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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的,饒是管家大人交代過的差事,她還是對這個不茍言笑的世子心懷畏懼,盡管他比自己都小,“天冷了,奴婢來伺候您睡覺?!?/br>楚楚可憐的小美人,穿著里衣躺在自己床上,珠釵盡褪,酥`胸半露。若是換個好色之徒,怕是早就了什么想法。但梁擁蹙著眉,定定的打量了她半晌,然后十分嫌棄的轉過了頭,眼中有些慍怒:“誰許你上本世子的床,下來!”綠荷剛要伸出手來為他寬衣解帶,聞聲戰戰兢兢的收回了手,下了床。梁擁見她逃一般地出了門,扭頭看了眼亂得不成樣子的床,頓時一分睡意也沒了。他叫人換上床新被子,強壓住心中那股子煩躁,閉上了眼睛。連著好幾日他聽夫子講課都昏昏欲睡,一向過目不忘,唯有字寫得差的梁擁,竟也有在堂上答不出夫子提問的一刻。夫子知他心不在焉,罰他抄十遍,次日檢查。還將此事告知了梁敬,說他連續幾日心不在焉。還不到三月,禁令還未除,梁敬傷已然全好,在府里呆的差些要長毛,索性命廚房做了些點心,盯著梁擁寫作業,順帶言傳身教,叫他好好學習,腹有詩書氣才自華。不過他自己大抵是個反面教材。“這幾日想什么呢,怎的上課如此心不在焉?!?/br>梁擁手一抖,紙上便洇出一個墨點?!斑@幾日,睡得不好…”梁敬皺了皺眉,咬了一塊兒蕓豆卷,問:“怎的就睡的不好了…”梁擁盯著他紅潤的嘴唇,咽了咽口水,不答反問:“好吃么…”梁敬愣了愣,喂了一塊兒過去。梁擁便就著梁敬的手咬了一口,香軟滑膩,入口即化,綿軟甜滋,是他想象中的味道。梁敬拍了拍手,接著問:“怎的?還未說呢,最近怎么睡得不好了?”梁擁吞吞吐吐說了那日綠荷給自己暖床的事兒,梁敬皺了皺眉,心里有些別扭。暖床這事兒,他不是沒有過,只不過他是個斷袖,都是找長得好看的少年給自己暖床。但本質上是沒有什么差別的,只是放到梁擁身上,他心里莫名憋悶。好似自己養大的白菜,突然被別人看上了。他頓了頓,問:“怎么,不喜歡那個丫頭給你暖床嗎?”梁擁扁扁嘴,放下筆來比劃了一下綠荷,扁了扁嘴說:“她和我不一樣…”梁敬挑挑眉,“哪里不一樣?”梁擁欲言又止,放下筆來托著腮想了許久,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她這里,很白很大…”梁敬的眼睛霎時就暗了下去,他不知道哪里來的怒氣,叫他如此不悅。但他就是腦子里翻騰上來一股特別的感覺,叫他拿著糕點食不下咽,甚至有些嚴肅的梁擁放下筆走過來坐在自己身側:“你還小,不必懂這些東西?!?/br>又是“你還小”。梁擁想出聲反駁,想了想又把話咽了回去。眼睛里明亮又閃爍,流光莫測。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梁敬鼓鼓囊囊的胸口,還胡亂揉了揉,抬起頭來卻又是一派天真:“爹爹這兒,也很大的樣子……”梁敬呼吸滯了滯,換個人說出這句話,將他和一個丫頭作比,估計此時已經沒命了。但梁敬只是攥了攥拳,忍了許久,道:“以后不許說這種話?!?/br>梁擁“哦”了一聲,然后坐回書桌繼續抄。梁敬良久沒有說話,心中總覺得有哪兒個步驟出了錯。但他始終沒有發現,這種異樣的感覺,不過是幼鳥即將飛離巢xue時的預兆。梁擁開始學會隱瞞心事,他沒去哭訴奶娘的離開,也暗自壓下了對小皇帝的憤恨。他的眼睛從那場狩獵看向那個岌岌可危的朝堂,再看向貌似平靜無波的侯府大院,最后匯聚到梁敬的胸膛。自從撞破了男女之間不同尋常的那點構造之后,梁擁就格外仔細觀察。尤其是當他們一道從習武場出來,梁敬汗濕的胸膛總會出現一道明顯的溝壑,而他就沒有,這令他百般焦灼。很想撕開衣服看上幾眼。當他產生了這個念頭之時,險些在侯府錯綜復雜的游廊里迷了路。好奇,是所有少年通往成熟的鑰匙。————————————二十二三個月禁令一過,梁敬便找了韓奚去吃茶。慶豐樓的茶是頂頂的好,一樓有戲臺,二樓是雅間。二人守著壺茶,侃天侃地卻也能說到一塊去。“我真是羨慕你,太后催你成親都催不動,做侯爺真是好啊?!?/br>梁敬冷哼一聲,“掛名侯爺有什么好,不過是礙著父親的福氣,太后才不愿多加苛責,哪有人真的把我放在眼里?!?/br>上次圍場那事兒雖然韓奚沒去,朝野上卻都傳了個遍兒。左右看著梁敬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奚落,平日里張狂放`蕩的人,被皇帝好生教訓了番,幸災樂禍的人可不在少數。就連為數不多記掛著梁敬有功,為梁敬說過好話的老臣,也晃晃頭感嘆世事無常。韓奚瞇了瞇眼,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也不再多說。手指在桌子上畫著圈,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你可知,近日里西北那邊可不太安生?!?/br>梁敬抿了口茶,“當然,皇帝連批了三個西北的折子,摔了平日里最喜歡的硯臺,想不知都難啊?!?/br>“可不是,我爹近日拔了尚書,換做往年是大喜事,但西北近些日子動蕩的緊,要是出事了我爹怕是頭一個拉出來砍頭的。呵,如今鄭紓得勢,你也是沒想到吧。先前淑妃有孕,都不見她母家沾光,這鄭紓先是做了個掌院還不夠,如今又兼任禮部尚書,我爹看到他都得敬他三分。先前你還想著勾搭人家,如今他鄭大人可不是你說勾搭就能勾搭上的了。嘖嘖嘖,你說他給皇上灌了什么迷魂藥,皇上就差在宮里給他賞處院兒了?!?/br>梁敬皺了鄒眉,“亂說什么,鄭大人先前是珠玉蒙塵,如今這才是被人賞識了?!?/br>韓奚一臉稀奇,“不是,我說你不會還對鄭大人賊心不死吧?”瞧瞧這說的什么話,梁敬一個眼神望過去:“我勸你閉嘴,你遲早栽在你自己這張破嘴上?!?/br>韓奚悻悻閉上嘴,二人聽了會兒戲,韓奚突然冒出來一句:“侯爺,若是皇上下旨賜婚,你從還是不從?!?/br>梁敬頓了頓,“你這是什么意思?”韓奚苦笑一聲。沒過多久他便懂了韓奚為何突發此言,因為尚書府請柬便送了過來。梁敬翻了翻,臉色霎時變了。是婚宴請柬,韓奚竟要成婚了,對方是皇上的親表姐,丞相家的二千金孫奕然。“說來我這還算是高攀了…”韓奚笑著說的,眼圈卻紅了,“我都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兒,不會比迎翠閣的使喚丫頭還丑吧?!?/br>“胡說八道?!绷壕创匪幌?,心里卻也十分酸澀。韓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