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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那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人都已經沖出來了,再趕下去有些不好收場。巫師緩過神來,掩飾著咳嗽了一聲,理了理儀態,才穩住開口:“這么急,是有何事?”那小廝模樣的人見這么大陣仗,也是嚇到了,不過倒沒忘了來意。“求巫師救救我家老爺!”“人在哪里?”小廝見狀松了口氣,馬上答道:“在后面,在后面,我這就叫人扶上來?!?/br>他顫顫巍巍直起兩條腿,抖歸抖,還是又順利地擠了出去。就見著后面人罵了兩句,開始慢慢分出一條道來。一個頭發花白,兩眼渾濁,面色呈不正常的青紫,嘴邊還有未檫凈的白沫的老人,神志不清的坐在椅子上,被人抬了過來。巫師一見這人的模樣,就慎重起來。秦舟看有好戲開場了,終于精神奕奕地直起身,凝神盯著。巫師走過去,臉貼著臉仔細看了看那老人的瞳孔,又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什么。見他毫無反應,便對手下吩咐了兩句,自己走到桌前拿起一早準備好的藥搭配起來。手下轉身去拿了一個竹籠子和一個被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盯著。只見那巫師從籠子里倒出了一條足足有九尺長的花蛇。那蛇頭三角尖尖,豎起來半人高,黃色的眸子盯著周圍,蛇信子跐溜溜吐著。眾人一下子sao動起來,里面的人死命往外擠,腳踩著腳,東歪西倒地四散著。外面的人還一頭霧水,不斷跳起來想看看里面發生了什么。秦舟卻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甚至還稍微幫無我擋了擋。手下注意到了這兩人,往秦舟這邊看了看,正好和他看了個對眼。秦舟對他笑笑,他僵硬了一下,點點頭,馬上移開了眼。巫師還在倒騰他的蛇。那花蛇還是聽話,溫順的盤在巫師的手臂上。小廝抖得更厲害了,跟篩糠似的,別開臉翻著白眼問道:“您......您這是要干嘛呀?”巫師看了他一眼,上前抬起那老人的手給他劃了道口子,稍微一用力,就擠出一點血來。他用指尖沾了一點,放到花蛇面前?;ㄉ邩O有靈性地湊近聞了聞,晃晃腦袋。巫師就把它放到了老人身上。小廝看著花蛇在自家老爺身上緩慢地游動,好像身臨其境,再也撐不住,白眼終于翻了過去,不省人事了。無我皺眉,發現隨著蛇在老人身上移動,老人竟漸漸開始小幅度地掙動起來。巫師繞著老人大開大合地跳動起來,嘴里吟誦著什么咒語。反復好幾次后,老人已經像痙攣似的不斷抽動著,花蛇也躁動不安,緊緊纏在他身上,像一道枷鎖似的束縛著。巫師看時機已到,解開了那個被包的看不出形狀的東西,敲了起來。上面雕著少見的蛇和龜的圖案,帶著讓人敬畏的神圣意味,竟是那月的神鼓。秦舟緊盯著那神鼓,它隨著敲擊發出了響亮渾厚的聲音,老人和蛇竟然同時安靜了下來。巫師放下神鼓,又收回花蛇,重新坐了回去。這就完了?剛才抬著那老人過來的漢子小心翼翼地問:“巫師大人......這是醫好了?”巫師端過茶杯,吹了兩口不存在的茶沫子,眼也不抬:“好了,我已經把貴老爺身上的東西轉移到了神獸身上,再喝兩幅藥調養一下就行?!彼蛄丝诓?,又對手下示意,“也給那下人拿一副吧?!?/br>見到巫師這么信誓旦旦地說道,漢子千恩萬謝地接過藥,抬著老人,又拖著小廝離開了。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么,存稿完了,更新要開始隨緣了哈,我盡量保持住說好的頻率...如果鴿了...(躺☆、第13章“有收獲嗎?”秦舟看向無我。無我搖搖頭,頌了句真言。“得了,回去吧,鉆你的藥去。那些沒法治病的我叫將士給送點吃食席子去?!?/br>無我聞言,竟然對秦舟打了個稽首,才不緊不慢離開。秦舟知道無我是感謝他對那些人施以援手,他苦澀地笑笑。旋即又往剛才巫師給眾人治病祈福的那個地方去。人都已經散了,想必巫師也回去歇息了,只留那個年輕手下在原地守著仆人收拾東西。秦舟走上去,行了一禮:“總見高人有些眼熟,怕是遇見故知了,不敢錯過。不知高人可否借一步說話?”那人看了看秦舟,聽他說這話,也沒個回應,直接帶頭走了。秦舟跟在他身后,兩人沒有初次見面的疏遠,也沒有刻意攀談的尷尬局面。直到走到僻靜處,秦舟才松懈下來,抱臂靠著墻,施施然開口:“你怎么在這兒?”他一邊卸掉自己的偽裝,露出一張俊俏的臉來,一邊接話道:“這話我還要問你呢,不好好去給人家上戰場當苦力,來這兒干嘛?”“動靜鬧大了,有人心急想對我趕緊下手唄。找個借口把我派出來,在半路上就殺了,先斬后奏。這里又和那月近,直接給我扣一個謀反的帽子,皇帝老兒同意還來不及呢?!扒刂巯訔壍厣舷聮吡怂麅裳?,”你折騰成這樣又是干嘛呢?別跟我說是為了神鼓,連神鼓也能弄丟,謝饒,你有什么顏面去見父皇?”“老早就丟了,又不是我給丟的,你別說風涼話,咱倆比起來,誰會被罵個狗血淋頭還不一定呢?!?/br>兩人說著,又跟兒時一樣斗起嘴來,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是段數比之前稍微高了那么一點點吧。也不知何時兩人才把扯到天邊的話頭拉回來談正事。謝饒忙活了一天,有些疲了??匆娕赃叺氖A,也不嫌臟,隨便拍兩把就坐了下去。手撐著腦袋,朝秦舟娓娓道來。原來那巫師叫吉宏,之前也就是個幫大夫配藥打下手糊口的。祖上三代都是尋常人家,或者說難聽點,都是勉強維生混日子的,三兩下家底就被翻了個底朝天了。聽他鄰里口述一致說:就是睡了一覺起來就神神叨叨的啦,還一個人跑去很遠的山頭,幾天幾夜才回來,跟魔怔了似的。問他咋了他也不說,就那么陰惻惻把你瞪著,那段日子都還私底下叫家里娃娃不要往他家那個方向走嘞。回來之后脾氣還更大了,一天不吃不喝的,誒,他媳婦兒不也得了那個病么...整天還要他那爬不起來的媳婦催著管著,真的不知道是遭了什么孽哦。不過后來就神了!哎呀!他媳婦兒居然好了!旁邊聽見消息的都圍過去看呢,真的,看那氣色紅潤得很呢,啥事兒都沒有。我們也求他給自家的看看,也不知道他咋弄的,反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