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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給搞定:不如就還照我說的,那六萬的利息我們就先出了,到時候你們慢慢還不用了嫂子。何新打斷了周彩霞的話:這錢的事,你們就不用cao心了,那六萬本來也不是該你們還的,我自己還。周彩霞愣了一下,目光變得狐疑又審視:不是嫂子說話不好聽,你們現在哪兒能拿出這么大一筆錢?這你就別管了。何新喝了一口水:我成家這么多年,那能一點兒積蓄都沒有嗎?周彩霞有心問問這錢的來路,但是何新的嘴巴卻變得嚴的很,兩人正聊著的時候,何老大回來了。周彩霞給何老大使了個顏色,自己對何新說:那你哥也回來了,嫂子下廚給你們弄倆菜,你們兄弟吃一頓。說著起身去了廚房。何老大坐在那兒跟何新說了一會兒話,就借口去了廚房,一進去就問周彩霞:怎么了?周彩霞就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跟何老大說了一下,她特別肯定的說:就他們那窮家破院的,能有什么積蓄,保不準是你老娘給他留的,偏心也不是這么偏的吧?何老大愣了一下:我老娘哪兒有什么錢。再說了,爹娘都是人家何新兩口子養的老送的終,就算真是給他留了錢,那咱們也沒什么好爭的。我看你這傻勁兒就耗在骨頭里了!周彩霞狠狠地拍了何老大一下:爹娘是他們送下世的沒錯,但那又不是我們不養???是倆老的非要跟著他們過的,誰逼他們了?沒有!所以說,你老娘給何新留下獨一份兒的錢那就是不應該!何老大還沒反應過來,周彩霞又說:你去把你藏著的好酒開開,給我問清楚這錢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原本老爺子是應該歸何老大家養老送終的,但是老爺子跟周彩霞相處不過來,老爺子一氣之下去了何新家里,還放話說死都要死在何新家,一粒兒骨灰都不能撒到他何陽家里頭。別人都說他何陽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何老大不是不知道,但他是真的沒辦法。哎!何老大狠狠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屋,拿了酒開始跟何新喝。他們這兒喝酒一般不興純喝,都是配個油炸花生米、涼拌小黃瓜之類的涼菜配著,一邊吃,一邊喝。但是何老大知道何新酒量不淺,也就不等著下酒菜上來了,直接開始喝了起來。酒過三巡,何老大一句話沒問出來,但何新已經醉的不行了,趴在桌子上一動都不動。周彩霞疑心他裝醉,就把他扶了起來,結果何新像一根軟面條一樣滑倒了桌子下面。周彩霞還沒反應過來,李玉梅就已經站到了門口,一看屋里的情景就深深的皺起了眉毛,上來把何新的外套脫了,然后架著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就要帶著他回家去。周彩霞原本等著李玉梅發問的,誰知道她竟然直接走了,周彩霞愣了一下趕緊追上去把下午的事情跟李玉梅說了:那這事兒跟我們家可就沒關系了??!何新自己說的!最后一句咬的要特別重。李玉梅看見周彩霞的嘴臉就覺得惡心,也不想跟她多說,沒什么反應的走了。這會兒都晚上十一點多了,小城鎮的人睡的都很早,此時萬籟俱寂。李玉梅的鼻端充斥著酒臭味,以前的往事一樁樁一件件的全都涌上心頭,擋都擋不住。家里原本有三個老人,何少川的爺爺奶奶,還有爺爺的一個兄弟何三爺爺。何三爺一輩子沒結婚,原本是爺爺歸給何老大家里養,奶奶給老二家養,然后何三爺是歸何新養。但是周彩霞看何三爺年輕,身強體壯又有做木匠的手藝,就千方百計的把何三爺騙到自己家養,然后把何爺爺送了回來。緊接著老二家媳婦看了也跟著學,整天跟何奶奶慪氣,把奶奶氣的一個月進三次醫院,何新自己受不了把老人接了回來。統統這些事情,李玉梅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過,甚至一開始何三爺跟著他們家過日子的時候,生病臥床都是李玉梅一手伺候過來的,后來何三爺走了之后甚至連個謝字都沒有,李玉梅也沒抱怨過什么。但是何新也一句話都沒說過,他只知道喝悶酒。而現在何三爺老了,周彩霞把他送到鎮上的養老院,明顯是讓他等死的態度,何新會偷偷地過去看何三爺,給他送錢,李玉梅也只當作不知道。往事就像是潮水一般朝李玉梅沖過來,李玉梅覺得自己像是一片大沙灘,只能平躺著看著那些事情淹沒自己。她越想,就越想哭??烧l知道,李玉梅還沒哭出來,她艱難扶著的何新猛地掙脫李玉梅,自己踉蹌著蹲到了路邊吐,到最后竟然扶著樹干哭了起來。李玉梅簡直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表情看他。我小時候得病,從我會走路就開始不能走路,老娘不忍心讓我下半輩子都當個殘疾人,堅持讓我看病吃藥。是我大哥,天天背著我十幾二十里的去看醫生。何新坐在路邊,滿臉都是眼淚:我第一次參加工作,二哥知道我愛體面,就把他自己新衣服給我穿玉梅,我狠不下心!我狠不下心??!李玉梅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她看著永遠只愿意沉浸在過去的丈夫,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良久,李玉梅咬牙,她脖子僵直用力的點了點頭,這個動作讓她顯得有些滑稽:好,你狠不下心。何新,就這最后一次了!何新!這是最后一次了!李玉梅扶著何新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家,她用濕毛巾給何新擦了擦臉,然后何新很快沉沉睡去。李玉梅卻在客廳坐了半宿,她不停的告訴自己,這家人走到現在不容易。做了很久的心理疏導,李玉梅拿起一邊的電話聽筒,給劭長安打電話??墒莿倱芡懥艘宦?,旁邊的老式座鐘忽然鐺鐺的響了起來,李玉梅扭頭一看,發現是凌晨了。她趕緊把聽筒扣了下去,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已經過了這么久了嗎?李玉梅渾渾噩噩的站起來,打算去衛生間洗漱,結果剛走了三步,一旁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李玉梅在接電話和去洗漱中間搖擺了一下,還是返回來接起了電話:喂?電話那頭是個爽朗沉厚的男聲:你好,請問是哪位?李玉梅抓著聽筒的手指下意識的用力,指尖發白,可她仍然控制好了自己的聲音:我是李玉梅。電話那頭,劭長安手里提著的東西猛地掉在了地上,他頓了一下:玉梅?李玉梅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毛:別這么叫我。頓了頓,才又說:打電話也沒別的事情,昨天我兒子往你們打電話,說的那個事情已經解決了,你不用過來。你兒子?你怎么會有兒子?你不是劭長安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住了嘴,轉而問李玉梅: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這時候李玉梅也意識到事情和自己預想的有出入,于是斬釘截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