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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老斧頭!我不信治不了一個沒名沒頭的李記!” 一個略帶諷刺的聲音隨即應道:“二叔難道忘了老斧頭自從上次被我們派出去,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消息了嗎?” 秦萬語氣一滯,臉色有些發黑。 是了,老斧頭這幫人還是他讓人去找的,結果一連半個月都沒消息,聽說那孫芥如今還活得好好的! 秦森坐在下首,看著表情變幻莫測的秦萬,眼底閃過冷笑。他倒要看看,他這二叔這回該怎么辦! 這是秦家新宅的書房里。自從那場莫名其妙的大火將秦家老宅燒了個精光后,秦家上下一律搬遷到東城新宅,這座宅子雖比不上老宅寬敞典雅,但也還算精致。 秦家五房里,二房因是家主,如今住著主院,這個書房正是新宅院里最大的一個書房了。墨竹屏風將書架與議事廳隔開,正對著房門的主座是家主秦萬的位置,兩排紅木太師椅里,左手第一位坐著的是秦森。 秦森父親,也就是秦萬的大哥秦炎,幾年前死了,秦家大房也就由秦森接替。按秦家家規,父死子繼,然而秦森當年在外未歸,秦家家主就變成了秦萬,為此,秦家可沒少鬧! 坐在秦森下首的是秦萬的三弟秦汀,秦汀性子軟和,沒什么主見,要不是娶了精明的趙氏,只怕這里早沒了他的位置。 對面只坐著的是秦萬的五弟秦陽,四弟秦壽如今正在萬香樓左擁右抱著,所以那個位置是空置著的。秦陽旁邊坐著一個面目深沉,眉目低斂,下巴微垂的男子,他是秦陽的庶長子秦汾。 書房陷入沉寂,秦汾只略略抬頭,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他能有這資格坐在這里,正是憑著海貿。只可惜,他就算坐在這里,也比不得某些人分毫未做,卻依舊能憑著一個好出身坐在首位。 他,不服! “既然李記想玩,我們不如就陪他玩玩!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撐得幾天!”秦萬緩緩口氣,手扶著太師椅,暗吐出聲。 秦陽卻輕笑一聲:“若是那李記一直這般跟咱們扛著呢?二哥打算如何?” 他并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問完后便輕嘆道,“咱們秦家也算是老字號的了,能跟咱們對上的,沒兩把刷子,怎么可能如此冒冒失失?我還是勸二哥早些想出對策來才是?!?/br> “對策?什么對策?”秦萬冷哼一聲,對秦陽的話毫不在意,“什么李記,從未聽過,敢在璐州壓制咱們,活得不耐煩了吧!” 他可不介意再滅個把人,只要不鬧得太大,這一璐州還不是他秦萬的天下? 秦陽掃了眼神情漠然的秦萬,伸手取過茶盞,借低頭那一瞬間,和他旁邊的秦汾暗自交流了個眼神,便抿了口茶,淡淡開口:“二哥,婉嬌找回來了嗎?” 他問的正是秦萬唯一的嫡女秦婉嬌。 提到這個不爭氣的女兒,秦萬臉上又是一僵。 秦森是唯恐天下不亂,怪笑著插嘴道:“婉嬌meimei倒是膽子大,也不知道究竟是受誰的蠱惑,竟做出逃婚的丑事!我們這般總是幫著遮掩也不是辦法吧?二叔難道不打算和獨孤家聯姻了?” “這個當然會繼續!”秦萬斷然開口,語氣堅決。 只是他心里卻愈發地發虛,他派出去的人都沒找到她人在哪里,如今獨孤家幾乎天天來人,只怕遲早會泄露出去。想到此,他心里暗暗發狠,待會定要再派些人出去尋找! “不過最近……我倒是聽說婉嬌似乎不是逃婚呢……”秦陽忽然補了一句,神情似笑非笑。 秦萬猛地抬頭:“不是逃婚是什么?!不管如何,等找著她,秦家和獨孤家的婚事照常!” “話是這么說,萬一……她不是逃婚而是私奔呢?” “胡說!”秦萬破口反駁,“什么私奔!五弟,婉嬌再如何說也是你親侄女。她若是鬧出些什么不當的謠言,我們在座的哪一房都會受影響,你往后說話還是要經經腦才是!” 秦陽被他這般一訓,卻無絲毫惱意,只淡淡地勾著嘴角。事實如何,還需要坐在這里爭辯嗎?秦婉嬌到底是逃婚還是私奔,其實對于他來說都是好事,現在的問題是,怎么樣才能將這消息不知不覺散出去才好…… 他可是很想看看他家二哥跳腳的樣子呢! ☆、第183章 內訌② 第183章內訌2 接連幾天,秦家各商鋪連連虧損,掌柜們紛紛無計可施,秦萬對此一律壓制,只讓眾人耐心等著。 而此時的秦萬,則捧著剛查到手的李記資料,滿眼的不可置信,因為這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李記背后的人的孫芥的主子李宇。 這個李宇他并不算了解。 這事還得從上個月說起,秦汾打開海路后,秦家便穩坐海貨商貿第一,但上個月卻突然冒出一條小小的商船,打頭的便是不怕死的孫芥。 這些人竟敢和秦家爭海貿商路! 雖說對于秦家來說,這一小部分的海貨市場不過是蠅頭小利,但這般不聲不響地打開海貨市場,明擺著是在挑戰秦家的權威,不論利大利小,秦家都是絕不可能放過! 可現在…… “爹,你怎么了?李記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秦朗見自家爹爹臉色不對勁,連忙湊上前問道。 秦萬搖搖頭,臉色有些疲憊,沉聲道:“這個李記背后果然是孫芥的主子!” 秦朗疑惑道:“那咱們怕什么?一個縣令而已!” 秦萬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兒子,什么都好,就是腦子太笨,也不知道是遺傳了誰!遇事只知道用武力解決,講話從不知道過過腦子! 秦家家規中就有一條,庶子不得繼承家主之位。要不是只有他這一個嫡子,他會指望著他天天跟在自己身邊? 秦朗見自家親爹露出這種嫌棄的目光,便知道自己又講錯話了,可他回想了一遍,并不覺得自己哪里不對??!他摸了摸腦袋,厚厚的嘴唇輕輕撅起,微低著頭,沒有吭聲。 從小到大,他在秦家都是受鄙視的份,尤其是秦森!他天生和他就不對盤,小時候秦森一個譏諷的眼神就足以挑起兩人的戰火,當然,現在也一樣! 所以有秦森在的地方,他極少露面,有他在的地方,秦森也絕不會湊上前來。他沒資格進入大書房議事,秦森為此沒少諷刺他,恨得他牙癢癢的,然而依舊別無他法,就算他爹是現在的家主也不可能為了他破例。 “你上次找的那老斧頭,知道如今怎么樣了嗎?”秦萬忽然轉頭神情詭異地看著他。 秦郎一愣,道:“他們怎么了?” “他們?”秦萬冷笑一聲,“他們被人埋在去汝縣官道旁的林子里,全部死無全尸!這等兇狠手段,可不是普通的人!” “什么?!”秦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