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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果我手中沒有鋒利的劍,我就無法保護你,如果我一直握著劍,我就無法抱緊你。以為拋棄過去,十年風云,傾盡天下就會徹底失去你,才恍然,失去了你,傾盡天下又有何意。第一章:祭日2000年3月26日新聞聯播「亞洲最具威懾勢力的黑社會H;J社長與前日突然逝世,死亡原因正在調查中?!?/br>這張報紙皇甫冽已經不清楚自己到底看了多少遍,十年的時間早已讓原先的報紙泛黃折邊,被自己壓在大字典中間。十年,時間一晃而過,當初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合上字典,手指的香煙早已燃盡,回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燈火輝煌的城市匍匐在腳下,鏡子里倒影著一張冷峻凜冽的臉孔,已經沒有人還記得這張臉孔十年前的模樣沒有人記得有什么深刻的事情曾經印刻在這張臉孔之上十年,改變的何止這個世界。此刻房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恭敬的向他行禮,開口道,社長,車子準備好了??梢宰吡?。皇甫冽稍作休整,理了理身上價值不菲的黑色西裝,沉默起身,走出了房門,身后的人緊跟其后。走出大廈才發覺天空正飄著蒙蒙細雨,微微蹙眉,身旁的人見狀準備打傘就被他止住,揮揮手,幽幽的吐出兩個詞,沒事。每一年一如既往,十年如此,唯獨今年的這天下起了雨,又有何關系呢?父親的祭日。跨步坐上賓利,車內早已等候多時的白肖率先開口,今年下雨了呢。恩。輕聲應著,思緒游離。冽,今年還一樣嗎?恩我想,嘉翊今年就畢業了。聽到那個許久未提起的名字皇甫冽明顯情緒有了波蕩,眉宇間輕微的聚攏隨即轉瞬恢復平淡,嘴角挪了挪,漫不經心,哦?是嗎?白肖早已熟識皇甫冽這種事不關己的口氣,這個名字對于如今碩大的皇甫集團來說就是個,無聲的持續了十年,十年里時間仿佛從來都靜止。尤其在皇甫冽剛接管H;J的那兩年更是一個不可能提及的腫瘤,久而久之,潛移默化的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也漸漸形成了默契。想想,我有一兩年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過的怎么樣?多少帶著刻意的語氣,白肖知道也只有今天這個日子能這么口無遮攔的提起這個名字。半響沉默,窗外雨勢漸大,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作響,白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隱約聽到皇甫冽呢喃的話語,沒死就行了。或者死了更好。天空陰霾,雨水不斷沖刷著墓碑,此刻的圣彼得公墓里只有他們一行人?;矢碎_了身邊的人只留下白肖和自己并肩站在一起,十年如一日,白肖把早已準備好的百合放到墓碑前自覺的退后了幾步?;矢哪抗鈴膭偛牌鹁妥⒁曋贡系恼掌?,沒有屈身也沒有行禮,他只是靜默凝視,宛若公園里的雕塑。隨著時間越久,每次站在墓碑前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放在褲包里的這雙手在這些不間斷的歲月里已經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罪孽,用著超越父輩的鐵血一步一步的掌管H;J,直到今時今日的皇甫集團。爸,您該欣慰了吧那個誰!這里不許走!聽到沒有??!突兀的嘈雜打破了寂靜的公墓,皇甫冽和白肖同時轉向聲音來源處。只見一抹純白的身影抱著大束百合花正和幾個黑衣人糾結著。距離不近因此皇甫冽一時沒看出那人是誰,身旁的白肖率先有了反應,立馬走了過去,人未到聲音已經脫口而出,嘉翊!雨滴沿著傘檐順流而下,水幕下一雙黑色眼眸彌漫著千年不散的大霧。不知什么原因讓他匆匆而來,連傘也沒帶,一頭栗色的頭發被雨水打濕不斷的往下淌著水,蒼白的雙頰鑲滿了不自然的紅。白肖為他撐著傘,傘下的人瘦瘦的卻仍然有一半的肩膀露出了傘外。白色襯衣襯出尖銳骨骼,放下手中的百合,再深深的鞠了三躬。爸爸,我來看您了。皇甫冽從頭到尾沒有正眼看過那道白色身影,仿佛那是病毒一樣避而不見。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抽身離開,再也不見。反倒是白肖好死不死的問東問西,今天有什么事嗎?似乎以前都要來的晚一點。白肖一語雙關,不經意撇了撇站在不遠處的皇甫冽。沒什么,我弄錯時間了。晦氣就因為一個簡單的弄錯時間,就讓今天變得糟透了。印象里的每一個今天,自己都來的早點,離開的時候剛好他就來了,這是他明確警告過他的。「林嘉翊,你聽好了,我以后不想在這里看到你!」都還記得,都還記得呢按了按白肖的肩膀,皇甫冽的聲音仍舊平穩淡漠,我先回車上。說完轉身離去。白肖沒有挽留,肩膀上的余溫告知他這是皇甫冽的底線,已經無法再逾越了。瞟了一眼遠去的背影,這個男人,禁錮了自己十年。回到干燥的車里,皇甫冽點燃了香煙,吐著煙圈,陷入了凌亂的思緒中,自以為這幾年歷經風雨早已練就的隱忍和堅毅怎么在見到那人之后頃刻崩塌,與其說離開,不如說逃開。遠遠的望著墓地里的身影,幾年了,兩年?三年,還是更久沒見誰在意呢。啊,雨下大了。伸出手接了一串雨滴,皇甫冽收回手臂。玻璃窗已經模糊的看不清窗外,所以他才討厭下雨。此時車門開了,本能的以為是白肖,剛要開口就戛然而止該死的,白肖身后一起進來的還有他,林嘉翊。白肖!皇甫冽已經皺緊了眉頭,聲音刻意壓抑住還是忍不住掉高了嗓門。雨下這么大,嘉翊又沒帶傘,我就讓他一起上車。車是我的。簡單的四個字夾雜著清晰的逐客令。頓時車上氣氛凝結零點。沒關系,這里離我們學校宿舍很近。我自己可以回去。白肖知道嘉懿不想讓自己為難,他調查過嘉懿的大學,離這里少說也有十幾公里。坐車少說要半個小時,何況這么大的雨打車也不好打。外面雨這么大,你怎么回去?沒問題的。我坐公交回去就好了。嘉懿信誓旦旦保證。幾乎不給白肖辯駁的機會,就恭敬的向皇甫冽行了道別禮,這也是他今天唯一一句對皇甫冽說的話,也是最后一句,哥皇甫社長,再見。說完白色的身影便沒入了雨幕中,留下啪的一聲關門聲。驚動了車上持續不斷的低壓。十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我需要改變什么嗎?還是已經面目全非了。剛剛那聲輕微的哥讓他想起了一些本以為早該忘記的過去,一些畫面標注著溫馨,稚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