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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處,只有身邊那盞亮著的燈證明著她的存在。突然有種沖動,他想告訴她,有些事只有自己才能拯救,可自己也做不到的事,他有什么立場去告訴她呢。 “小姐,小姐?!毙∵导奔泵γΦ赝崎_那扇門,沖到她的面前。 “怎么了,小叩?別急,慢慢說?!苯柚⑷醯墓?,陸雪熒清楚看到了她的臉,微紅的臉上,帶著細細的汗珠,胸口也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纏雨大祭司來找你,卻發現你不在,所以叫我來帶你回去!”小叩一口氣全部說完,安靜地等待她的回復。 陸雪熒心里有些困惑,纏雨竟然來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她不慌不忙地合上書,放回書架上,“那我們走吧?!?/br> 外面依舊下著雨,不遠處的圣雪湖總被一團白霧所覆蓋,輕輕裊裊,籠聚在上方,似乎永遠都散不去。當然,只有自己眼中的圣雪湖是這樣,在別人眼中,它是日月教的象征,是圣湖。 長長的走廊上,只有她們兩個人,可以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當然還有懸掛在屋檐下的鈴聲。 這種鈴有著一個好聽的名字,叫莫失鈴。 莫失,莫失,在整個日月教唯獨不見莫忘。 這也是陸雪熒對月宮不明白的地方之一,她沒有去問任何人關于這一切,不過她肯定了這里一定有故事。 小叩代替陸雪熒叩響了門,不多會纏雨就讓她們進去了。 纏雨站立在窗口,背對著她們,已然一副謫仙的樣子。 “你怎么不在屋內?”清冷的聲音飄蕩在空曠的屋內,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憑窗口吹來的風撥弄他長而密的頭發,白色的大袍翻飛而起,形成鮮明的對比。 陸雪熒不說話,臉上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去藏書閣了是嗎,怎么不說話,難道還在生氣?”纏雨越說越氣憤,幾乎對她吼起來,“想想清楚,你有什么資格生氣!是我把你領了回來,不是讓你和我斗氣的!” 陸雪熒抿緊了雙唇,把頭歪向別處,握緊了雙拳,她知道纏雨說的很對,的確她有什么資格來生氣,明明是他給了自己新的生活。 可是…… “呵?!崩p雨冷笑一下,“你七天內別去那了,好好反省一下吧?!崩p雨狠狠拋下這句話,拂袖而去,留下陸雪熒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已經是第六天了,還有一天。 陸雪熒無聊地算著日子,她拉著小叩幾乎將整個日月教都兜了一圈,才知道這里是這么大,還認識了一個丁婆婆。 丁婆婆是專門掌管日月教日常生活的管家,大約也有六十多歲了,不知為何,這個丁婆婆對她是十分的好。 在這期間,小叩是十分的高興,覺得自己的小姐終于像個正常小姑娘一樣,知道要玩耍了,陸雪熒也懶得去辯解。 今日是日月教難得的一個晴天,一向不喜曬太陽的她,今天很想出去透透氣。 漣漪湖。 這是陸雪熒來這里四年后,第一次知道日月教除了一個圣雪湖還有另一個湖。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湖,比之圣雪湖小了很多,湖中種了些蓮花,只不過如今才五月初,蓮花還未盛開,滿湖盡是碧綠,一片生機盎然景象。 月宮還是很美的。這里是月宮的□□,一般教徒是不準來這里的,所以顯得特別的安靜,陸雪熒走到一顆柳樹下的石凳邊,坐下靠著樹,顯出一副慵懶的樣子。 空氣中微微有些風,吹得地上的草像波浪似得一層又一層向遠方推去,又因長時間的下雨,四處彌漫這泥土與青草的清香。這種氣味使得陸雪熒精神抖索,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如果自己一生都能像此刻這般舒適愜意,真是不枉費人間走一遭。 也不知何時,陸雪熒向天空仰望的時候瞥見了那只蝴蝶形狀的風箏,伴隨著一陣似鈴兒般的笑聲,清澈透明。 一定是暮歌了。 整個日月教中最單純開心的人。 她在草叢中砍價一個像仙女般美麗脫俗的女孩穿梭其間,身上的白袍在風中被吹得鼓鼓的,仿佛整個人像一只蝴蝶。 暮歌也發現了有人在看她,揮了揮手說道:“阿九,過來一起玩吧!” 陸雪熒面無表情,轉頭便走了。在她看來,這種無聊的游戲是在浪費生命。況且她不喜歡和暮歌一起,兩個人的個性差太多。 暮歌以為她沒有聽見,又跑上前說:“我們一起玩吧,一個人多無聊!” 陸雪熒先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換上一個天真的笑容:“原來是暮歌jiejie,方才在想事情,所以沒聽見?!?/br> “今天難得天氣好,阿九一起?”暮歌揮了揮手中的風箏。 陸雪熒本想拒絕,但看了看她手中精致的風箏,和她明媚的笑臉,心中冷笑,嘴上卻說道:“好啊,反正我也正無聊呢?!?/br> ☆、深情無處訴 她拉住暮歌的手走到湖邊,“jiejie看,今天的湖水真藍?!标懷捎醚劢瞧骋娨粋€身影,是丁婆婆。 與其把暮歌推入湖中,還不如…… 陸雪熒指了指自己的衣領說:“jiejie能不能幫我整理一下,我總是覺得這里怪怪的?!?/br> 暮歌沒留意到她的眼神,“是嘛,我幫你理一理?!比缓蟀咽稚煜蛩?/br> 陸雪熒眼看她的手快要碰觸到自己,一個后傾,向湖水倒去。 “救命,救命!”她撲騰著湖水,在水中深深淺淺。 暮歌一下子愣住了,也趕忙喊人。 丁婆婆聞聲趕來,跳入水中,把陸雪熒撈了上來。 “咳……咳咳……”陸雪熒不禁咳嗽,把腹中的水咳了出來。她不會游泳,不過估計好了時間,在丁婆婆趕到的時間內一定沒事,想到這她不禁低下頭露出一絲壞笑。 暮歌還沒有上前去安慰,便聽見陸雪熒哭著說:“丁婆婆,暮歌因為我不想和她玩就把我推入了湖中,嗚嗚……” “暮歌,你怎么能干這種事,日月教的教規你忘了?”丁婆婆嚴厲責問,還沒等暮歌回答,陸雪熒就立刻說:“算了吧,我相信暮歌jiejie只是一時沖動罷了,反正我也沒事?!?/br> 她看著丁婆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劉海因被水弄濕而緊貼著她的額頭,流下一排細細長長的水痕,眼睛中滿是委屈,長長的睫毛在一旁顫抖著。 看著陸雪熒這副樣子,丁婆婆怒氣更旺,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你是故意的吧,不然好端端的她怎么會掉入湖中,難道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要仗著祭司的寵愛就肆意妄為!” “我……我……”暮歌艱難地開口,卻沒有說出話來,一股委屈涌上心頭,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現在真是有口難辯,丁婆婆完全不相信她,現在,她只想離開這。 暮歌哭著跑開了,連風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