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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許多互不相識的網友的同情和安慰,可現實生活中,往往是越親近的人傷我越深。 近兩年網上支持的聲音也漸漸少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說的就是我。 天大地大,中國人口又那么多,我卻始終孤獨。 是自己作的吧,怪得了誰? 我人生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日企的文員。 很小的企業,人員簡單,但薪水高,福利好,老板很好說話,知道我愛看日劇,還特地從自己國家把DVD機帶過來。 第二份工作在溫州企業,同樣是文員。 也是難得的好老板,平等待人,不管發生什么事,從不把負能量傾倒到員工身上。 再看我,明明與人為善,幫了同事很多很多,太多太多,卻始終無法和他們和諧相處,最終落得里外不是人,辭職退場。 緊接著第三份、第四份、第五份…… 沒那么好運了。 那些老板,教會了我什么叫階-級、剝-削、歧視、劣等感、二等公民…… 但我還是感激的,尤其感謝第一任和第二任老板,在這個人情冷漠的社會,只要想起曾經遇到過那樣的人,就覺得,世界還是有溫暖的。 我現在進了一家日用化妝品批發公司,和我差不多同一時間進來的姐妹韋冬梅,口才好,腦子靈活,看起來很貼心很懂得顧全大局的樣子,但我注意到她和人說話時,極少和別人視線交流,即使無意間看到你的眼睛,也會條件反射地瞳孔猛縮,然后迅速轉開頭。 她沒兩天就和大家混熟,同時開始不安分,眼睛總盯著滿公司的商品,像在盯主人家米倉的老鼠。 接觸過幾次我就知道那樣的人不可深交。 那是我吃虧多年總結出的經驗,可惜知易行難,始終不懂拒絕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和其他同事越來越多地侵-犯我的個人領域。 只有帶我熟悉業務的師傅除外。 肖茹,小肖姐,我的師傅,是一個相當正直和淡然的人。 也是韋冬梅的師傅。 老板娘招韋冬梅來,起初是希望她接替李蕓淑職位的。 我承認那樣的人拉客戶確實有先天優勢,但真能讓人放心? 前輩李蕓淑是拈輕怕重的類型,找借口溜號是家常便飯,不多久索性撂挑子走人,工作都沒交接好。剩下兩個熟手和兩個新手,加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忙成陀螺。 某天捱到午休,突然一只手伸向師傅,猝不及防往她臉上涂乳白色的膏狀物。 “很好用?!表f冬梅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晃晃手中的潤膚露瓶子,又擠出一些故作熱情地抹向我和主管藍玲飛。 呵,拿公司的商品裝大方,是叫人和她同流合污嗎? 我其實很討厭這樣的行為,卻只是僵硬笑笑,“謝謝?!闭f完在眾人的注視下就著潤膚膏擦臉。 最應該被討厭的是我,為什么要違背自己的意志,為什么拒絕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我的臉色很難看,全身上下寫著不情愿,為什么就是沒有人看得到? 主管倒是很坦然,“我覺得春娟黃芪霜比這個好用?!?/br> “我已經擦過東西了?!睅煾挡焕⑹菐煾?,將潤膚膏刮下來,蹭回韋冬梅手上,“先去吃飯了,回見?!笨戳宋乙谎?,轉身就走。 很難形容那樣的眼神,師傅大概,對我失望了吧,開始和其他人一樣討厭我了吧。 師傅,我不是那樣的人,真的不是…… 主管臉色陰沉,嘴里不知恨恨罵了一句什么,抬起頭時重新掛上笑,翻出一瓶男士潤膚霜遞給倉管林叔,“林叔,這個很適合男人用,夏天擦也不油膩?!?/br> 林叔樂呵呵接過,“還是你們這些小妹懂得照顧我老人家?!?/br> 我相信,平時不消別人說,他也會用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是?我甚至知道他一大早就已經擦過,只是現在必須表明態度。 何況他壓根不覺得自己有錯,在場除了我以外沒人覺得自己有錯,用一點怎么了?老板和客戶又不知道! 可是,知道錯了又怎樣? 我能像師傅那樣灑脫,不同流合污嗎? 我恨透了軟弱的自己! ###### “勤妹子,很可愛啊?!?/br> “叫我名字就好?!?/br> 師傅離職后不久,對面街新開了一家火鍋店,店里的主管好像看上我了,三五不時過來sao擾,枉顧我的意愿給我起外號,叫得我雞皮疙瘩落滿地,可無論我怎么抗議都不管用。 “為什么呢?”他猝不及防地捏我的臉,另一只手拍拍我頭頂,“我們勤妹子那么可愛?!?/br> 好惡心……靠得太近了,他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同事們全樂見其成,覺得我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被男人追是多浪漫多難得的事。 送花、送早餐、送夜宵;請老板娘和全體員工吃飯,拜托他們照顧我;加班的時候過來晃蕩,趕都趕不走…… 這樣的情節放在泡沫劇里,絕對引得很多小女生臉紅尖叫吧,但我真的很討厭那個男人,打從心底討厭,老是以我的男朋友自居,經常動手動腳不說,還喜歡給人安排劇本,貼標簽,非要叫人按照他的劇本演不可。 我明示暗示過很多次,甚至甩過臉色,當場把他送的東西扔掉,但不知他是不是在裝傻,依舊我行我素,還越來越得寸進尺。 最糟的是,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周圍所有人也怪我不識好歹,不講情面,同時被他感動,替他說好話,為他加油打氣。 如果師傅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應付? 啊,她有大金毛當保鏢,這樣的事,肯定落不到她頭上吧。 向談得比較好的朋友說起過,她們的關注點卻永遠和我不一樣,竟然覺得我在炫耀,花式虐狗? 還語調夸張勸解我放寬心態接納他,并把他帶出來給她們鑒定,她們也要啜一頓。 至于我的父母…… 不提也罷。 早該明白的,一個人的心事,只有真正關心你的人才愿意聽,不然,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勞。 我甚至知道,同事們之所以非要叫師傅小肖,而不是肖肖,肖茹,小茹…… 是因為那個稱呼最拗口,最不好聽。 更知道,他們跟那個男人叫我勤妹子,也是因為看出了我對那個稱呼極度厭惡。 人啊,總是見不得你好,極盡能事地惡心你,給你制造麻煩。 可我做不來師傅的淡然,師傅,我該怎么辦?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誰能幫幫我?救救我? 夢之光KTV,我遇到了一個更惡心的男人,散場后還想硬把被灌得微醺的我拉到酒店——拒絕他!打他!打他!踹他! 像之前那三個姐妹一樣勇敢地離開!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