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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臂,沒好氣地說:“怎么,真當本皇子癱了呀?我只是一條腿跛了,一條而已!”赫連昑雙手抱臂,沒好氣地說。 話落,轉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榮寧見狀,嘆了口氣,無奈地跟在他身后。這個四皇子,總是任性得很,待會兒走累了,八成又得我把他背回去。 此刻,四周的房頂上,榮清注視著二人,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寧兒,你果真長大了?!?/br> 突然,他腳一滑,瓦片發出了聲響,他一怔,迅速離開。 榮寧耳朵一動,扭頭拔劍吼道:“誰!” 她四處張望,卻不見一人。 赫連昑被這一吼嚇得哆嗦了一下,轉身問:“寧兒,怎么了?” 榮寧搖著頭,繼續掃視四周,道:“沒……沒什么?!?/br> 赫連昑耷拉著眼,小聲嘟囔著:“沒事吼什么,真是一點兒都不溫柔?!?/br> “殿下,你說什么?” 榮寧收回利劍,轉身微微一笑。 赫連昑哆嗦了一下,嬉笑道:“沒什么,寧兒啊,你真是越來越警覺了,很好,本皇子很滿意?!?/br> 說完,他轉身繼續往前走,撫了撫胸口。哎,到底誰是主子?你這丫頭,早晚得讓你見識本皇子的厲害…… *** 薛容月自回到相府,便臥床不起,一連三日,薛夫人尋遍了京城名醫也是束手無策。 采荷揣了兩個夾這炒菜的饅頭,環顧四周,悄悄進了薛容月的房間。見她一臉蒼白倚靠在床邊,有氣無力,心咯噔一下。 “小姐,快,奴婢好不容易拿來的,快吃了吧!”采荷說著,拿出饅頭遞給她。 薛容月一見有東西吃,立馬接過來,狼吞虎咽。 “水水水!” 采荷一愣,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嘆了口氣,說:“小姐,奴婢實在不懂,你為何要裝病,還躺在床上連眼都不睜開,這三日滴水未進,可是嚇壞了奴婢?!?/br> 薛容月咽下咀嚼的饅頭,道:“我也沒想到大娘會在這里連守三日,害得我也并不能悄悄起來吃些東西,我都餓虛脫了?!?/br> 她說著,內心咒罵著赫連逸。都怪他出的餿主意,待我回了王府,定要給他些顏色看看! “大夫,這邊請,你可要救救我女兒??!” 薛夫人的聲音突然響起,薛容月連忙吞掉最后一口饅頭,躺回了床上。采荷連忙把被子放回了原位,退到一旁,屏氣凝神。 “吱啦——” 屋門被推開,薛夫人急|促地走進來。采荷微微抬頭,只見她身后跟著一位長須老頭。他穿著深藍色圓領袍,左肩挎著木箱,走向床邊。 “大夫快看看,我女兒已經昏睡了三日了,滴水未進,這可如何是好?”薛夫人命人搬了凳子,請他坐下。 那大夫放下醫藥箱,取出一塊白手帕,定眼看了看紋絲不動的薛容月,捋了捋胡須,這便是王爺口中的容兒?這嘴角的污漬是…… 想到這里,他瞄了一眼地面,微微一笑。他把白手帕放在薛容月的手腕處,佯裝把脈,一旁的薛夫人凝神貫注,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采荷咬咬唇,心臟砰砰跳,生怕他識破了小姐的偽裝。 良久,大夫捋著胡須點點頭,道:“夫人啊,你家小姐這個病……實在是蹊蹺,怕是中了邪??!” “???中邪!”薛夫人一聽,嚇得兩腿發軟,險些踉倒,采荷連忙去扶著,她撫著胸口,焦急地問,“這可怎么辦啊,我的容兒!” 大夫聽罷,嘴角微微上揚,剛想開口,只聽“砰!”一聲,門被踹開,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薛康一臉嚴肅的走進來。 “哪里來的江湖術士,莫要胡說!”他身后跟了十幾個家丁,紛紛怒目瞪視著大夫。 薛夫人冷哼一聲,沒好氣得說:“怎么就是胡說了?容兒都躺了三日了,你找的那些大夫有用嗎?莫要再耽誤了我女兒的病情!” 薛康聞言,臉色瞬間難堪,他把夫人拉到一邊,小聲道:“夫人啊,這當著家丁的面你總要給我些面子嘛!再說了,我也擔心容兒啊,所以怕是那大夫是江湖騙子嘛!” “什么江湖騙子,我看你是做官做傻了,哪里來的那么多江湖騙子?”薛夫人埋怨著,繼續說,“容兒三日未醒,京城名醫都束手無策,你說,不是中邪還能是怎么了?” “這……” 薛容月雙手握了握拳頭,心砰砰跳。爹爹和大娘怎么還吵起來了,趕快結束吧,后背好癢??! 大夫瞄了二人一眼,清咳了幾聲,道:“丞相大人,夫人,小姐的病……還治不治了?” “治!當然要治!”薛夫人斬釘截鐵地說。 薛康打量著大夫,皺了皺眉,試探道:“這位先生,老夫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大夫一怔,微微一笑,道:“應該不會,老朽初到京城,怎么會見過丞相?定是丞相看花眼了?!?/br> “是嗎……”薛康咬咬唇,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薛夫人白了他一眼,扭頭看向大夫,問:“大夫,你快說說,我家女兒的病要如何治呀!” 大夫收回手帕,緩緩起身,捋著胡須道:“這個不難,只要找處尼姑庵,待老朽親自做法護送小姐前去,在那里修養數月,便能驅邪好轉?!?/br> “尼姑庵……尼姑庵……”薛夫人念叨著,思索片刻,道:“好好好,就照你說的辦。那便去城東的臨安寺吧,那里香火旺盛,必能……” “不可,香火旺盛才是危險?!贝蠓虼驍喾蛉说脑?,說,“殊不知誰會攜帶邪氣,還是去城西的蒲連寺吧,那里人煙稀少,適宜靜養?!?/br> 薛康聞言,手指轉動著,問:“先生不是初到京城嗎?為何會知一座香火稀少的寺廟?” “呃……”大夫一愣,趕緊解釋道,“老朽初到京城便是路過那里,討了碗水吃,所以自然記得?!?/br> 話落,內心長吁一口氣。這個薛康,果真是老jian巨猾,如此謹慎,可不能自亂陣腳。 薛康沒有言語,背著手思索著。城西的蒲連寺,城西…… “那大夫,擇日不如撞日,我即刻收拾衣物隨你前往蒲連寺!”薛夫人說著,正要吩咐采荷,卻被大夫攔住。 他搖搖頭,說:“夫人不可,此行只可我護送小姐,攜帶幾名家丁即可,夫人和丞相萬萬不可跟隨?!?/br> “這……”薛夫人一臉驚愕,看向薛康,只見薛康微微一笑,道:“那便如先生所言,一切都拜托先生了。來人,備馬車!” 大夫見狀,滿意地點點頭??粗采鲜焖难θ菰?,舒了口氣。 薛容月緊握的右手舒展開,聽他這說辭,八成是赫連逸派來的人,城西的蒲連寺……這名字好似在哪聽過,管他呢,能順利出府便好。再這樣裝下去,我還未等到歸隱山林,就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