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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mama前來看護。 她一則關心莫歡,二則想找點事情做,越累越好,讓她忘了稽核那件糟爛事。 所以她的日子一點沒有因為不工作而變得空閑下來。照顧一名術后恢復的病人比在辦公室坐一天要勞心勞力得多。 這幾天公司里沒有人打電話給她,連小南都一點消息沒有。莫羨曾經給韓略跟小南各打了一個電話,韓略讓她安心等,小南則說剛換崗位要忙瘋了,然后順便告訴她,稽核的事情還沒有結論,這幾天蘇珊飛去了趟美國,現在又回到了公司。 “她也沒有在查什么了,就整天閑待著,沒事兒過來找韓總裁談談人生,倒是沒再找誰的麻煩?!毙∧蠀R報道。 莫羨收起手機,隱隱約約有種暴風雨前夕的寧靜的預感。 都說女人第六感很準。 莫歡術后第九天,恢復良好,被準許出院。下午,八哥開車來把莫歡跟莫羨接回家,剛到家門口,莫羨接到了小南的電話。 “莫總……”小南吞吞吐吐的,只叫了一聲,沒有往下說。 “鑒定結果出來了?”莫羨問,心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小南“嗯”了聲,也不肯說話了。 莫羨的神經繃了起來。 “怎么樣?” “不好啊,莫總?!毙∧衔亲?,說,“韓總裁剛叫我進去,讓我看了鑒定報告。上面說筆跡相似度97%,可以判定是同一人的筆跡?!?/br> 莫羨手里的包掉到了地上。 八哥彎腰把包替她撿起來,問:“怎么了你?打電話都打走神了?” 莫羨抓過包,匆匆對八哥說:“我要去趟公司,你照顧大哥?!?/br> 說完莫羨便跑了出來,開車前往公司。 公司里還是老樣子,可卻沒幾個人認識她。她沒化妝,踩著一雙球鞋,身上是為了方便行動穿的灰色運動套裝,頭發也是扎了個馬尾,看起來像個來實習的工讀生。 莫羨一路往韓略辦公室跑去,跑到了門口的時候,迎頭撞上剛從里面出來的韓萱,跟人力總監。 蘇珊眼睛賊得很,一眼認出了她,即刻攔住她滿面驚喜地說:“呀,莫總,來得真巧,公司剛發出通告,你的停薪留職期到現在為止了,你可以來公司上班了?!?/br> “是么?”莫羨冷淡道。 “不過,工作地點會有些變化?!碧K珊莞爾,繼續說,“前任中國大區總裁不是去了印度,莫總是前總裁的舊部,所以,公司董事會決定,也派莫總去印度區,擔任那里的銷售總監。莫總能力這么強,肯定能把印度市場做起來吧?” 莫羨臉色一變,撇下蘇珊,徑直進韓略辦公室。 她要直接問韓略,然而,韓略給她的答案跟蘇珊所說的如出一轍。 韓略滿面無奈,說:“莫羨,人證,物證都有,關鍵是連代理商都說你有份參與。這件事,我跟克魯斯都相信你,也替你爭取過??勺C據鏈太完美,董事會那邊震怒了,你這件事又緊接著發生在前任總裁貪腐的事情后面……” 韓略是在宣告她的死刑嗎? 莫羨很難相信結果是這樣的,她拿著鑒定機構出具的鑒定書,反反復復看了無數遍,97%這個數字像針一樣,扎在她眼睛里。 還有那張收條,那個簽字以假亂真,她自己都挑不出毛病。 可是怎么可能?她沒簽過的東西,怎么會白紙黑字地出現在這里?代理商怎么能說她有份參與分贓?孫經理為什么敢于誣告她,馬特助為什么敢于協同做偽證,蘇珊又那么信心滿滿地影射她會離開銷售部。 所有的事情,再回頭看,仿佛一個局,被人精心設計過的。 是……蘇珊嗎? 馮舸說她查過的案子每查必中,即使有疑點也讓當事人無法反駁。那她是不是每次都能把局設得這么無懈可擊? 派她去印度,說什么調遣,根本就是變相地逼人離職吧? 她難道就這樣白白被設計了? “我請求公司重新做筆跡鑒定,換一家機構!”莫羨把鑒定書拍到韓略辦公桌上,厲聲說。 韓略捏捏眉心,沉重地說:“莫羨,這家機構已經是國內最好的了。其實關醫生也找人做過鑒定。他前陣子要了這份收條的照片,找他在美國認識的法醫,那名法醫所在的服務的機構在國際上都很有聲譽。他托那個人做的私下鑒定結論,筆跡相似度也達到了90%。所以,如果只是在筆跡鑒定上下功夫,你翻案的可能性幾乎是零?!?/br> “那我要為我沒做過的事情,放棄我奮斗的事業,毀了我在業內的聲譽?!”莫羨嘶吼。 韓略也是無奈,抬手向下壓了壓以示她鎮定,說:“莫羨,先冷靜下來。我們再想想辦法。我相信你的職業cao守,你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我們再慢慢想辦法,好嗎?” 對于這種柔弱無力的安慰,莫羨一個字兒都不想聽,她把鑒定書扔到地上,轉身快步走出了總裁室。 她走得極快,心里非常亂,氣憤又無助,火大又沮喪,連續撞了幾個人,仿佛聽到驚叫,又仿佛聽到譏笑,她一概不理,乘電梯下樓,跑到了外面。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外面沒什么人。西曬的太陽照在身上,烤箱一樣的熱感。 莫羨覺得眩暈,無力。 包里的手機在響,她不想接,只是茫然地站在街邊。 手機一直響,一直響,來往的人留意到她,都拿奇怪的眼光看她。她抬起頭,看眼前的高樓大廈。樓高得直入云霄,她也曾站在云端,如今卻被生生地踢了下來,摔了個慘不忍睹。 三年,她放棄了關憶北,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亦舒筆下的喜寶有句話: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那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錢。 她放棄了愛情,然后寄情于工作。三年來,這所有的一切,她以為穩穩抓在手里了,一朝全被撕裂了。 仿佛之前的都是假象,簡簡單單便可一切歸零。 莫羨給不出答案,說服自己不去在意。 她渾渾噩噩的,等到再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在酒吧里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了這家酒吧。 這里是她常跟客戶談生意的地方,環境放松,人的反應也更自然一些。這里的酒種類很多,品質也都不錯。這次,她看到吧臺里存的酒之后,就有醉死的沖動。 她要了兩瓶軒尼詩,一直喝,酒是什么味道她統統沒再管,她只想麻痹自己,不去想任何事。 手機一直響,她煩得很,看也不看是誰,直接摁了關機鍵。 后來她喝到茫然,趴到吧臺上,覺得有人扶她起來。她迷迷糊糊地看過去,好像看到韓略的臉,他說:“起來,我送你回家?!?/br> 她抬手去擋他,大著舌頭問:“你……誰叫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