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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豬!”“那誰長了豬鼻子?”項大壯眨巴下眼睛,想了想,道:“壯壯”“對呀,那誰是豬?”“爹爹!”哈哈哈哈,趙慎在一旁樂得打跌。任你項大人再如何能言善辯,遇到壯壯,全是抓瞎。聽著車里傳來的歡聲笑語,外頭趕車的宋大,忍不住也咧開嘴露出笑容?;仡^瞅瞅緊跟著他們的另外一輛馬車,趕車的車夫打個手勢,示意一切都好,宋大轉過頭,甩起鞭子,馬車噠噠噠的在官道上跑起來。同一時間,一輛黑漆馬車,靜悄悄的從京城使出,同樣朝著河間府的方向而來。車內,面色陰柔的小廝樣少年,對著另外一個衣著華麗,氣度超然的少年苦著臉道:“公子,屆時你可得替小的說說話啊,不然小的便是十條命,都不夠砍的?!?/br>“啰嗦,早知道你這么膿包,不如帶聞喜出來?!?/br>“公子啊,不是小的膽小,是你這次著實膽大,小的怕呀?!?/br>那公子聞言,再不搭理。反而掀起簾子,仔細瞧起外頭的景致來。難得出來,他可要好好看看再回去。第81章宴飲金烏西墜,灑下片片余暉,燕涼河波光粼粼,宛如無數錦鯉翻騰擺尾,河的兩岸,燈火朦朧,燭火下,有舞娘穿紅著綠,翩翩起舞,有樂娘抱著琵琶幽幽怨怨,如泣如訴。茶樓酒館,人聲鼎沸,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在河中央,有一艘裝飾華麗的上下兩層畫舫,船上服侍之人,竟是一水的面容清秀,舉止有度的小哥兒。項淵酒至半酣,醉眼朦朧,瞧著往來穿梭、端茶遞水,各有風情的十幾個小哥兒,緩緩露出個笑意。酒桌上,為他接風洗塵的幾位大人互相瞧瞧,其中一人笑著拍拍手,很快,有人推門進來。項淵定睛去瞧,只見來人端著一張清清冷冷的俊顏,渾身的孤高清高之氣,撲面而來。進門不卑不亢行了禮后便退回角落站著,又因身上那份孤高,身影瞧著竟分外惹人憐惜。來人是個哥兒,而且是個才藝雙絕的哥兒。布政使高大人伸手指指他,笑著道:“項大人有所不知,此人乃是管家的哥兒,自幼當是公子養起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據說便是策論做的那也是頂頂好?!?/br>項淵挑眉。管家?是十幾年前因牽扯進奪嫡之爭被抄家滅族的管家啊,他竟不知管家居然還有個嫡傳的哥兒在。“因是哥兒的身份,加之從小養在外祖那,所以圣人格外開恩,沒被一起賜死,只是發落教坊。這兒的mama瞧著他條件好,一直當寶養著呢?!?/br>說著,湊近項淵耳邊,曖昧暗示道:“只今個,才第一次在大人面前露面呢!”“哦?這么說本官還是好福氣?”項淵對著高大人問,雖說是問話,可話里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那高大人笑意越發明顯,態度也更加熱忱,招手把那管家哥兒叫過來,道:“項大人醉了,你好生服侍大人去歇息?!?/br>那管家哥兒一臉羞憤欲死,嘴唇發白,十指神經質的攪在一起,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才挪動腳步上前,扶起項淵,朝里頭另置的內室去。外頭,高大人招呼其余眾人散了宴席,轉眼間就走個干凈。很快,便有小哥兒進來收拾殘杯冷炙,一個個手腳麻利,動作迅速,竟是丁點聲音都沒發出。項淵瞇著眼,任由那管家哥兒扶他進門,一進去,一股子幽幽暗香撲鼻而來,甜膩的叫人發嘔。項淵本沒飲多少酒,此時被這股子香氣一熏,卻差點吐出來。忍著沒吐,頭卻開始發暈,眼前的情景一片模糊,身上也開始發起熱,心底一股股涌起躁動,只想把面前的人撲倒在大紅錦被堆疊的床鋪間。狠狠咬了一口舌頭尖,項淵疼的一激靈,神智卻清醒過來。再瞧那管家哥兒,去見他同樣面色潮紅,雙眼迷離,雙手已經不自覺的開始扯外袍。項淵一瞧這架勢,便知他妥妥被暗算了,當下顧不得什么,幾步上前,一記手刀劈到那哥兒頸后,那管家哥兒隨即就軟倒在床鋪上。松一口氣,項淵眨眨眼,坐到一旁的四腳矮凳上,伸手給自個倒了杯熱茶,只稍稍涼一些,便整個灌進去。桌子上的酒水和小菜,卻是一點沒敢動。熱茶喝進肚,精神總算好一些。項淵端了杯水,起身走到角落里燃著香料的三腳銅爐,掀開蓋子,一杯水整個倒進去,徹底熄了火。這艘畫舫,據說是整個河間府最奢侈的,消費不僅高,而且極難預定。項淵到任后第二日,就被同僚以接風洗塵的名義邀請到船上,上演出剛剛一幕。河間、關中、江南,是整個大梁朝最為繁華富庶的三塊地區。咋一進入河間府地界,項淵他們就明顯感覺出和之前呆過的通平府明顯不同來。通平府因之前窮困,民風還較為淳樸,百姓雖彪悍,卻有一股子率真勁。而在河間府這頭,便是路邊一個賣茶水的小二,都是巧舌如簧,想方設法多叫他們花銀子,為推銷茶水、馬匹之類的,睜眼說瞎話、危言聳聽,明明一里路的行程,硬是說成天黑才能到。項淵前世見多這種油嘴滑舌之人,稍一試探,便露出破綻,一路上倒是省了許多冤枉錢,少走許多冤枉路。只是尋常的商販乃是小官小吏都好對付,不過涉及到三府的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等這些高官大員,項淵就不得不小心應對。三府情況復雜,且因歷來富庶的原因,在官場上,形成了一個三府特有的規矩。但凡在三府任職的,不按這三府規矩來,便是和整個三府官場作對。而且最為棘手的是,這三府還是皇親國戚最為青睞的地盤,城中生意最為紅火的酒樓、銀樓、賭坊等,背后幾乎都有個宗親的影子在。若想在三府立足腳跟,打開局面,還得緩緩籌謀。項淵又等了兩刻鐘,聽外頭幾乎再無動靜,便理理衣衫,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走出門去。待走到畫舫艙門口,有管事過來陪笑問:“項大人怎么出來了?”說著,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一番,又朝后頭瞅瞅,小心問:“管青沒伺候好大人?”張嘴打個哈欠,項淵做出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含含糊糊道:“管青?你說擱里頭躺著的那個?醉死過去啦,怎么都叫不醒,本官自個歪在矮凳上差點也睡死過去,這才醒來。啊啾,你瞧,差點著涼。得嘞,本官回了,再不回去,河東獅要發威啦?!?/br>項淵晃晃悠悠出艙門,立時便叫人劃船回去。那管事的只得了吩咐要把項大人留在這過夜,可沒得吩咐若是項大人醒了要回去該怎么辦!眼見項大人見還不劃船已經開始惱怒,管事的急忙一頭冷汗吩咐人趕緊開船。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