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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如同一柄閃著寒光的利刃,殺意凜然,氣勢迫人。 誰人敢攔?孔三郎當然想要上前攔著他,可在嚴之渙的氣勢之下他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倒是他身后的云三郎上前一步,勸道:“郡王何必因為幾句口角傷了骨rou和氣?!?/br> “滾開?!眹乐疁o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拎著長刀一步步的朝嚴正則走去。 裴蓁自是恨不得嚴正則趕緊去投胎,可她卻不能讓他死在孔國公府,不了別的,就為了她大jiejie,嚴正則也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她繞過護在她跟前的裴氏,不顧她的阻攔快步走了過去,伸手扯住了嚴之渙的手腕。 嚴之渙先是一怔,隨后陰戾的殺意便收斂得一干二凈,裴蓁則是輕輕搖了搖頭,輕蔑的看了一眼狼狽的趴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嚴正則,露出了一個冷笑。 “郡王可知一句話,被狗咬了咱們不能在咬回去?!闭f完,便松了口,朝著涼亭走了過去。 嚴之渙因裴蓁的一句“咱們”眼里露出了笑意,下意識的便跟在她的身后,態度不可謂不殷勤,他這般的喜怒無常,簡直讓人大開眼界,便連裴蓁都不由向他投去了詫異的一瞥。 作者有話要說: 裴蓁:你是神經病嗎? 嚴之渙:對呀!你就是我的藥,嫁給我,立馬藥到病除 第31章 嚴正則心中的殺意一波波的往外涌,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萬萬想不到嚴之渙竟然瘋癲至此, 在眾目睽睽之下便敢提道行兇, 他心里一陣后怕, 又覺得難堪至極,一把揮去孔三郎遞過來的手,羞惱成怒之下不免遷怒于他, 眼底帶著怨憤之色, 咬牙道:“滾開?!?/br> 這一聲喝罵讓孔三郎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但是他卻不能眼瞧著皇太孫這樣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只得陪著小心道:“殿下, 讓我扶您起來吧!” “我讓你滾開?!痹诳讎艿搅诉@樣的侮辱, 哪怕事不關孔國公府,可嚴正則也必然要遷怒在他們頭上。 孔三郎嘴角勉強勾了勾,虛扶著嚴正則, 口中道:“我先送殿下回府?!?/br> 孔三郎越是這般, 嚴正則越發覺得難堪,穩住身體后,他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寒聲道:“你們會后悔的?!?/br> 孔三郎草草的朝著云三郎等人拱了拱手, 趕緊追在了嚴正則身后,生怕他出了什么閃失,讓孔國公府遭受圣人的雷霆之怒。 作為始作俑者, 嚴之渙氣定神閑的坐在亭樓里,隨手倒了一碗果子露遞到裴蓁面前,狹長的眼睛彎著,露出兩排白的晃人的好牙口,眉眼間的戾氣早已經散的無影無蹤。 裴氏干笑一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哪怕像她這樣的伶俐人面對這樣尷尬的場面也是束手無策,只是把嚇得腿都軟了,正瑟瑟發抖的婉娘和珍娘護在了自己身后。又小聲的與兩人道:“去請夫人過來?!迸崾喜幌嘈鹏[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孔國公夫人會不知情,不過是裝聾作啞罷了。 婉娘和珍娘飛快的點了點頭,看也不敢看坐在亭樓中的煞星一眼,拎著裙角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余二娘子見狀,忙跟在了她們的身后小跑著追了過去。 裴蓁在這樣沉重的氣氛下,歪著頭打量著站在園子里一身素色長衫的年輕郎君,那人被她瞧得臉色漲紅,最后一拱手道:“小人見過太華縣主?!?/br> 嚴之渙很是不悅的撇了那個小白臉一眼,用眼角的余光上下打量著,然后口中發出一聲冷笑:“你膽子倒是很大嘛!”這是暗指他剛剛竟敢在他的長刀之下攔人。 “你認識我?”裴蓁嘴角輕彎,眼底帶了幾分打量的意思。 “小人曾在縣主進宮的時候見過您?!痹迫奢p聲回道,他并非木訥之人,因家中環境復雜之故,他小小年紀便已要支撐門戶,所以很有幾分眼力,又如何不知這位長樂郡王并不喜自己杵在跟前,只是……他也有舍不得離開的理由。 “你的膽子是不小?!迸彷栎p笑一聲,表情有些玩味。 “是不小?!眹乐疁o隨聲附和了一句,見裴蓁并不動那碗果子露,便又往她身前推了推,笑道:“剛說了不少的話,潤潤嗓子吧!” 嚴之渙做的極其自然,好似這樣的舉動他已不知隨手做過多少次,不知情的人定要以為他與裴蓁極是相熟。 裴蓁挑眉望著嚴之渙,換來他咧嘴一笑,他生的倒是不難看,甚至頗為俊俏,狹長的桃花眼許是隨了他生母,不用也知他生母相貌必然出挑,若不然當年也不會一舞便讓先太子瞧中,只是他這人……裴蓁不好下定論,按說相貌也是出挑的,只是笑起來總讓人覺得不懷好意,像一條大尾巴狼似的,裴蓁錯開眼,有些不忍直視那異常燦爛的笑容。 “你這樣胡來,可是害了孔國公府?!迸彷枨浦崾系拿孀由?,說了一句公道話,鬧出這樣的事,圣人必要找一個替罪羊,而孔國公府就是現成的人選。 嚴之渙素來看不起嚴正則,早些年他不過礙于他老子不得不忍,如今他老子都沒了,若是在忍下去可不就是個棒槌,他忍不住冷笑一聲:“老……”一個子尚未出口,在裴蓁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便轉了話音兒:“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就許他對我心存殺意,就不許我想宰了他?”嚴之渙想在裴蓁面前把話說的文雅一些,可話出了口,便免不了帶了幾分匪氣。 這話倒也在理,可皇家素來是不講道理的,裴蓁打量著嚴之渙,見他挺起了胸膛,嘴角彎了彎,笑出了聲來,一口細牙在紅唇間若隱若現,又白又光潔,像象牙雕刻似的。 嚴之渙見裴蓁笑的好看,小鳳釵上銜這的珍珠珠串一晃一晃的,在陽光下閃爍著瑩潤光澤,卻比不得她璀璨的明眸,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 裴蓁緩緩的收了臉上的笑意,她覺得嚴家人都病的不清,既有情種,也有如嚴正則那般蠢鈍之人,更有嚴之渙這樣的癲狂之人。 “好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怕郡王眼下還擔不起?!?/br> 嚴之渙敢對嚴正則拔刀,小了說是沒有骨rou之情,大了,便是對皇太孫不敬,這事,端要看圣人如何裁決了,眼下嚴正則還不曾真正的失寵,圣人看在先太子的情面,總是要給嚴正則一個交代,雖會拿了孔國公府頂罪,卻也不會輕饒了嚴之渙。 “大不了打我一頓板子,又不是不曾受過?!眹乐疁o不以為然,又自作多情的道:“你也不要擔心,我皮糙rou厚的,死不了人?!?/br> 裴蓁簡直想對他當頭一“呸”,誰擔心他了,簡直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既如此,趕巧不如趕早,我看郡王還是先進宮和圣人請罪的好,免得錯失了先機?!?/br> 嚴之渙眼睛一亮,只道裴蓁是在關心他,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