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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好了,又穿上了衣服,才對他說:“出去罷?!?/br>無我看不清秦舟的神色,他掩住眼底的復雜情緒,無聲默念起六字真言來。他們在宮里兜兜轉轉,重復了無數遍出去的說辭,才被準許走出了大門。秦舟摁了摁被聒噪的聲音吵的頭疼的額角,露出煩躁的神色:“這俸實在有些不長記性,忘了我之前是怎么教訓他們現在的國王的?!?/br>無我看向他,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愣了一下,才緩緩道:“最近似乎有些懷舊。想必是有些疲累,觸景傷情。不如快把這些糟心事了了,早點回去休息,國師說是不是?”無我默然,之后點點頭。出了宮殿,又是另一番景象。這里不似陳那么守衛森嚴,各國人員都有往來,商隊絡繹不絕,大搖大擺的在俸的京都走動。本地居民也混雜其中,他們似乎都cao持得有自己的生意,與外來的商隊交涉。叫賣聲,交談聲,加上琳瑯滿目的物品擺在街頭,實在熱鬧不已。秦舟隨意觀賞著一些新奇玩意兒,一面看無我究竟要帶他到哪兒去。無我步伐穩健,不急不緩地在前頭帶路,走了老遠也不見大喘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念經拜佛的僧人,再想想他之前在驛站的表現,可謂這幅溫和氣質給人的迷惑性太強。他帶著秦舟幾乎要走出城門,又彎彎繞繞了幾圈,才見到一群小孩在一片平坡上,一個人馱著另一個人,一對對兒的在相互撞著玩,熱火朝天得很??勺屓擞X得違和的是,小孩們都有些瘦骨嶙峋,衣服上的泥土好像也不只是玩鬧沾上的。秦舟看了無我一眼,卻看見他直接走上前去,小孩們見了他,都叫起來,圍成一團把他簇擁著。無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卻仍舊溫和地抬手摸了摸其中幾個小孩的頭,又抬眼示意秦舟跟過來,一群人接著往里走去。直到他們走進了一個窯洞里,里面破敗昏暗,秦舟抬腳是還差點不慎踩到流竄的老鼠,而且空氣中還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惡臭,像是腐爛的rou和屎尿還有其它什么混合在一起的,熏得秦舟有些發暈,他馬上屏住了呼吸。小孩把前面圍得嚴嚴實實,秦舟什么也看不到,正在疑惑,就聽見里面無我似乎說了什么話,小孩們紛紛往兩邊站開,給秦舟讓出道來。秦舟走過去,忍不住也抬手去摸人小孩的頭,那個小孩一下子躲開了,怯生生躲到同伴身后看著他。秦舟暗自咬牙,難道他就不討這群小孩喜歡了?直到走到無我身邊,他才被轉移了注意力。一群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躺在地上,他們似乎早已經歷過巨大的痛苦和絕望,唯一漏出的一雙眼睛里只剩下了麻木,對周遭的環境都無知無覺,像在暗處滋生的蛆蟲,沉默地掙扎,扭動,在經歷短暫的殘喘一般的生命后死去。有些人口中發出毫無意義的呻、吟,似乎是他們唯一還活著的象征。秦舟很排斥這種場景,卻還是靠近了一點,想掀開他們身上的布看一眼。無我攔住了他的動作,對他搖搖頭,自己伸出手掀開了其中一個人身上的布。那人的渾身上下都是潰爛的傷口,深紅的rou外露著,黃色的膿水順著流下來,細看里面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蠕動......秦舟無言,最后他們解掉了身上所有的值錢的東西拿給了小孩們,小孩們渴望的眼神一直追著他們出去,恨不得把他們給全部剝光。兩人出來后,秦舟才開口問:“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們那樣......我們要去找國王談談?”無我平靜地對秦舟敘述著:“我們來時就遇到他們在路邊爬著,孩子跟在后面,其他人卻只是避開他們,都裝作沒有看見。有孩子注意到我們這邊的馬車,應該是跑過來想討點東西,被帶我們進城的軍隊趕開了,我在后面丟了些吃食下去,那孩子應該是看見了?!?/br>“除了這些?國師應該還調查了不少事吧?”“這似乎是一種可傳染的病癥,剛開始似乎很多人都患上了,無法醫治。后面出現了一個受到神啟的巫師能治好這種病,可要拿出某些東西供奉他,他才會救人,所以還有一些窮人沒有得到醫治?!?/br>秦舟點點頭:“原來你剛才不讓我碰他們,是怕傳染?這種病,國師可有辦法?”無我道:“現在尚未定論,不過看起來和我之前去各國修行時遇到的一個頗為相似?!?/br>秦舟笑起來:“那我便放心了,這巫師的道行想必比不上國師。之前俸請你當也是為了此事,不過被那人搶了先??此麄兌既绱诵湃文菑P,還容他為非作歹,總要去是會會的?!?/br>無我也早習慣了秦舟油嘴滑舌的腔調,只道:“等我們先聽聽國王的說辭再定罷?!?/br>秦舟看他不為所動,只好作罷,先老實回去養傷。不料禍不單行,回去以后,秦舟竟又發起高熱來。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進入回憶殺。☆、第5章秦舟覺得自己燒起來了,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在發熱,血液沸騰著飛奔到各個角落。他無力地掙扎著,想擺脫身上沉重的桎梏,可剛剛體會到一絲涼氣就又被誰按了回去。他因為這一滴甘露又獲得了力氣,昏昏沉沉間要抬起手臂時,就感覺到了更多的涼意,有人溫柔地撫摸他的額頭,過后又把濕潤的布巾蓋在上面,秦舟放松下來,他喃喃著,“阿娘......”陷入了更深的記憶里。“秦舟!秦舟!睡傻了?你小子給我醒醒!”一道陰影遮在了他上方,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謝饒......?”“還能有誰?除了我可沒人敢理您這位大爺了?!鼻宕嗟穆曇粢贿B串響起來,秦舟看向他,一身繡著暗紋的深藍錦袍,帶著嵌花邊的圓帽,腳上蹬著牛皮靴,清亮的眼睛和略帶驕矜氣的模樣,著實是個翩翩少年郎。秦舟回過神來,恢復了他平日里貓狗都嫌的樣子:“喲,打扮得這么俊,看上哪家姑娘了?”謝饒白他一眼:“就知道你忘了,今日貴客來訪要開宴會款待,父皇之前囑咐過我們好好準備騎射表演呢!”秦舟拍拍腦袋,一骨碌爬起來,就攬過謝饒的肩討好的笑著:“哎呀!真忘了,你看你這么關心我,不用這些廢話了吧,快幫我擋擋阿姐,我趕快回家換身衣裳?!?/br>說罷他就撒丫子了,根本沒給謝饒反應的時間。“誒!”謝饒看著這廝的背影,氣得直跺腳。那月今日陣仗布置得頗大,在平坦又廣闊無垠的草原上搭起了供人坐下觀賞表演的高臺,遮陰的簾子是用綢緞制成的,在風中飄揚著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