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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讓一女子孤身涉險?”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某人是不是男主這個問題,作者君咳咳咳咳,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小天使們心照不宣就好。 第19章 戲子 水棲霜不客氣打斷了他慷慨激昂的發言,道:“修界的事,自有修士來管,凡人少添亂,拿開你的剪刀,麻溜滾?!?/br> 明子虛撐著床起身,道:“一個沒有法力的修士算什么修士?” 水棲霜不及疑惑他如何知曉,反駁道:“哪有?修士并不是僅僅以法力……”她話音未落,明子虛便徑直拿出了那枚令牌,寶物指引入夢,她只及抓了仙劍,轉瞬被明子虛拉著再次跌進了沈少爺夢里。 依舊是沈府,不同于那日的祥和寧靜,一路上的仆婢們行色匆匆,對水棲霜和明子虛仿佛都沒見著似的。水棲霜覺得這些人不如那日夢中的沈詩丞靈動,但念及沈少爺對妹子的了解自然比對仆婢了解多,因而夢中仆婢都宛如木頭人一般,meimei卻與現實如出一轍,倒也沒甚稀奇的。 她正想跟著去,頭皮又是一痛,卻原來,頭發還是連在一起的。她白了明子虛一眼,一劍削去了一小片發絲,手起劍落,干脆利落。明子虛忽然心有所感,也隨之剪去那結成死結的發絲。 然后他小心將那一綹頭發收好。水棲霜看了一眼,心里摸不準他是個什么意思,不過他總歸不是魔門巫道修者,讓他拿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懶得討要。 她看了看兩人凌亂的頭發,隨手摸了兩根發簪出來,抵了一根給明子虛:“披頭散發,像什么樣子……你自個兒扎上吧?!?/br> 隨即她一面綰了個簡單發髻,一面埋怨道:“還有,幸好我沒打算睡,要不然你這么拉我過來,要是只穿中衣出來,豈不丟死人了?!?/br> 明子虛接了木簪,含笑道:“你再不跟去看看,人都要走光了?!?/br> 水棲霜聞言,連忙跟上了眾人腳步,一路尾隨來到了一處小池,池中水平如鏡,池中小荷初生,碧葉多如尖尖小角,正生機勃勃。而池邊一點血跡和大片水漬、忙碌而神色驚惶的仆婢,卻為這景致平添了幾分不祥。 水棲霜面露疑惑,想抓個仆婢問話,卻沒一個人理她。只聽有人哭叫道:“夫人、夫人——她流了好多血,裙子都被血浸濕了!” “快去請大夫,還有少爺!” 明子虛聞言,道:“我們似乎是,到了弟妹落水那一日?!?/br> 水棲霜一怔,隨即想到夢境變化萬千,時間錯亂顛倒,全隨夢境主人的心意變化。不過既然到了這個時間點,那她推測的沈少爺的下落,恐怕就沒有用了。不過這個時間點,沈少爺應當是在沈府之中的。 “你——去復禮院找少爺,快去!” 水棲霜兩人聞言,忙跟著被指派的小廝一道前去,尋沈少爺所在。繞過好幾條回廊,正到復禮院前,小廝竟沒了蹤影。 水棲霜正要推門,忽似想到些什么,轉身道:“你先出去——從夢里出去?!?/br> “明某要親手帶出表弟?!泵髯犹摻z毫不退讓。 水棲霜陡然提高了聲氣:“我知道你有些不知從哪兒學來的小伎倆,但是里面,非常危險。這里,是不屬于你的世界!” 明子虛沉默,水棲霜卻看得出來,他并非是無言以對,而是越發堅定了信心。她翕動著唇,終吐出一句:“冥頑不靈!” 她輕巧拂袖,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法力施了定身術——只夠定住人一時三刻。她丟了三枚符箓給他防身,隨后推門而入,將明子虛扔在了外頭。 明子虛深深看了她離去的背影一眼,又將目光落到冰霜符箓上,眸中露出思索之色。 水棲霜入院之后,其中既不是人間陳設,也不見沈少爺的蹤跡。整個院內,都是一片修羅地獄! 滿院里,長了大片的鐵樹,樹上一根根樹枝全是極長的利刃,剛直尖利,泛著森寒的金屬光芒,令人見了不寒而栗。一根根利刃上掛滿了哀嚎的鬼魅,鬼卒們在此游蕩逡巡,甚而鬼卒手拿尖刺,飛于枝頭,扒開了鬼魅的嘴,用尖刺刺向鮮紅柔軟的舌頭。 水棲霜心中一陣惡心,她無視了其他夢境幻化的人物,飛身直上一枝頭,徑直尋找到此處唯一的鬼魅。那是個女子,雖然如今滿嘴血污,神情憔悴,卻也不難看出她原本樣貌清麗,她甚至與沈少奶奶有三分相似。 水棲霜猜,她便是那位傳說中的戲子了。 “姑娘是鬼?!?/br> 女子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姑娘既然看出來了,何必還要問?” 水棲霜看了看這一片虛假的地府:“你既是鬼,為何要待在這里?” “鬼,待在地獄,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戲子仿佛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 水棲霜聽見這哀怨的聲音渾身一抖,她撇了撇嘴,有些好笑,心道:罪魁禍首就是您老人家,還有臉在這兒一個勁兒哀怨煽情,也入戲忒深了,不愧是專業的。她忙打斷道:“好了好了,你們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我都聽了千八百回了。我如今只想知道,沈少爺在哪兒?” 戲子顫聲道:“奴在這兒日日受苦,怎么會知曉沈郎下落?也不知沈郎被關到何處受苦……” 水棲霜挑眉:“姑娘你若不知,誰還會知曉?” 戲子面上閃過一抹怨毒之色,恨聲道:“是你口中,沈少奶奶那個毒婦,孫玉娘!是她,若不是她阻撓我進門,若不是她要拆散我和沈郎,事情……” 她低低嗚咽:“事情怎么會鬧到如今這般的地步?奴是戲子,下九流出身的戲子,奴配不上沈郎,可是奴不奢求成為沈郎的妻,她怎么就,容不下奴呢?她怎么就妒恨奴,死了也不放過奴和沈郎,要將奴和沈郎拖到這個地方!她覺得奴拆散了她的姻緣,將奴關在這鐵樹地獄,而沈郎,卻不知在那一層受苦!” 水棲霜看了她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淡淡道:“姑娘這話說反了吧?” 戲子低低道:“你疑我?” 水棲霜輕笑道:“我想,姑娘大概是忘了一件事,這里可不是什么玉娘弄出來的地方,這可不就是你家沈郎的夢么?” 戲子面色煞白,尖聲道:“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自個兒心里清楚?!彼畻?,她看著戲子驚恐扭曲的面龐,忽然感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