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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道:“明爭暗斗?!?/br> 那小東西馬上接話:“兄弟鬩墻,明爭暗斗,兄弟鬩墻?!?/br> 嚴之渙先是一怔,隨即臉色陰沉下來,搭在扶手上的手不由緊握,手背青筋暴起,冷笑道:“這話總不會是在府里學會的吧!” 裴蓁一笑,軟聲道:“府里誰有這樣大的膽子,聽說是淮陽大公主送給圣人賞玩的?!?/br> 嚴之渙忍不住罵了一句:“狗屁,借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送了說這樣話的畜生給皇祖父?!?/br> “是呀!她不敢,可這小東西偏就說了這樣的話?!迸彷枥湫σ宦暎骸斑@是借畜生的口說人話呢!” 嚴之渙沉默一下,突然屏退了眾人,湊近裴蓁身邊道:“成國公已死,余家人不日也要扶棺進京了,皇祖父的意思是封我為親王,等三年后讓我駐扎蜀地?!?/br> 裴蓁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成國公就這樣沒了,之后臉色一白,咬牙道:“你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刺殺成國公?!边@簡直是為了權勢連命都不要了。 嚴之渙搖了搖頭:“不是我下的手,是成國公的二弟余副總兵?!闭f道這,嚴之渙輕嘆一聲:“我眼下有兩個選擇,一是等皇祖父圣旨下來后直接以親王的身份入主朝堂,二是不等三年后,我現在就請旨去往蜀地,如此既能避開與三王相爭,又能趁此機會積攢實力,等日后……”嚴之渙話未說盡,便低頭望著裴蓁,若他是孤家寡人,自是做第二個選擇,可他如今有妻有子,怎舍得冒如此大險。 裴蓁神色一動,不用過腦已知嚴之渙打的是什么主意,若能直接握手兵權,哪怕不在京中也不愁將來不能成事,只不過,這樣的選擇險之又險,便是成事也不夠名正言順,少不得要在后世背上罵名,可大丈夫又有何懼,豈能因后世罵名就畏首畏尾。 “請旨去蜀地?!迸彷璨患偎妓?,一字一句的說道。 嚴之渙眼底露出一絲驚色,顯然沒有料到裴蓁會作出這樣的選擇,這是一條不歸路,一旦他去了蜀地,就再沒有回頭路可走,可謂是把身家性命都壓了進去,一旦真到了破釜沉舟的那一日,若事敗,不但是他,便是德宗大長公主那一脈都會受到牽連。 “成大事者豈能瞻前顧后,我都無所懼,你又有何憂?!迸彷杓t唇一翹,笑了起來,鳳目卻有寒光流閃。 我都無所懼,你又有何憂,嚴之渙念著這句話,忍不住大笑出聲,那笑聲既響亮又快活,甚至從屋內傳至屋外,透出豪氣萬千,那雙狹長而幽深的眼眸更是盡顯傲然之色,更似有天下盡在他手的俾睨之勢。 第89章 顯昭帝一道圣旨似一道驚雷, 一瞬間讓整個朝堂之上的人都反應不過來,嚴正則甚至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跪在大殿中央接旨的嚴之渙,目光中閃過一道陰寒的殺意, 整個人似如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身體繃緊,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顯昭帝居高臨下的看著眾人, 嘴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似乎不知他這一道晉封嚴之渙為親王的旨意于眾人而言意味著什么,直到退朝后, 尚有人琢磨不透這道旨意的由來。 “大哥好本事,古人云娶妻娶賢果然不錯?!眹勒齽t冷笑一聲,言談之間充滿了譏諷的意味, 似乎認為嚴之渙晉封親王是因為德宗大長公主之故。 嚴之渙淡淡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目光平靜的有些詭異, 望著嚴正則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將死之人一般。 “我還沒有恭喜二弟不日也要娶一賢妻進門了, 說起來,二弟才真叫人羨慕,有妻有子有寵妾,這樣的日子又哪里是我比得上的?!?/br> 嚴正則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寒光, 嚴之渙的恭喜對于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諷刺, 誰不知道江家三娘子就是一個破落戶,雖是安樂侯府長房嫡女,卻幼年喪父, 如今的安樂侯也不過是她的二叔父罷了,且只在朝中掛了一個閑職,更不用那江三娘的外祖家因科舉貪墨一案被流放到房縣,這樣的女娘又怎配為太孫妃,衛皇后實在欺人太甚。 “你別得意,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你不過是德宗大長公主養的一條狗罷了?!眹勒齽t冷笑連連,神色輕蔑的看著嚴之渙,眼底滿是惡意。 嚴之渙卻是大笑一聲,突然逼近嚴正則,抓起他的衣領,冷笑道:“二弟你卻連做一條狗的資格都沒有,如今還有什么臉在我面前亂吼?!闭f罷,大笑著揚長而去,他十五歲入京衛指揮司,初次蜀地之行更是手染鮮血無數,身上的氣勢絕非嚴正則這樣在京中養尊處優,吟弄風月的人可以相比的,況且,眼下他春風得意,欲望與野心幾乎毫不掩飾。 他囂張又能如何,時至今日,他為何不能囂張,當初那樣處境他都不曾彎下脊背,更不用說是如今了,他所想所要,已近在眼前,他有妻有子,他所愛之人愿以身家性命相托,他又有有何可懼。 “太囂張了?!眹^的眾臣不由搖了搖頭,看著皇太孫被新出爐的錦川王氣的渾身發抖,不知是誰說了這樣一句話。 嚴正則惡狠狠的回頭望去,見眾臣神色各異,卻再沒有以往見到自己時的恭順,心下冷笑,這群抬高踩低的狗東西,總有一日他會讓他們知曉后悔兩字是如何寫的。 時至今日,嚴正則尚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一枚棋子,太子妃王氏卻在得知嚴之渙晉封為錦川王后摔了手上的蓋碗,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原以為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誰知竟是一匹餓狼,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趁著他尚幼時就把他給了結了,一念之差,僅僅就走錯了這一步,就養虎為患了,不,不僅僅是一步,最錯的一步是錯失了裴蓁,嚴之渙若沒有娶了裴蓁為妻,他又有何可懼。 “王氏呢?”太子妃冷聲問道,她已狠毒了王蓉娘,這個毀了她兒子前程的賤人,若不是她,二郎怎會落得要娶江家三娘為妻的處境。 白mama知她又是要為難王蓉娘了,心下一嘆,口中說道:“正在偏院念經給您祈福呢!” 太子妃冷笑一聲:“有她這樣的攪家精在,念再多的經又有什么用,只怕她不是在為我祈福,而是在詛我早些死吧!”說到此處,她又是冷笑連連:“她既如此喜歡念經,就讓她跪在院子里大聲的念給我聽?!?/br> “她到底生了庶長子,您這樣不給她留臉,對王家也交代不過去,更何況,皇太孫瞧了又該心疼了?!卑譵ama溫聲勸道,忍不住苦笑一聲,這王蓉娘還真如太子妃所言是個攪家精,自從她進了太孫府,不知挑的皇太孫和太子妃吵了幾次嘴,往日里那樣孝順的皇太孫都讓她給挑唆壞了。 “我給她留臉她就有臉了嗎?她作出那樣下作的事情京中誰人不知?!碧渝I誚一笑:“當初若不是念及父兄我又怎會留她一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