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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自己愚蠢的發言,沒有口紅的宋迦南也是宋迦南,只要她那樣笑。 她觀察著這個青年的面部表情,他的神情控制一向很好,她只從這個青年臉上看到了一絲絲意料之中的明了。 她笑了一下,“這杯酒勁兒的確有些大。我睡了多久?” 她也刻意壓低了聲線,她的嗓音清甜,刻意壓低后卻性感曖昧,仿佛情人呢喃。 他從容不迫在沙發另一端坐下,“不久,一個小時?!?/br> 她點點頭,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覺得還是有些眩暈。 她的眼角朝他的書桌瞥去,他的書桌上有序又有層次地攤開了基本西語的教材,鋼筆的筆蓋沒有蓋上,書上一點墨跡似乎未干。 她笑得欣慰,在他看來卻虛假,“一直在好好看書嗎?真是用功的好孩子啊?!?/br> 他微笑,故意笑得春風拂面,眉眼如畫,像是那種纖塵不染的少年,“請不要用好孩子來稱呼我,你不比我大幾歲。介紹您來的那位先生,他也會禮貌地喊我一聲明少爺?!?/br> 她笑意更深,“所以我也應該稱呼您明少爺嗎” 她的眉挑了一下,“或者,明先生?!?/br> 她明顯是聽到那個保姆對他的稱呼了。 那個保姆這樣稱呼他,他可以心無芥蒂地接受。 可是,這個女人這樣稱呼他,他卻覺得,她是在嘲笑他吧,明明只是一個20歲都不到的人,卻一心想要做個先生而非少爺了。 他在她眼里不會就是那種羽翼未豐卻偏偏想要與雄鷹爭王的小雛鷹吧?或者是那種剛剛被扔下山坡還未學會飛行的雛鷹? 每一種都讓他很不舒服。 他正色道:“你可以直接喊我明循?!?/br> 她乖巧無比,立刻喊了一聲:“明循?!?/br> 他的心口抽了一下。 她為什么說話都不會好好說?明明只是叫個名字,為什么一定要喊得千回百轉? 不知道的白癡還會以為這是她戀人的名字吧。 他皺眉:“隨便你?!?/br> 他聽到客廳的門打開,應該是保姆離開了。 她站起來,聲音恢復正常,“我該走了?!?/br> 他也站起來,“吃了晚飯再走吧?!?/br> 她搖搖頭,“不行了,我們家那位肯定等著我,我不會去,他肯定要鬧脾氣?!?/br> 他聽到“我們家那位”時,眉梢一揚,邪氣四溢,“那是得早點回去?!?/br> 他的心里一陣轟炸機在上空轟炸的聲音,頃刻間一片廢墟,城市的頂端建筑上,插著一枚旗子,那是成功占領的標志,上面畫了張人臉。 特別討人厭的一張臉。 他不知道為什么,咬著后槽牙,說了一句:“我送你回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發脾氣的明循.jpg ☆、綠裙不可著(三) 她竟然也不怕自己家那位吃醋,點點頭,“那麻煩你,這別墅區不太好打車?!?/br> 他丟下一句“你等一會兒”,轉身進了衣帽間。 她笑笑,這種人家的少爺總是格外注重形象。 窸窸窣窣十分鐘過去,明循從衣帽間出來。 雪白的領口繡著繁復花樣的高定襯衫,鐵灰色呢絨質長褲,孔雀藍的休閑外套,再加上明顯精心打理過的頭發,整個人神采奕奕,連帶著臉上的神情也調整得高不可攀。 要是給他個打光板和攝像機,他就能擺pose,直登頂尖時尚雜志封面了吧。 她笑了笑,心中無聲,sao氣。 他摸了摸自己的領子,“我的領子翻好了對吧?!?/br> 她輕嘆一口氣,從沙發上起來,赤腳走過來,手指撫上領口,高檔面料質感非常,她輕輕整理,“夠好看了?!?/br> 他嘴角上揚,一副“你現在才懂得欣賞我美貌”的高傲表情,心里卻暗自炸開煙花。 他繼續問:“那頭發呢?!?/br> 她笑了笑,竟然直接拿手摸了一下,“也好看。一直好看?!?/br> 青年的發絲太過柔軟,漆黑得像是昂貴的絲織品,不用特定的發膠根本不好定型。 他笑得志得意滿。 她心中微哂,哪里來的花孔雀? 明循對著鏡子,最后整理了一下頭發,帶著宋迦南下了樓,去車庫取車。 他站在車庫前想了一會兒,義無反顧地看出了自己最sao包的跑車。 宋迦南提醒他,“我住的地方多平路,路也窄,人流也多,不適合開這輛跑車?!?/br> 明循卻是鐵了心要開這輛車,“沒事兒,是時候帶這個寶貝兒去見見世面了。它自從我19歲生日被我爸送進車庫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天日?!?/br> 明循就這樣開著sao包的跑車,一路把宋迦南送回了家。 宋迦南家在一片小區,明循打量了一下小區,應該已經建造了50年,裝修平平,小區安保措施很差,估計房價不到這個城市的均價。 明循舔了舔自己的尖牙。 這不長眼睛的竟然能看上宋迦南的男人,經濟水平實在很一般啊。不,對比他來說,差得太遠了。 跑車開進小區,引起了正路過的下班小區居民的嘩動,他們三三兩兩停下來圍觀這個昂貴的怪物。 宋迦南拿包擋住了臉。 太丟臉了。 明循卻半點不見窘迫,眉眼飛揚。 他看了她這幅樣子,心想,原來這女人也是有一點羞恥心的,知道坐別的男人的車回來,被鄰居看見,可能會被誤會。 她似乎還挺緊張那位沒眼光的男人的。 他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她會被騙。似乎她這樣的人,一緊張什么人,就會讓別人緊張。 明循還弄不清楚,他也許是太有騎士精神了。 明循在宋迦南的指揮下在一幢樓下停車,跑車引擎歇息,他的心思也活絡起來,“你請我上去喝杯水吧?!?/br> 宋迦南下車,沒有拒絕,“那你上來吧?!?/br> 就這樣,明循順利地摸到了宋迦南和那個男人的愛巢。 樓層也沒有電梯,他們走到了三樓,宋迦南從包里找出鑰匙,打開門。 明循的喉嚨不知為什么有些發緊,他松了松自己的襯衫領口,好不容易喘上氣。 那個男人該不會直接從門里撲出來吧。 撲出來抱住宋迦南。 然后他看見他,就會質問。 明循相信自己這張嘴,總能把事情越描越黑。 明循的喉結微微滾動。 門被打開,隨著一陣甜膩膩嬌滴滴的聲音,一白色物體迅速地從玄關處撲進了她的懷里,一個勁兒地往她胸口鉆。 是只貓。 宋迦南一陣笑,寵溺地抱住它,捏了捏它的梅花rou墊。 明循一顆心放下,看向她的玄關,門口放著幾雙鞋,全是女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