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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師叔嗎? 魔物一旦控制了元嬰期的秋師叔,到時其威力將會如何?到時還有誰能制止他? 掌門玄元握住長劍的手陡然顫抖起來,視線似被水霧擋住而模糊起來,但就在這模糊視線中,他忽然看到一團碧光,沖到秋白身前,黑霧撞上去,沒入碧色光團之中。 霎時,碧光一暗,掉落出一個小小身影,砸在秋白身上。 這突生的變故驚得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及至那小人兒發出一聲悶哼,半空中的掌門玄元驟然醒神,長袖一拂,落在秋白身前,手一轉,掌中寶劍寒光乍現。 寒光刺入魚幽眼中,她抬頭望向頜下長著三縷胡須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要殺我?” 掌門玄元被她清泠泠的目光盯住,眼底生出一絲心虛和愧疚,但除魔衛道是紫微門的職責,身為掌門的他責無旁貸! “小姑娘,你有什么心愿可告知本座?!闭崎T玄元望著她沉聲道。 此刻,各位殿主也醒過神來,聽到掌門這話,水玄君臉色頓時一變,沖到掌門身前攔阻道:“掌門師兄,她還是個孩子,而且是秋師叔帶來,資質必然非凡,雖然被魔物入侵,還是有辦法驅除的?!?/br> “你能保證一定驅除干凈嗎?若不能驅除干凈,資質越好,日后的危害越大?!闭崎T玄元扭頭問她,水玄君被問住,一時說不出話來,再看向魚幽的目光透著憐憫和遺憾。 魚幽迎上水玄君憐憫的目光,忽地一笑:“前輩,你們就認定晚輩被魔物入侵了嗎?你們要殺我之前,是不是先確認一下?” 此言一出,眾人一震,寅武殿殿主是個高壯的漢子,性子最過干脆,且他之前一直想把魚幽納入自己門下,此時有了希望,自然分外積極,猛一拍大腿道:“女娃娃這話是正理,來,讓大叔給你探一探?!?/br>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魚幽身前,伸出蒲掌就要覆上魚幽的頭頂,但在落下的那一瞬,忽然被一只手截住。 那只手修長漂亮,卻透著灰敗的蒼白,脆弱得似乎只需一用力就會被折斷,但這只蒼白無力的手卻穩穩擋住了寅武殿殿主的蒲掌。 “秋師叔,你醒了?” 眾人驚喜,水玄君上前去扶起他,卻被他搖頭制止,他將魚幽頭頂的蒲掌推開,抬眸一一掃向面露驚喜的眾人,緩緩張口道:“魚幽是我的徒弟,她是魔是道,是生是死,都由我這個做師父的來決定?!?/br> “她是您的弟子!”掌門玄元一臉難以置信,何止是他,在場所有人都一副被雷劈了神情。 好一會,寅武殿殿主才滿臉遺憾地道:“既是秋師叔的徒弟,那就是師侄等人的小師妹……” “且慢!”掌門玄元張口截斷寅武殿殿主的話,一臉肅然地朝秋白躬身行了一禮,道,“秋師叔護徒之心,師侄明白,但她如今被魔物入侵,總歸要讓師侄探測一番,才能讓紫微門上下安心?!?/br> ☆、第115章 挑撥? 掌門玄元的話讓眾殿主心中一凜,眾人在秋白目光掃來之時,都紛紛躲閃。 氣氛驟然冷凝下來,誰也沒有開口。 半響之后,掌門玄元朝秋白再揖了一禮道:“秋師叔,還請您讓一讓,讓師侄……” “若我不讓呢?”秋白握著魚幽的手,聲音虛弱而低啞,但這話一出口,就讓深淵之底的氣氛陡然緊繃起來。 掌門玄元直起身,眼底閃過堅定,望著虛弱得不能起身的秋白道:“那師侄就只有得罪……” “且慢!” 一道軟糯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緊繃的氣氛,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被秋白握住的手,目光微微一閃就掙出手,起身沒好氣地斜了秋白一眼:“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以為別人叫你一聲師叔,就真的將你放在眼里?” 魚幽這話與其說是譏諷秋白,不如說是在掌門玄元等人臉上狠狠甩了一耳光,掌門玄元臉上青筋跳了跳,還沒張口呵斥,就聽到秋白的回應,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是為師沒用,為師這就帶你離開紫微門?!?/br> 秋白這話一落,頓時一片跪地聲,掌門玄元伏地請罪:“師叔,師侄萬沒有此意!” 秋白卻不為所動,淡淡地問道:“你依然執意要探查魚幽嗎?” 玄元抬頭,一臉為難之色,秋白不再看他,轉向魚幽道:“徒兒,扶為師起身?!?/br> 魚幽卻沒有伸手,瞪了他一眼:“就你這樣子,能去哪?他不是要探查嗎?我讓他查就是了?!?/br> “魚幽——”秋白眉心一跳,急聲喚住她,魚幽卻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就把手伸到掌門身前,但在后者抓住她的手的前一瞬撤回,淡淡地道:“你想查探可以,但不管結果如何,青竹峰將與紫微門再無關系?!?/br> 此言一落,掌門勃然大怒,張口呵斥:“小兒放肆!這青竹峰歷來就是紫微門至關重要的一脈,豈容你這黃口小兒信口胡說!” 魚幽根本不理會氣得胡須亂翹的掌門,轉頭對面露錯愕的秋白道:“你還沒有看明白嗎?當你功力還在,還能震懾四方時,這紫微門上下奉你為師叔,而今你為了除去深淵魔物,本命法寶被毀,修為驟落,你的話就不好使了,連你的徒弟都能不經你的同意隨意處死,這樣的門派你還有什么可留戀的?” “住口!”掌門玄元被氣得二佛升天,伸手就抓向魚幽,魚幽卻提前一步閃到秋白身后,他欲要再次出手之時,就被一聲叱呵喝出一身冷汗。 “住手!”秋白冷冷盯住玄元,張口質問道,“我還沒死,你就要當著我的面處置我的徒弟嗎?” 冷汗瞬間流下,掌門玄元噗通跪地請罪:“求秋師叔治晚輩不敬之罪!” 掌門都已經跪下,眾位殿主自然不好站立,紛紛跪地請罪,紫色道袍鋪陳一地,倒給這黑色崖底增添了幾分華貴之色。 魚幽卻并沒有因此而心生得意,她對秋白道:“如今你余威尚在,還能讓他們跪伏一地,但十年百年之后呢?” “魔女住口!”掌門玄元猛地抬起頭,卻對上秋白清冷的眼神,他心中一凜,張口解釋道,“師叔,不是師侄存心冒犯,但您看她現在這挑撥離間的行徑,哪里像一個五歲孩童,分明就是被魔物控制的魔女!不管如何,師侄身為紫微門掌門,就有責任除了這魔物,事后,師叔要打要罰,師侄不會有半點怨言!” 說罷,他霍然起身,提劍就要朝魚幽刺來,魚幽卻趕在他動手的前一瞬張口叱道:“這就是正道門派的公正嗎?不經探查,只憑臆斷就要定人死罪,如此行徑,與魔道有何分別?” 秋白聽到“魔道”二字,心頭一跳,立時抓住她的手,滿臉憂心地喚了她一聲:“魚幽——” 魚幽低頭,難得好心安撫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