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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今生才被你纏上。而你前世定是個普度眾生的大善人,今生才能遇上我?!?/br> “那我卻不知修了什么無量功德,今生才得遇你們幾次三番雪中送炭,余生同行……” 二人看著大黑,突然語塞。 四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今送陵舟去,長河濯君影。 春草明年綠,陵舟歸不歸?” “這是北郡歷史最久遠的童謠之一,起源已不可考。只知道北郡本地的孩童從小就會被唱這個。除此之外,你還看到或聽到些什么?” “光是這首童謠便已經讓我心煩意亂了,其他好像沒有什么了。說來也奇怪,我好像只聽見了聲音,卻什么畫面都沒看見……哦,對了!后半夜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有個人在叫我,但又不是。他叫的是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名字,好像是,好像是——” “是什么?”秦白玉和關童同時問道。他們下意識地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這個名字才是整件事的關鍵! “好像是,陵舟?” “陵舟……陵舟!”二人再次異口同聲。 “今送陵舟去,長河洗君影。我以為童謠里的陵舟是北郡古時的某種船只……”秦白玉恍然大悟。 “恐怕所有人都是這樣以為的吧,畢竟合得那么好——送別者站在岸上,目送友人乘船離開,在母親河中留下了倒影。他們相約來日再乘同樣的船回來相見……這樣一首看似無特別指向性的送別童謠,誰又能想到,其實是十分清晰地對應著一人!” “而且這樣一來,童謠中的陵舟,就不見得是乘船離開。更有可能是——” “鳧水!”關童驚訝出聲。 “怎么會!”奚西亦是難以置信。 “放屁,哪有人出遠門是靠鳧水的!再不濟總有力氣看兩棵樹扎個木筏子吧!”大黑中氣十足地喊出了其余三人的心里話。 秦白玉贊許地看了大黑一眼,接著分析道:“如果他別無選擇呢?比如說——” “逃跑?!比藥缀跬瑫r脫口而出,這是目前看來最大的可能性。 “而且我查過北郡的歷史,粗略推算,這首童謠至少也被傳唱五百年了。我無法想象,這樣一首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再普通不過的送別歌謠,究竟有何種魅力能令整個北郡的無數代人,以口耳相傳的方式生生不息地唱了五百多年,而且至今未有半點頹勢。這簡直不像一首童謠,倒像是一種儀式——一種集合千萬人之念力、超越了歷史和時間的恐怖召喚儀式!” “咚!”奚西成功被嚇暈。 “你說的太嚇人了?!标P童瞪著秦白玉,“好歹委婉點兒,把那些多余的渲染性詞語都去掉?!?/br> 秦白玉鄭重點頭:“我下次一定注意?!?/br> 五 “小弟弟,這首童謠你是跟誰學的呀?”關童舉著糖人,笑瞇瞇地和一個五六歲大的小胖孩兒面對面蹲著,小胖孩兒嘴上積極地和關童說著話,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糖人兒。 “奶奶教的,好聽嗎?” “嗯嗯,真好聽。小弟弟,你帶叔叔去找奶奶好不好,叔叔也想跟奶奶學童謠?!?/br> “叔叔想學,虎子就可以教你呀?!毙∨趾河懞玫卦囂街殃P童的手往下拉,“叔叔,虎子教你唱歌,你請虎子吃糖人兒好不好?” “可是你嘴里吃著糖人兒,還怎么教叔叔唱歌呀?!标P童佯作為難,“要不這樣吧,你帶叔叔去找奶奶,再按叔叔教的對奶奶說幾句話,叔叔請你吃這個糖人兒好不好?” “啊……那要說什么???” “就說……” 秦白玉站在街角的陰影處,饒有興致地看著關童騙小孩兒。奚西幾乎貼著他站著,臉色仍青白地難看。 “用得著這么麻煩嗎?這街上這么多人,隨便拉一個都能問到吧?” 秦白玉笑:“那你去試試?嗯,就那個紅衣服的小姑娘吧,看著挺和氣的?!?/br> 奚西上前:“姑娘,能否向您打聽個事兒?” 姑娘抬頭,奚西連忙一扯嘴角,露出一個自認為最真誠無害的笑容。姑娘愣了愣,狐疑道:“什么事?” “就是那首童謠,‘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你會唱嗎?” “會啊,你不是本地人吧?” “啊,不,不是。那個,能否請問,這童謠是誰教你唱的。嗯,教你唱的那個人,又是誰教他唱的呢。還有教你教你唱童謠的人唱童謠的人,又是誰教的?嗯,總之,你知道的最開始叫你們唱這童謠人是誰嗎?” 姑娘看怪物一樣瞪他:“神經病……” “哎,姑娘!哎!” 奚西垂著頭,無奈地看向秦白玉。秦白玉笑。 奚西一咬牙,向四周環視片刻,很快又選定了一個新的目標…… “哎,大爺,跟您打聽個事兒……” “這位公子請留步,可否問您個事……” “阿姨,請問您知道……” …… 一整個下午,奚西都在街上見人就拉著打聽,以至于后來大街上的人幾乎都繞著他走。傍晚關童回來,看了看奚西,意味深長地感嘆道:“竟然有這樣稀奇的物種。真,傻得冒泡了……” 回客棧吃完晚飯,幾個人聚到秦白玉的房間聽關童匯報成果。 “我今兒下午問了三位‘奶奶’、兩位‘祖奶奶’和一位‘□□爺爺’,咳,不是那個□□,是指祖爺爺的爺爺。你們猜怎么著,這六位‘祖輩’人物里面,竟然有五位都沒被家中大人教過唱童謠,而是跟旁的孩子學來的。同樣的,他們家中也無人刻意教自家孩子唱過。另外一位嘛,倒說是家里大人教的,不過也說不出為什么會教。我又私下挨個問了那些家的孩子,卻發現,那五個人里有兩個都說了謊!他們不光教自家孩子唱童謠,還鼓勵他們把童謠教給一起玩耍的其他孩子——你們說,是不是很有意思!一首童謠而已,有必要撒謊嗎?這兩家人,一定和我們一樣,知道一些有關這個童謠的真相!”關童目光灼灼,興奮地看向其余幾人。 “由此,我的出了一個更大的猜想——是否在北郡存在著這樣一個組織,他們隱藏在普通百姓里。但他們的身上起碼肩負著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從童謠初創的那一天起,便由他們的祖輩像類似祖訓一般傳承下來。這個任務就是:保證將童謠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并且盡可能地擴大其影響范圍!” “嗯,有道理。這樣跨越了時間的組織,甚至不需要一個特定的真實存在的首領,只需要一種信念,一種從孩童時期便被播下種子,并在成長過程中有意識地強化,最后根深蒂固的信念?!鼻匕子裱a充道。 “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