里只剩下了謝玉然一人守著沉睡的席景煊。病房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謝玉然才好更好地觀察席景煊。他以前也在某日的清晨里醒來時認真描繪過席景煊的模樣:英氣的眉,狹長的眼,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臉,無一不讓他沉迷。然而現在,他的薄唇上已經看不見一點血絲,雖然相貌沒變,但精氣神卻與往日截然不同。他望著席景煊發呆。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謝玉然難過的同時也忍不住自責不已。在席景煊從急診室里出來后,他除了慶幸,也控制不了地不住地想,今天若是自己去拿了東西,或是不那么大意地將地址告訴喻高卓,事情或許會不會改變?他不知道。絕對寂靜的空間給了謝玉然胡思亂想的機會,病房內機器運作的聲音更是讓他痛苦不堪。他捏著席景煊空下來的一只手,這只手蒼白冰涼,完全沒了以往的熱度,在今夜里也不會像往日那般將自己攬住。他握住席景煊的手好一會兒,才將它緊緊貼住自己的臉,低聲呢喃:“哥哥……你快點兒醒過來吧?!?/br>他輕聲說道:“我還準備了東西想要給你呢?!?/br>童話故事里,這樣的話就仿佛一句咒語,只要說了,正在沉睡中的人就能醒來。謝玉然小時候聽席景煊憋著別扭給他講過各種各樣的通話,有白雪公主,有睡美人,那時候的他的內心到底是一個成人,這樣的故事即使聽再多遍也不會相信,然而這時候,謝玉然卻突然有了試一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