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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看了看手上那塊塑膠腕表,見時間差不多了,從背包里抽出一封文件夾,往五樓的老大辦公室走去。樓梯拐角,林蔚輕背過身對著墻角,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往眉心抹了些瓶子里頭淡金色的液體。再睜眼,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層輕淺的朦朧霧光——那是常常路過樓道的人留下的精氣的痕跡。林蔚輕自始至終也沒想明白,自己上一世分明獻出了魂魄,用于鎮壓擾亂那個世界的邪祟,為何還能再轉生到這一世?況且,還保留了那一世能看見精氣的靈珀眼。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林蔚輕很清楚,這與先前那一世根本不同,這個世界沒有邪祟,沒有惡鬼,也沒有神祇,只有實實在在的萬物和常理。他當然也查過史書典籍,確認那個世界并沒有被記錄于此處。——這兩個世界,就像兩條全然無干系的平行線。發源于不同的時間,滋養著不同的生靈,也許永遠不會相交。所以他也無從得知自己從那一世離開之后的事情。那一個曾經拋棄自己的世界,那個曾經背棄自己的人,像是一場春秋大夢,一睜眼,就如晨霧般消散,再無痕跡。罷了,反正他也不想回憶起。這一世,得過且過便好。敲開老大辦公室的門,林蔚輕立馬換上了一副標準的職業假笑,點頭問好。他們課題組的老大,是個年近半百的老教授,姓李。早年間很有名望,后來投身業界,自己開了公司。如今經費加身,是以即便沒再做什么研究工作,也穩坐研究所二把手寶座。李教授最大的愛好就是給所里招兵買馬,愛才如命,對所里的小輩也很重視。雖然城北分所破舊,但是研究員拿到的經費和收入倒是不比其他研究所差。李教授為人還算和善,林蔚輕剛剛用新露喚醒了靈珀眼,確認李教授一如先前一樣慈愛,猜想此次只是尋常的匯報工作,便放下心來。“小林啊,”問了些工作近況之后,李教授搖了搖手里那把古董折扇,開始例行談人生,“知道你工作辛苦,盡職盡責,可是年輕人,不要老熬夜啊?!?/br>林蔚輕笑笑,推說不辛苦不辛苦,為科學服務。“可惜啊,”李教授話鋒一轉,接著道,“在咱們這所里,是不是委屈你了?”林蔚輕見李教授似是有些懷疑,掛上一副窘迫又內疚的表情,支支吾吾道:“當然沒有……我這人吧,心浮氣躁,學藝不精……加上平日里愛好比較廣泛……所以……”李教授收起折扇,在掌心敲了敲,道,“算了算了,年輕人,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壞事……下周你跟我去個商務宴會?!?/br>林蔚輕愣了愣,心道不是吧,哥們兒都這么低調了……眼珠一轉,正準備開口,卻見李教授接著說:“這次你是要代表我們分所出席的,必須去!”林蔚輕撇了撇嘴應下了。又趁機向李教授請了一天假,準備月底連著周末湊齊三天回家看看父母。李教授擺了擺手應了,知道這孩子孝順,進了所里以后沒少往鄰城的父母家跑。傍晚時候,林蔚輕準點下班,剛出大門,被一輛sao包的白色跑車堵了個正著。“上車,”車窗降下來,商振挑挑眉,“陪我喝一杯?!?/br>林蔚輕嘆口氣,得,今天又跑不了了。天知道,他今天掛了一天的黑眼圈,就是昨夜拜商振所賜。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吸干了本王的精氣。“說好公司的事朕只管垂簾聽政呢?”林蔚輕一邊拉開車門一邊損商振,“商太子,寡人今日何時能回家睡覺?”前言不搭后語,商振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從哪吐槽。白了他一眼,只提醒道:“安全帶系好?!?/br>作者有話要說: 林蔚輕裝慫(不是)的真相在第三十五章。☆、發小跑車開得平穩,出了深城大學的校門,奔著城南的商業中心而去。商振是林蔚輕發小,倆人小學就認識,直到大學都同校,加上這倆二世祖臭味相投,自然熟絡起來。中間幾年,林蔚輕去了K國深造,商振在國內廝混,倒也混出點模樣。商振這人大毛病沒有,就是從小受經商世家的諸多長輩熏陶,耳濡目染之下,從林蔚輕認識他那天開始,就一副掉進錢眼兒里的模樣,除了掙錢和投資以外就沒別的特長。剛畢業那幾年攢了些人脈,如今在商家老爺子的支持下自己開了家投資公司,也接一些咨詢和策劃的活兒,活得滋潤極了。商場如戰場,商振縱然再如魚得水,也難免有受挫的時候,每每到這時,林蔚輕就成了陪酒小弟,負責聽商振吐槽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兒。林蔚輕這人,不知是不是前世記憶還留下些陰影,這輩子不圖名利,也不貪圖享樂,只愛搗鼓些亂七八糟的小發明小玩意兒,得了空還寫了幾本科普類的閑書。頗有些入世的閑人風范。他生得聰慧過人,學識雖不精但還算廣博,聽著商振吐苦水,偶爾還能冒出幾句頗有啟發性的言論,加上看了些雜學,也能出謀劃策,碰巧替他解決了些想不通的困境。加上林蔚輕這些年自己瞎搗鼓,在各種亂七八糟的領域還弄了些小專利,偶爾還能通過商振的公司安利出去,賣點錢。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算是商振事業上的半個幕僚。商振也算有良心,公司成立之初就贈了他些股份,數量不多,倒也算是給他添些零花錢。他與商振沒在一處廝混的那幾年,倆人也常?;ハ嗵酵?,聯絡感情。總之,林蔚輕,一個從不沾染驕奢yin逸的隱形富二代,除了正經工作不專注,其他啥事兒都能摻合幾手。這么個人,偏偏還皮相好性格好運氣好,本該擱哪兒都是扎眼的存在,偏偏自欺欺人,成日打扮成一副宅男模樣。但凡他要是有點名利心,都早能出人頭地了,扔在那養老院一般的研究所自然是可惜了。這一點,商振看得出,李教授那個人精自然也看得出。林蔚輕坐在副駕駛,摘了那副壓鼻梁的黑框眼鏡,兩指揉了揉鼻梁上的紅痕。商振嫌棄地撇撇嘴,虧他道:“你說你一瀟灑青年,何必非得往那迂腐地方鉆,還穿成這樣,生怕有人注意到你?”“你懂什么,這叫合群?!绷治递p搓了搓臉,對著遮光板上的小鏡子理了理亂成雞窩的頭發,接道,“我們組老大,就是李硯,李教授,你聽說過嗎?”商振想了想,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怎么了?你終于要被開除了?”語氣里藏不住的幸災樂禍。林蔚輕撇他一眼,接道:“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