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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余光瞥見一攏闊袖飄過,林蔚輕拔腿狂奔,跑出幾步后一轉身又拐進了個巷子。“cao!你往哪跑!等等我啊……疼死爹了!”商振齜牙咧嘴地跟上,一邊暗罵這世界真是瘋球了,怪事一樁接著一樁。林蔚輕追進巷子便不得不停下腳步,那一攏闊袖全無蹤跡,根本無處可循。他蹲下身,細細辨認空氣中留下的極少的精氣痕跡。雖然這是個小巷,可畢竟在鬧市區,來往的行人很多,精氣顏色紛繁錯雜,終于讓他找到一絲淺淡的銀色混雜在常人的痕跡之中。是那一晚在深城大學給他遞匕首的那位,而那匕首今晚也出現在商振手里。“cao?!?/br>林蔚輕難得地罵出聲,一腳踢在墻上,他是真沒了頭緒。“你看見了嗎?”林蔚輕小聲問付湛,他知道這人在自己身邊。可空氣中只剩沉默,凝結成霜的沉默。直到商振都拖著傷腿趕了過來,付湛才開口:“……看見了?!?/br>付湛話語中聽不出情緒:“他長得……確實與我一模一樣?!?/br>只是余光瞥見一個身影,那一瞬間,林蔚輕辨認得無比清晰。那人一身銀白色長袍,隱約有雪山似的紋樣,青絲束進雪冠,周身寒氣四溢。而那一個側臉,正是付湛的模樣。“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br>像是深冬的寒氣爬上來面頰,林蔚輕周身又開始結冰。“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br>付湛沒了往日里同他對話的溫和。林蔚輕說出了他最不愿說出口的那句話:“真的嗎?!?/br>疑問句中沒有半點疑問的意思。而付湛沒有說話。☆、鄭故“林!蔚!輕!”商振上氣不接下氣,撐著墻站在巷子口怒吼,“你特么又怎么了?把我一個人甩在后頭,不是我說林蔚輕你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真的越來越不夠意思了……”林蔚輕緩過神來,快步上前扶著商振,回憶了一下今晚是有些對不住他。“好了好了,商太子爺,別吠了,我這不是來了嗎?”林蔚輕不再顧及付湛的心思,將商振完好的一條胳膊繞過自己肩膀,架著他向外走。三人剛才鬼鬼祟祟走出好幾百米,才見街道通暢了些,這么一通耽擱之后,外頭又圍上了許多收到消息趕來看熱鬧的人,也有些媒體記者扛著攝像機往事故現場沖過去,嘈雜的人群將道路擠得水泄不通。林蔚輕滿懷心事,顧不上避讓,架著商振挑近路走。“你怎么了?這一臉吃撐了的表情……不是我說,自從那天你見了付湛那貨以后,我就沒見你怎么笑過……那家伙是不是欺負你了?欺負你你就拋棄他得了,你這模樣的大好青年,什么好人找不到?”商振以為付湛不在,大大方方撬墻角。林蔚輕知道商振是真關心他,十幾年了,從未變過。扯出一個牽強的笑,此時他真不知該如何跟商振解釋。要是尋常的事情,他大可以和盤托出,一層層一絲絲縷清楚了,讓商振也幫他想想辦法??涩F下這境況,前塵往事和突發狀況攪合在一起,再添上幾絲剪不斷理還亂的兒女情長,林蔚輕反倒不知道怎么開口。“得得得,你別這么對我笑,笑得跟哭似的,看得人心都揪著疼……你不想說就算了,等你憋不住了想找人問了,記得第一個來找我?!?/br>商振別過頭去不看他。林蔚輕想起剛才還為了付湛打了這人一掌,一下子更愧疚了:“謝謝你……”“……但是如果你勒住我脖子的手能輕點就更感謝了,我特么快斷氣了?!?/br>商振:“靠,沒心沒肺的?!?/br>“咱去哪兒???”商振見林蔚輕還是一臉凝重,以為他還在糾結剛才自己提起的事,主動引開話題。“找地方給你處理傷口……你胸口疼嗎?”林蔚輕問的是剛才他那一道打在商振胸口的靈力波。“胸口還好啊,我腿比較疼,得止血?!?/br>商振邊說還邊吸幾口氣,抬升一下自己的疼痛值。林蔚輕想了想自己情急之下那一掌的力道,面露欽佩:這人不但邪力不侵,連心臟都可能是鐵打的。“這會兒附近的醫院估計都趕來援助了,怕是醫護人員都不夠用,現在送你去附近醫院,估計也要等上半宿?!?/br>林蔚輕想說不如打個車去遠點的地方,就聽付湛搭話道:“去付氏醫院吧。別光顧著生氣,畢竟他的傷口要緊,況且顧希然也在那兒,能幫不少忙?!?/br>他指的是顧希然最擅長的修復術。而林蔚輕吃了他剛才那一通沉默,本來就郁悶,此時聽了這話更沒好氣,想也沒想就反問道:“你很看重顧希然?!”商振:“我沒有!”付湛:“吃醋了?”林蔚輕:……商振聽不見執念形態的付湛與林蔚輕的對話,以為林蔚輕問他是不是看中了顧希然。林蔚輕一時語塞,決定晾一晾付湛。“我上次才聽顧希然問起你的事,你怎么會跟她走這么近?”商振抬手抓了抓后腦勺,面上出現了萬年難得一見的羞澀表情,林蔚輕甚至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這個嘛,也沒很近嘛,畢竟有些工作上的來往,我看她一個小姑娘也挺不容易,長得也好看……我沒想泡她!你別亂想??!”林蔚輕鄙夷地望著商振,商振做賊心虛地望著遠方。事發城南中心區,經二人一番打斗后道路都被損毀,只能讓救援車輛先行。此時附近幾條道路都被封鎖了,不允許私人車輛進出,說話間二人又走出了老遠。才準備打車,就聽身后一個耳熟的聲音:“林蔚輕?”林蔚輕和商振轉頭,見來人身型削瘦,面帶欣喜,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一手插兜,閑閑而立,正在路燈下沖倆人打招呼。這人確實熟悉,是他倆的高中同學,名叫鄭故。鄭故走近幾步,確認是認識的人,又寒暄道:“還有商振?真是好久不見啊,你倆又在一起呢?”商振笑笑:“是啊,好久不見啊,上學的時候你不是跟我比較熟嗎?竟然先認出林蔚輕?”鄭故臉上一絲尷尬一閃而過:“這不是路燈太暗沒看清么……你們這是怎么了?受傷了?”林蔚輕也友好地笑笑:“前面路口出事了,他受了點傷,附近道路都封鎖了車開不出來,我得趕緊送他去醫院?!?/br>鄭故看了看商振一身顯而易見的傷口,又上下掃視了林蔚輕幾遍:“哦,你沒事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