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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卻并不急著扶秦舟起來,他的目光透過秦舟,飄遠了。“說起來,你還是家里最受寵的,打娘胎里起就沒受過委屈。你娘懷你那會兒我出去打仗了,她一個婦人家被我的父親、手下冷嘲熱諷。她也是個傲氣的,直接帶著你姐,一個小孩一個孕婦就跑回陳國了。我去找你娘時,你已經出生了,名字都起好了,跟著你娘姓的。“她紅著眼睛說我的子民既然不接受她,她就和我撇清關系好了,免得你娘仨日后都要受委屈。我哪里敢和她吵,再吵還能找著嗎?這也是我自己的錯,讓你們受氣。好說歹說才愿意跟我回去,你這姓我也不改了,讓她知道她永遠都有權利自己選擇。“你姐懂事了一點還拿這事兒來問過我呢,就害怕我只疼她不疼她弟弟。唉,這丫頭,從小就機靈的很,就知道我心軟,每次做錯什么了就用撒嬌對付我。“還有饒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他,你們兄弟要相互扶持......“唉,唉!罷了!快去找你阿姐吧。我得去陪陪你娘了,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她?!?/br>皇帝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講,到最后都只是一聲嘆息,然后悵然若失地離開了。秦舟在原地跪了一會兒,猛地起身,沖向宮外。“秦舟!秦舟!”他遇到了謝饒,“你去哪兒?父皇呢?”“我去找阿姐?!?/br>“我跟你一起去!”兩個少年翻身上馬,朝著城外疾馳。“你看那邊!有人在靠近!”秦舟看到那月的旗幟:“是阿姐!”兩人迎了上去,卻被謝淑柳紅著眼睛往回趕。“你們出來干什么?!趕緊給我回去!”“阿姐,我要和你們一起!”謝淑柳快要咬碎一口白牙,她下定了決心,對身旁的副將說:“你們,給我把兩位殿下綁起來?!?/br>“阿姐!”秦舟和謝饒茫然地被綁成一團,將士們用多余的繩子把他們拉到樹上藏了起來。“不要動,不要出聲?!敝x淑柳對他們狠狠道,然后轉身。“走!”秦舟看到了從樹下經過的陳和羌陽的士兵,他們在不遠處追上了謝淑柳一群人。謝淑柳領著副將門做著無力的抵抗,直到最后,她嫣然一笑,撞上了敵人的刀尖。“阿姐......”秦舟瞪著眼睛,兩行淚無聲劃過他的臉頰。他身邊的謝饒一直在發抖,也是憋得臉上一攤糊涂。他們用樹枝蹭開繩子脫身,已是兩刻鐘后。謝饒落地后就無力地趴在地上,秦舟推了他一把:“你快跑,不要回城了?!?/br>“你要干什么?”“我要回去找我娘,你先走吧?!?/br>謝饒一路又驚又嚇,他太累了,聽了秦舟的話,不疑有他,就先往外跑了。秦舟看著謝饒遠去,之后又向著剛才敵軍離開的方向——城里跑去。當他全憑著一口氣跑到城門時,就看見上面駐守著的敵軍,和懸掛著的兩具尸體,父皇和阿娘的。秦舟兩眼發直,不管不顧地沖著尸體的方向沖去,直到他被敵軍壓在地上,動彈不得。有人走過來,看了他兩眼,在他后頸上一捏,他終于昏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那我們今天就一口氣虐完吧。(沒想到吧.jpg小哥的名字是隨風,心疼一下他。另外推一下我朋友的新文,。☆、第18章當秦舟再一次醒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被隨意地和一群傷兵置在一處,身旁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他茫然了一瞬,隨即回憶起之前的發生的一切,悲傷和恐懼重新占據了他的身體。他想起身,這時才發現,自己被牢牢綁著。旁邊的人見他醒了,朝著騎著馬跟隨在一旁的將士喊:“喂!這小子醒了!”秦舟蓬頭垢面,紅著眼睛,身上全是被他們隨意拖出來的泥,卻一副覺得他們才快要惡心死人的表情,眼里翻騰著赤、裸裸的恨意。“留我也沒什么用,有本事殺了我?!?/br>所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一邊用齊刷刷盯著秦舟。秦舟長久地和他們對視著,看到了無數雙眼底里的譏笑,鋪天蓋地的惡意包裹住他,讓他渾身發冷,感到生理性的厭惡、惡心,還有強烈的恥辱感。長久的用沉默方式的侮辱更能讓人記憶深刻。秦舟只覺得自己的肚子絞痛起來,卻又燒著一團火,直躥到他的頭頂,他簡直又快要氣得昏過去,還伴隨著恨不能縮成一顆石子不讓他們的視線在看到他的欲望。他的意識陷入了混沌之中,也沒見能感覺到那位將士的離開。秦舟還在忙著把自己所有奔騰的情緒都歸咎到對陳和羌陽的恨意上,他開始感到胸口悶痛,額角也似乎有人在拿著一把錘子在隨著他的脈搏一下下強硬地敲著?,F在對他來說,也許死去是一件奢侈又享受的事。一個碗隨意被丟到他的面前,連隨之灑出來的湯飯都帶著主人的蔑視。原來是那將士領命回來了,他不屑道:“喏,吃吧,別餓死了?!?/br>秦舟盯著碗的邊沿上可笑的缺口,忍不住開始干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又笑了起來,秦舟悲慘的樣子他們眼里是最大的笑料,不需要被道義束縛,滿足了他們藏于心底的施虐欲。秦舟腦海里浮現著他們被砍到腦漿迸裂的樣子,指甲嵌進掌心的刺痛感讓他緩和了不少。他一路被他們帶著,一路被他們欺辱。秦舟的心隨著慢慢跌入谷底,他們要帶他回陳。當經過度日如年的路途到達陳時,他覺得這個國家比地獄還要來的陰冷,所有百姓們淳樸的笑顏,他們的無知和幸福,都是用別人堆成山高的尸體換來的。他終是被壓到了陳的朝堂之上,這是他第一次進陳的皇宮,以戰俘的身份。“那月還有余黨逃竄,我們抓住了那月的皇子,可以用其和余黨談判,歸屬于陳?!?/br>坐在最高處的人發話了,他不滿道:“何不直接滅掉?你們這點能耐都沒有嗎?”語氣就像是在談今日的飯做得太倒胃口,聽得秦舟背脊發寒,他卻看不到那人的模樣,他被將士壓著臉幾乎貼到了地面,甚至連他的鞋都看不到。于皇帝之下的羌陽的將軍說:“羌陽和那月是相互制約的,這是神定下的規矩,很抱歉,陛下?!?/br>皇帝冷笑起來:“誰信那一套?打不過還用這些誑語還糊弄我?!?/br>“陛下,確實如此......”皇帝不耐煩地讓他閉嘴:“就這樣吧,退下?!?/br>“臣告退?!?/br>秦舟被一直壓住他的人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