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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娘還不會叫呢!就先叫了父,你那爹還在蜀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呢!”衛皇后笑罵一句,把宗哥兒高高的悠了幾下,便已覺得累的不行:“這樣胖,趕明等你老子回來讓他抱你抱悠高吧!” 宗哥兒還聽不懂這些話,只是已會看人臉色,見抱著他的人臉上帶著笑,他便跟著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笑的見牙不見眼,四顆白白的小乳牙齜了出來。 “他說的怕是曾祖父?!钡伦诖箝L公主淡淡的開了口,目光落在宗哥兒的身上,嘴角勾了勾:“想來這些日子圣人沒少抱著他逗弄,這才會說了父與飛二字,圣人倒是好精神?!?/br> 衛皇后恍然大悟:“可不是,我還琢磨咱們也沒交他這兩個字,怎么近來就突然會說了總嚷嚷著父和飛的?!毙l皇后臉上的笑意還未散,便突然僵在了臉上,她想到了剛剛宗哥兒口中吐出那個“蠢”字,這樣大的孩子總不會現學現賣,怕是經常聽人說這個字他才學了會,宮里的奴才自是不敢在他面前胡言亂語的,免得讓他學了不能入耳的字,到時招來禍事,可見是圣人進來常說,他聽的多了,也就學了去。 “母親,圣人會不會已是知曉了鎮嘉王有所異動?” “蠢?!钡伦诖箝L公主淡淡的說道,用眼角余光睨著衛皇后,忍不住有些失望,到底是自己護的太過了,若是太華,聽見宗哥兒吐出的字,必是第一時間想到這些。 衛皇后抿了抿嘴角,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想著一個小娃娃嘴里吐出的字又哪里能當得了真。 德宗大長公主輕嘆一聲:“鎮嘉王還太蠢了,不足為懼,我倒寧愿是寧川王與武陵王中有人捺不住心思,這兩人才是真正的絆腳石?!?/br> “那母親,若明日圣人還派人來接宗哥兒可如何是好?”衛皇后遲疑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哪怕她為后多年,在德宗大長公主面前也如同一個稚嫩的孩童,下意識的便向她求問。 “自是照舊,為帝者喜歡通透的人,卻忌諱過于聰明的人,圣人他太過多疑,不可讓他疑你?!钡伦诖箝L公主淡聲說道,望了神色有些不安的衛皇后一眼,發現當初她的決定沒有做錯,阿妤比阿姈更適合在顯昭帝的后宮生存,她少了幾分鋒芒,聰明的恰到好處,足矣應對宮里的嬪妃,卻不會招了顯昭帝的忌諱,若換做是阿姈那樣鋒利的性子,怕是今日為后者另有她人了。 永安宮內藥香環繞,顯昭帝支著身子斜臥在榻上,臉色紅潤異常,眸光亮的驚人,他看了眼立在一旁等著回話的秦四玖,笑了一聲,卻是中氣十足:“朕的宗哥兒回去可有鬧?” 秦四玖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小幾上清澈通透的玉碗,里面尚殘留著化了丹藥的雜質,秦四玖心中有了數,躬著的身子彎了彎,回道:“剛回興慶宮小世子是有些不高興,抱著奴才不愿意撒手,想來是舍不得圣人?!?/br> 顯昭帝嘴角勾了下:“這世上還是只有孩子的心最為純凈,不似那等狼心狗肺的東西,朕待他們再好不知回報,竟還想以下犯下,當真是自尋死路?!?/br> 秦四玖知顯昭帝口中所指何人,只是鎮嘉王乃是圣人親子,父子之間哪怕是起了嫌隙也不是他一個奴才可以說嘴的,故而只作不知他所指為何,陪著笑道:“圣人是真龍天子,不管是誰也是不敢冒犯的?!?/br> 顯昭帝冷笑一聲,嘴角勾出譏諷的弧度:“真龍天子?這話不過是蒙蔽世人罷了,誰坐在這龍椅上,誰便是真龍天子?!闭f完,他目光落在了小幾上的空碗中,眼底閃過得意的笑,他雖不是真龍天子,可卻也能長生不老,這萬里河山終究只為他一人所掌控。 第112章 秋末,拂月居內的木芙蓉被風吹得瑟瑟作響, 晉安郡主微瞇著眼睛斜倚在鏤空雕麒麟戲球紋的羅漢床靠背上, 手上把玩著一只小巧的粉彩纏枝蓮紋酒盅, 里面還余下半盅殘酒散發著清洌的香氣。 盼巧挑了簾子進來, 腳步聲輕而緩, 走到羅漢床前后, 輕輕一福, 低聲道:“郡主,國公爺回府了,說稍后便過來?!?/br> 晉安郡主半瞇的眼眸倏地一睜, 把手上的酒盅銜在唇邊, 一飲而盡后,隨后便把酒盅擲到了小幾上。 沛國公到了拂月居時,晉安郡主正闔眼養神, 屋內的酒氣讓他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隨即清咳一聲,示意晉安郡主他人已來了, 晉安郡主緩緩的睜開眼, 一指羅漢床上用小幾隔開的空位。 “你有事尋我?”沛國公身上亦帶了些許酒氣, 只是眸底卻十分清明。 晉安郡主抬眸,目光隨意的在沛國公身上一掃,嘴角勾了勾:“怎么還把酒灑在身上了?!?/br> 沛國公眸色微微一變,似掩飾一般抖了下身上玄色的官服,說道:“許是剛剛吃酒時不小心沾上的, 一會我還有事要忙,你若沒有緊要的事,便等我回來再說吧!” “不是剛從宮里回來嗎?怎么還要去?” 晉安郡主似笑非笑望著他,這種近乎譏誚的神色讓沛國公心里十分不受用,下一瞬卻眸光一冷,臉色沉了下來:“你派人跟蹤我?!睂m里如今戒備森嚴,可以說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哪怕有衛皇后在,消息也是難以傳出,他進宮一事自不可能是從宮中透出的消息,那就必然是有人跟蹤了自己。 晉安郡主神色淡淡,并未因沛國公突然冷下的臉色而有所變化,她身子微微一正,髻上的芙蓉多寶垂珠步搖輕輕的晃動了下,勾住她的鬢角,她抬手把那珠子捋下,微微一笑道:“這話是怎么說的,難不成有沒有人跟蹤你你自己還不清楚?” 沛國公心頭一沉,眼底露出一絲陰冷之色:“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這一次,阿姈你越軌了?!?/br> 晉安郡主冷笑一聲:“我不知什么是越軌,我只問你一句話,我母親和jiejie可會平安?” “你胡說些什么,圣人因養病無暇陪伴皇后娘娘,這才讓岳母帶了宗哥兒進宮陪皇后娘娘打發時間?!迸鎳谅曊f道,目光微有閃躲。 “何必拿這話來搪塞我,宮中是何近況你我皆知,就說這京都近來都有了不小的動靜,我不管是誰要鬧事,我只要我母親她們在宮中平安無事,”晉安郡主牙齒緊咬,眼底閃過一抹厲色:“你可別忘了,太華如今已在蜀地,我母親她們若出了事,我便一條白綾吊死在拂月居,到那時,你便等著一家老小來給我們償命吧!” “不可理喻?!迸鎳π浜鹊?,卻不敢把晉安郡主這番威脅之言置若罔聞,他臉色極其難看的看向晉安郡主,咬牙問道:“你要如何?眼下可不是你發瘋的時候?!?/br> “我知圣人必有了萬全準備,事發之前你必會先得到消息,那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