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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掀開簾子向外看去,不遠處山巒起伏,染上了淡淡的金色。他看的出神,對女孩的話置若罔聞。 蘇蕎生氣的撅起嘴,她的傷勢大夫說需要三五日可以康復,她要求他將她送回德盛堂,誰知這廝二話不說便將她搬到了馬車上,現在也不知道到哪兒了,她只知道已經出了京都的城門,往郊外去了。 終于,馬車在一個莊子跟前停了下來,流觴招呼一聲,里頭的人立即拉開了柵欄門,馬車駛了進去,一直到大門口前,這時大門里走出一個人,看到那馬車和馬車上的人,立即吃了一驚。 “啊喲!這是世子爺??!快點開大門!接馬車進去!” 流觴趕著馬車徑直入了莊園,趙孜睿下了馬車,莊頭趙伯迎了上來,笑道:“世子爺,今兒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真是難得、難得??!” 趙孜睿抿了抿唇,淡淡道:“我有個朋友生病了,需要在此修養幾日,這件事你不要向別人透露?!?/br> 趙伯急忙點頭。 流觴開了馬車門,趙孜睿親自彎身將蘇蕎抱起來,攔腰便往莊園里頭去了。 蘇蕎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里竟然是個莊戶人家,這難道是趙家的田莊嗎? 那位趙伯在前頭帶路,四十來歲,看起來倒是很是憨厚。 蘇蕎被送進了一個干凈的廂房里頭,便聽到趙孜睿吩咐趙伯:“我這位朋友需要一個丫鬟服侍?!?/br> 趙伯連忙道:“有的,有的,就怕世子爺嫌棄咱們這里的丫頭粗笨?!?/br> 趙孜睿出去同趙伯不知道說些什么,蘇蕎躺在屋里,不一會兒真的有個穿著淺藍色粗布衣服的小姑娘過來了,瞧著年紀不過十四五歲,圓圓的紅臉天真爛漫的樣子。 “jiejie,我叫歡喜,你叫什么呀?”那丫頭開心的問,“你是世子爺什么人呀?世子爺到咱們田莊上來,從來都是自己來的,還從未見過他帶什么朋友過來呢?!?/br> 蘇蕎被這小丫頭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點懵,她一直坐馬車,真是腰都快躺斷了,道:“歡喜,你先把我扶起來咱們再說話可好?” 歡喜連忙點頭。歡喜看著孩子氣,不過做起事來倒是細心,瞧著她脖子上纏著繃帶,對她的脖子尤其的小心。 “你叫我蘇蕎就可以了。我也就比你大兩歲,不用太客氣?!?/br> 蘇蕎坐起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歡喜又給她端茶遞水十分殷勤。 她從打開的窗扇看出去,只見莊園外頭都是一片片金黃的麥穗,瞧著這是秋收了,看著這景色倒讓人十分歡喜。 這里的陳設裝置都是田莊的樣子,粗則粗已,但是還是很干凈的。從歡喜身上便看得出,這里的人身上透著一股難得的憨厚氣質,讓人看著舒心。在這個地方養傷,倒是挺舒服的,的確好過自己在德盛堂無人照料。 趙孜睿進來了,歡喜瞧著他進來,趕緊退了出去。 蘇蕎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撇開眼去,望向窗外。 看著他背影筆直,走路從容,蘇蕎心里到底有些安慰,總算不負她一片功夫,他的腿康復的很好。如今這樣健碩的樣子,讓人看著還是蠻開心的。 “我只在這里呆兩天,我脖子好了,就要回家了?!碧K蕎開口道。 趙孜睿深吸了一口氣,濃黑的眉毛蹙起,他聽了這句話,沒有作聲,而是去將房門關了上了,從里面反鎖。 蘇蕎看著他的動作,唬了一跳:“你……你要做什么?” 他冷笑一聲:“說話。不然你以為?” 蘇蕎臉色微紅,嘟囔道:“說話便說話嘛,鎖門做什么?!?/br> 他一步步走到蘇蕎的跟前,蘇蕎抬頭看了他一眼,立即垂下了眼,似乎在等他開口。 接著是尷尬的沉默。 蘇蕎正要說什么,這時卻聽到他終于開口了。 “你只能嫁給我,我要對你負責?!?/br> 他的話讓蘇蕎有那么一秒發懵,腦袋里“嗡嗡”響了幾下,驀地抬頭,瞪著圓碌碌的眼睛望著男子:“你什么意思?我們又沒……” 他咬了咬牙,臉上泛起一絲薄紅,終于道:“我看過你……換衣服……” 蘇蕎心口“砰”的一跳,那雙眼瞪得更圓了,“你……你……”她竟說不出話來。 “是意外,意外看到的?!彼话驳慕忉?。 蘇蕎半晌安定下來,主意在心里轉了一圈,心道,他們兩個住一個房間,他看到她換衣服,難道她就沒看過他嗎?扯平而已。 蘇蕎淡淡道:“世子爺無需介懷。那件事只是意外,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便沒有人會知道。世子爺娶妻也好,蘇蕎嫁人也罷,互不相干罷了?!?/br> 趙孜睿驟然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心臟陡然皺縮了一下,難受極了。 他驀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問:“什么叫我婚你嫁?本世子既然跟你說過要負責,便沒有出爾反爾的道理!” “負責?”蘇蕎也急了,“那世子爺要怎么負責?難不成要八抬花轎鳳冠霞帔將蘇蕎娶進門?” 趙孜睿被她這一問,一時語塞,只是那手卻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沒有放開。 蘇蕎譏諷道:“又或者,世子爺是想一乘小轎,讓蘇蕎穿了粉紅的綢緞衣裳,直接抬進了房?這就是你說的負責嗎?蘇蕎在侯府的時候已經是通房丫鬟的身份,如今好容易功成身退得了自由身,世子爺只是想再次讓蘇蕎以同樣的身份再進一次嗎?” “自然是不會……”他決然的否定。 蘇蕎冷笑:“世子爺莫非忘了,我大楚律令里,有那么一條,叫做官民不婚嗎?世子爺貴為中郎將,蘇蕎只是一屆平民,高攀不起!”她驀地扯回了自己的手腕,臉朝著床內。 不知為何,或許是太激動,或許是……她也說不出來的理由,她的眼眶中竟然盛滿了眼淚。 他的沉默,讓她的眼淚更加豐沛,一顆淚珠兒從眼角滾落下來。 沒錯,大楚律令,官民不婚。做妾可以,明媒正娶卻絕對不行。她蘇蕎頂著通房丫鬟的身份呆了幾個月已經夠憋屈了,休想讓她一個自由人去給人做妾。即便是他,也不行!可是說出這些話,她的心卻似乎在隱隱作痛,說不出的難受。 ☆、正妻之位 趙孜睿蹙眉,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才緩緩道:“不管娶妻還是娶妾,本世子只娶一人?!?/br> 她一怔,伸手以為自己悄悄摸去了那顆淚珠,其實早已被他看在眼里。 他什么意思?什么叫只娶一人?難道說他娶了妾室就不娶正妻了嗎? 她覺得他這個話太孩子氣,道:“你不娶,難道你父親不會替你娶嗎?難道皇上不會賜婚嗎?你真的覺得你自己的婚事就就真的可以做主嗎?” 她的反問讓他語塞,半晌才道:“你一定要做正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