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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體質,其實殺傷力更大。就算曦月有自愈的能力,碰上強勁的兇煞之氣,也起不到作用,反而他體內的靈力會加速傷口惡化?!?/br>看出薛亦泊臉色異樣,薛航停了幾秒,斟酌著語氣,才繼續說道:“除了胳膊上幾處流血不止的傷口,體內靈力耗損嚴重也是個問題。當務之急是要止住血,耗損的靈力再想辦法吧,再這么下去他會失血過多,到時候情況更危險?!?/br>“小師叔,你趕緊替曦月止血??!是不是需要醫藥箱,還有紗布對不對?我去拿過來?!甭牭疥卦聜麆輫乐?,何安、何全兩人急得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握住曦月冰涼的手,薛亦泊用毛巾仔細擦掉掌心的血跡,也沒說什么,表現得異常冷靜,轉身吩咐何全:“去換盆熱水來?!碧а劭戳讼卵?,他沉聲問:“有什么辦法能止血?”有那么一瞬間,薛航覺得對方的目光是痛苦的,卻又非常的清醒。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他有些猶豫,遲遲沒有作聲。以薛亦泊固執的性子,只要有一絲希望,恐怕刀山火海都會去闖,也不知是好還是壞。“我師父可能有辦法。只不過,他老人家定下規矩,非薛家人不救?!?/br>☆、求得生機對于薛航的善意提醒,薛亦泊沒說話,目光定在曦月身上,沒有一絲浮動,好像壓根就沒聽進去。他這種沉默的表情,讓人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尤其曦月現在情況危急,薛亦泊的沉靜,咋看之下就像風平浪靜的海面,實則暗流涌動,蟄伏著驚濤駭浪的兇險。輕輕頷首,薛亦泊起身前,將曦月露在外面的手掖進被子里,又拂開額前的碎發,這才離開了床邊。轉過身看著薛航,他的聲音冷靜而沉穩,說道:“我去找師伯談談,有件事需要你立刻去辦?!?/br>“什么事?”瞥著薛亦泊臉色異常嚴肅,薛航心里咯噔一下,頓時有不好的感覺躥出來,萬分警惕地盯著薛亦泊,“我知道你擔心曦月,我們這不在想辦法嘛,你可別亂來!”微擰眉,薛亦泊越過薛航,走到何安、何全跟前,沉聲吩咐:“你們倆在這里守著,有什么情況馬上通知我?!弊叩介T口,他回頭看了眼薛航,語氣極其平淡,可說出的話卻驚得在場三個人目瞪口呆。“你給陳局打聲招呼,盡快把曦月、曦嵐的身份證給辦了。曦嵐就落到我的戶口里,年齡按5歲來,你再回趟醫院造一份親子鑒定。具體需要什么材料,跟陳局聯系好。曦月按福利院孤兒的身份來辦,年齡的話寫20歲?!?/br>“師父,咱國家男性法定結婚年齡好像是22歲。曦月按20歲辦身份證的話,是不是小了點?”薛亦泊話剛說完,何全也不知怎么的,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就頓悟了,收起震驚的下巴,壯著膽子試探性地問起來。何全的這句反問,頓時起到了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效果。弄清楚薛亦泊辦身份證的意圖后,薛航收起懵圈的表情,瞪大眼睛盯著門口淡定的某人,一臉不敢置信?!澳阍摬粫且完卦隆巯戮謩莶幻?,族里那些長輩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只怕要鬧起來……”“時間不多,必須做兩手準備。如果師伯不肯救曦月,只能這么辦。至于長輩那里,跟什么人結婚,我做主。以曦月的身份,說到底還是薛家高攀了。同意也好,反對也罷,這事就此定下?!?/br>眼底暗藏鋒利,薛亦泊沉著臉,丟下語氣堅決的話,匆匆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滿臉郁悶的薛航,對著空空如也的門口怒喊。“你能不能別把結婚這么大的事,整的跟買菜一樣簡單。等消息發布出去,我敢打賭,薛家的大門要被那些人踩破,最后收拾爛攤子的還他么是我?!?/br>當然,薛航苦口婆心的勸告,薛亦泊肯定是聽不見的。事不宜遲,他徑直來到車庫,親自開車趕往薛航的師父家里,打算請求對付醫治曦月。面上一派冷靜,其實薛亦泊心里也沒底。能否勸得動這位脾氣古怪的師伯,他不敢確認,所以才讓薛航趕快辦理好曦月的身份證。如果師伯以曦月不是薛家人為由拒絕醫治,到時候至少還有回旋的余地。薛航說得沒錯,若是讓族里的長輩知道他跟曦月的事,恐怕整個薛家都會鬧起來,他們也別想再過平靜的日子。想想逢年過節的時候,長輩們登門相勸,輪番說些早日成家,薛家后繼無人之類的陳詞濫調,耳朵都能聽出繭來。綠燈熄滅,紅燈亮起來,薛亦泊握著方向盤,車窗外的燈光映在臉上忽明忽暗。強壓下心里不安的情緒,他看著前方道路,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以后那些長輩估計要改詞兒了,說不定會勸他趕緊跟曦月離婚。想到這里,薛亦泊臉上笑意忽地消失,目光沉斂,似是陷入了回憶。從曦月來到這里的那天起,是否一切早已注定。他的本意是送曦月回無妄島,繼續過安樂無憂的日子,就算這輩子兩人不再相見,那也值得。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屢次陷入險境,甚至遭受生命威脅??勺钪S刺的是,他眼睜睜看著曦月受傷,卻無法阻止,只能痛恨自己的無力。這是他最害怕的,也是最不愿看到的結果。經過一系列的事,薛亦泊不得不承認。其實,他無法保護任何人。曦月瞞著他用靈力救活了何安,當看到對方滿身是血倒在地上,那一刻,他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那種強烈的痛,就像有人狠狠攫住他的心臟,剎那間有了窒息的感覺,隨即而來的便是鉆心的鈍痛和滿腔的怒火。他氣曦月不顧安危擅作主張,更氣的是自己。讓曦月承受這一切的人,是他。把曦月推入險境的人,也是他。意料之中的,薛亦泊深夜登門,說明來意后,對方嚴詞拒絕,態度苛責。坐在主位之上兩鬢斑白的老者,沒等薛亦泊說完,倏地站起身,手掌狠狠拍著桌面。眼角的皺紋加深,被薛亦泊喚作師伯的老者,目光極其凌厲,沉聲喝道。“這么大的事,你自作主張,連知會一聲都不肯?放肆!胡鬧!身為族長任意妄為,置薛家臉面何地,你這是讓薛家淪為整個惠山的笑話!”跟著站起來,恭敬地立在那,迎著怒氣,薛亦泊不緊不慢地說“師伯,人命關天,我已顧不得許多!我知道您立下了非薛家人不救的規矩,我來這兒不是想壞您的規矩?!?/br>“只是,救人的事拖不得,明天下午,我親自把族譜帶來,還望師伯能公正對待,盡心醫治曦月?!?/br>本來就在氣頭上,一看薛亦泊態度堅決,老者臉上青筋暴起,怒火中燒,喘著粗氣,指著薛亦泊鼻子罵起來。“好啊,翅膀硬了,我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