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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北。地下邪流幾乎覆蓋了整片湖邊區域,從教學區的方向穿過湖底,一直延伸到對岸住宿樓那邊。林蔚輕猜想王以北能憑本能使用邪力,那定然能感受到邪流……如此一來,要騙他離開這片湖區,怕是不那么容易。思索之中,一股邪力又擦著林蔚輕的左腿滑過,林蔚輕吃痛,身體一軟就要栽倒下去。血腥氣在周身蔓延,傷口處涼絲絲的,林蔚輕感覺身體左側在快速失血。“林蔚輕?!?/br>所幸有人及時扶住了他,又拉著他閃避了幾步,才讓林蔚輕免于被邪力擊中要害。林蔚輕此時說話都很吃力,心下估計旁邊人是方才過來支援的保鏢。“王以北?!绷治递p將右手的槍藏在袖中,左手扶著旁邊人,盡力保持聲音平穩,“你不是僅僅想殺了我,對嗎?”“你要是想殺我,很容易……但那樣會不會太痛快了點?”林蔚輕繼續周旋,他能察覺對方的攻擊緩了下來,“就這么輕易弄死我,不覺得很浪費你現在這強大的力量嗎?”林蔚輕有些失血后的暈眩,強撐著辨認黑暗中王以北的方位……對方上躥下跳的動作果然是緩了下來。——可距離還不夠近。所幸王以北的攻勢緩和了許多,林蔚輕緩緩向他的方向靠近。“你還想拖延時間?”王以北聲音嘶啞,語帶譏諷。林蔚輕心說這都被你發現了,一邊冷靜回應:“呵,拖延有用嗎?現在誰能擋得住你?”“咯咯咯咯咯……”王以北顯然被林蔚輕的話取悅了,“你說……我是一點點挖出你的心臟……還是慢慢捏斷你的脖子呢?”林蔚輕心說那聽起來都很疼啊,一邊周旋道:“不如你過來看看,我身上還有哪一塊比較全乎?”林蔚輕猜測王以北在這片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位置,不然剛才不會讓他躲過那么多次。“有東西嗎?”林蔚輕側頭小聲問扶住他的保鏢,“你們身上總得帶點能打的吧?”旁邊人不吭聲,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林蔚輕,那匕首周身流動著淡淡的銀色靈力。林蔚輕這才注意到這保鏢的靈魄強悍得遠超常人。不過當下林蔚輕也來不及多想。“謝謝,你先躲開吧?!?/br>林蔚輕放開他的手,換左手持.槍右手握匕首。匕首出鞘,林蔚輕步伐沉重,朝王以北走過去。對方很謹慎,遲遲不讓林蔚輕靠近。又貓捉耗子似的在林蔚輕腳邊一發一發慢慢射出邪力,逼得他腳步愈發凌亂,身形狼狽。“你不是想捏碎我的心臟?”林蔚輕笑笑,語氣輕松,挑釁他,“那就試試!”話音未落,林蔚輕凝聚靈力的一槍擊中了王以北的眼睛,穿進頭顱。他方才拖延了許久,二人又靠得足夠近,是以這一擊匯聚的靈力足夠瞬間打散王以北頭部的邪力。這一槍效果顯著。王以北顯然受了重創,攻擊瞬間停滯,從高處摔落下來。林蔚輕動作絲毫不緩,隨手扔了槍,握緊匕首,飛身躍向王以北,一擊扎進對方心臟。淺青色的靈力在對方心臟位置蔓延開來,與邪氣碰撞而后抵消。王以北像是才明白rou體能感受到的痛楚,凄厲的哀嚎令人群都安靜了下來。頭部與心臟,無論對于靈族邪族還是人類來說,都是要害所在。洶涌的地下邪流也無法瞬間治愈這種致命傷,王以北摔落在地上,血液噴涌而出,慘叫著還試圖掙扎,可一時半會兒也動彈不得。“對不起了?!?/br>林蔚輕拔出匕首,心情復雜。他明白王以北也許本性沒有壞到該喪命的地步,他也明白邪力對人類的侵蝕足以讓一個善良的人都失去理智,但他更明白,現在再不制止他,會喪命的遠不止他林蔚輕一人。遠處紅藍色燈光閃爍,警笛響徹校園。周圍慌亂的人群爆發出一片歡呼。林蔚輕脫力,癱倒在一邊,不發一言,面無表情。遠處的燈光映在他臉上,忽明忽滅。他也不知道今天這事后果將會如何。“阿輕!”林蔚輕回頭,發覺付湛竟然趕到了……他明明讓他在校門口等他來著。林蔚輕笑笑,他想沖過去,想讓他別擔心,想告訴他他不再是那個只能依賴他保護的林蔚……可抽干靈力的身體早已經沒有了力氣。而付湛面上原本的擔憂和心疼瞬間略去,霎時間眼里填滿了恐懼和慌張。“住手?。?!”付湛焦急萬分。林蔚輕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只看見渾身是血的王以北正從背后向他撲來,五指成爪,濃黑色的邪氣幾乎要從指尖溢出來。不等林蔚輕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嚴嚴實實地罩住。死一般的沉寂。林蔚輕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從脖頸到后脊背都涼透了。“付湛?付湛?付湛!”林蔚輕連連叫了他幾聲,可擋在他身上的人沒有絲毫挪開的意思。“別怕……”林蔚輕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那人在耳邊用氣息吐出這兩個字,而后再沒有了聲音。林蔚輕動也不敢動,只得僵硬地抱著他,清晰地感受到他漸漸失去護住他的力氣,慢慢從他身上滑下。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鐘都被凍結,墜落,摔得四分五裂。直到林蔚輕越過付湛的肩膀看見了王以北猙獰的臉上顯而易見的得意和猖狂。林蔚輕低頭,付湛背后一個碩大的血窟窿,肋骨都被擊碎,幾乎連內臟的跳動都清晰可見。而王以北如同鳥爪的右手上,捏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付湛……?”林蔚輕震驚到大腦空白,只能無助地叫著他的名字……可身上人沒有一絲回應。輕輕挪開付湛的身軀,林蔚輕背后傳來驚叫聲和隱隱約約的抽氣聲……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幾乎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林蔚輕拾起匕首,面無表情,一步一沉,走向獰笑的王以北。——那眼神里,是幾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殺意。后來林蔚輕已經想不起自己當時的動作了,只記得他的靈力早已經抽干了,只剩下空殼般的肢體還在憑著本能運作。一刀。兩刀。三刀。……那把匕首沒有灌注一絲林蔚輕的靈力,只當是一把尋常的刀具……可一刀刀都精準地刺進對方的關節,循著骨骼的縫隙滑動,生生切碎了王以北的身體。遠處的車燈讓一切無所遁形,這暴虐的一幕震懾了在場所有人。警車和救護車終于都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