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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歡,其實明未欽是喜歡我的,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我看得出來他喜歡我。便是我那般欺負他,時時刻刻捉弄他,他也是喜歡我的。 我現在等著呢,等著他自己幡然醒悟那一日,等著他悔不當初之時,看著他痛苦度日,如此,也算是賠償給我在宮里這些受苦受難的日子了?!?/br> 瞧著她毅然決然的樣子,冷世歡一時語塞。明未欽這人她不大了解,卻曉得田露珍定不是什么好人。田家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那也犯不著往火坑里跳啊,解決的辦法如此之多,何苦到宮里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步留香聞言,也只笑著搖搖頭,憔悴的面龐看著冷世歡那清瘦了好些的臉,緩緩開口: “便是跟旁的男人成親了,也有和離的路子,我會覺著自己還有機會,還能繼續等??蛇M了皇宮,朱門深鎖,一輩子都出不去,亦再無相見之時。如此,我才能徹底死了心。 其實我現在也挺好,有個美人的位份,用度也不會太差。陛下又那般龍章鳳姿,或許我真的能忘了他,一心一意待陛下。 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旁的罷。聽人說秦岳大婚,陛下要帶你去,可是真的?若出宮再見著那些人,你可別失了分寸?!?/br> 提起秦云這大婚的事情,冷世歡心底總會有異樣的情緒,卻是被自己強行按耐下去不作思考: “外面都傳開了么?定是有好些人嫉妒的發狂了罷??扇羰悄苓x,我寧可不要這份殊榮,大抵能睡個安穩覺了?!?/br> 步留香說著有些感慨,雖不曾與秦岳說過話,她卻總覺著秦岳是實打實的對冷世歡好。 “那畢竟是你師兄,他如今風光了,你在后宮也能站得住腳。 屆時你去了,切莫想以往那般秦岳秦岳的叫了,他如今不叫秦岳了,他叫秦騖。聽說這名是他出聲之時秦王爺取的,族譜上就是這名字?!?/br> 冷世歡此時是真的呆住了,秦岳改名了么?這宮里待久了,沒有可用之人,著實是個睜眼瞎了: “秦岳也好,秦騖也罷,總歸都是沒什么交集的了。這些陳年往事今后也別提了,我如今是宮妃,該避嫌的,被有心人聽見于他于我都不利?!?/br> 與步留香談了話,冷世歡便回了若水堂。明日便是上元節了,齊嘉燁暗示她,讓她明日想法子見到冷燕啟,說服冷燕啟為他所用。這一點,冷世歡心里著實沒譜。 冷燕啟那樣的人,怎么會因著旁人勸說便跟著別人的的意思去做事?若真是如此,冷世歡如今也就不會在宮里了。 想到要見冷燕啟,冷世歡心頭思緒萬千,他曾將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護,也曾將她摔下地獄,對她的痛苦視若無睹。 可不論如何,那都是她父親,她尊敬,卻又恨的親生父親。 因著想事情,睡得也就不踏實,翌日醒的十分早。一切收拾妥當后,披上斗篷捧著暖爐便出了門。 元安接到暗線遞來的消息之時,還很是震驚,全然不信這是他家大小姐做得出來的事情。帶著這樣的疑惑與冷燕啟說了,冷燕啟也只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祭天之后,一切都忙完了方踏步向約定的地點去。為著方便,冷世歡挑中的便是祭天旁的一處宮殿。人不多,方便說事兒。 冷世歡想過無數遍見到冷燕啟時,該是如何的場景,又該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可在她真的見著了,那些醞釀好的話,都沒說的出口。 見著冷燕啟之時,冷世歡是有些笨拙,終究是在叫不出那聲爹爹,故而喚他:“父親?!?/br> 可這身父親,似是不曾被他聽見,冷燕啟見著她第一眼便躬身行禮,喚她:“娘娘?!?/br> 心中隱隱的歡喜消失殆盡,面上忐忑不安的表情也逐漸歸于平淡。一時間,所有的委屈與不甘紛紛浮上心頭: “見著冷嫣堇,你是不是也會叫娘娘?宮里的白婕妤殷貴嬪才能配被人稱娘娘,你的兩個女兒,沒有一個夠資格被人叫娘娘的。 你說我進宮,是為了冷家,一年后我出去了,你便讓我去揚州。我聽你的,進來了。你說讓我等,你會救我出去,我也聽你的,我等到陛下賜的白綾到了跟前,也沒能出去。 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自從阿娘死了,你便不待見我了。如今連見我一面,都叫你覺著勉強?!?/br> 冷世歡覺著,拐彎抹角的說話太累了,她不想在旁敲側擊了,是以便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冷燕啟倒沒料到她會說這個,此時抬頭細細打量她的眉眼。 一如記憶中那般稚嫩,隱隱又有了些滄桑。冷燕啟覺著,那不是他冷燕啟女兒應該有的,他冷燕啟的女兒,就該活在冷家的羽翼下才是??伤?,沒能讓她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終歸,還是沒能做飯運籌帷幄: “人多口雜,有什么事快些說罷。說完了正事,再談旁的罷?!?/br> 不想過多糾結于先前的那些事兒,便讓冷世歡說正事,聽在冷世歡眼中,卻又是另一番含義。 茫然的看著冷燕啟,只覺他似是也蒼老了許多,想說的話明明有很多,眼前人卻是不肯聽的,是以,冷世歡最終也只低著頭,強迫自己不去看冷燕啟,將齊嘉燁的意思傳達過之后,又說了自己的想法: “太子是先帝留下的隱患,卻終歸是年幼了些,成不了氣候。父親既然是忠于君主的,為何就不能在陛下與殷家對抗之時毅然決然的幫助陛下? 明明有大好的示忠的機會擺在眼前,父親又為何仍舊保持中立?” 對她插手這些事,冷燕啟是不喜的,可也曉得她在宮里的處境。是以,難得的解釋了幾句: “我們冷家終究是比不得慕家陸家的,也不能去犯那個險。為君者向來多猜忌,為父投靠他,他若看不到為父想要什么或是對為父玩要的不滿意,那便得不償失了。 若是冷家女兒肚子里爬出一位皇子,那必然是成的。如若不然,陛下又怎會放心用我?” 父女兩,已是有許久不曾如此心平氣和說過話了。確切的說,許久不曾一次說過那么多話還未眼紅耳赤起來。自冷夫人去后,這是第一次。 提起子嗣這一點,冷世歡倒是沒多大想法,不論如何,生下皇長子的人都不會是她。冷家生皇子的女兒,也必然不會是她: “殷貴嬪才小產,如今誰敢在殷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